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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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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悠悠转醒,强烈的窒息感仿佛还历历在目,她猛然地坐起身,双手扶上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是梦吗?怎么会有如此清晰而又熟悉的梦境。”她翻身下床,走到铜镜前,镜中自己的脖颈依旧是白皙纤细,没有一点痕迹。

“是梦吧!”晏宁喃喃道“裴宗祈怎么会想杀自己呢?”

既然是梦,那梦中的是上一世的晏宁吗?裴宗祈所说的因为她姓晏究竟是何意!

“绿芜!”晏宁冲门口喊道,语气中带着些急促。

绿芜匆匆忙忙赶进来“夫人,您醒了,可要用早膳?”

“昨日我是何时回到房中的?”

绿芜的脸上露出了难色“昨日是玉明姐姐守夜,所以我也不知夫人是何时回来的,不然我唤玉明姐姐进来回话?”

“不用,伺候我梳妆。”晏宁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昨日的一切太过于真实,她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恐惧情绪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而非是以往梦境中她身为局外人感受到的“晏宁”的喜怒哀乐。

绿芜为她梳好妆发,她匆忙地起身,准备去裴府的后院。

却不想迎面撞上了玉明,看到晏宁匆忙的神色,玉明俯身行了个礼“夫人可是要用早膳?相爷上早朝前特意嘱咐过,说夫人昨日学到苦读到夜半着实辛苦,叫小厨房炖了燕窝煨火腿,给夫人补补身子。”

晏宁稳住了阵脚,脸上挂着往日的笑容“相爷有心了,只是我晨起觉得胸闷,倒是不饿,想到处走走,晚些我再回来用膳。”

“燕窝晾凉了便失去了滋味,夫人莫要拂了相爷的好意,用过膳了再逛逛消食吧。”玉明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晏宁的路。

晏宁轻笑一声,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玉明在相府待了多少年了?”

“回夫人,十年有余了。”玉明恭顺答道。

“十年?时间真长呀,长到把自己当主子了吗?”晏宁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浅浅的笑,只是眼中的冷意渗出,让人胆寒。

玉明慌忙跪在地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平日温顺的猫咪骤然发火了。

她忙磕头答道“玉明不敢。”却在晏宁看不到的地方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在这罚跪。”晏宁轻飘飘地开口,语气中确实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越过玉明,带着绿芜往后院走。

绿芜忧心地看了看跪的笔直的玉明,有些疑惑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发了火。”

晏宁缓缓摇了晏头,她无法与绿芜言明其中缘由,只是想着,记忆或许会错乱,可是那间房子却不会消失。

那间放满无字灵位的房子。

她凭借着昨晚模糊的路线,在府中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边角熟悉的房子。

晏宁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砰跳个不停,像是要冲出胸膛一般,她按了按震耳欲聋的心脏,深深吸了口气。

鼓足勇气推门而入,却发现空荡荡的房间空无一物。

晏宁猛地泄了气,她笑了,笑中带着些绝望和悲伤。

“看起来像是府内荒废的旧房子,应该是太偏僻了,没人住才荒废的吧。”绿芜左右看了看,感觉房间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晏宁为何要来着。

晏宁闭上了双眼,脑中浮现了裴宗祈带着恨意的眼眸,那恨意那么强烈,强烈到似乎要撕碎她。

因为她姓晏。

晏宁的脑海中飞速运转,回想着昨日与裴宗祈在一起的场景。

昨日她跪在蒲团上向无名牌位行了礼,转身后便看到了裴宗祈眼中汹涌的怒火。

他在生气什么?在生气自己祭拜了哪些牌位?

“待到云开迷雾散,剑指苍穹雪旧尘。”

那潦草狂乱的字体浮现在晏宁脑中,是何人写的诗?

晏宁喃喃道“雪旧尘。”

猛然晏宁想到今日是裴宗祈的生辰,他的生辰是裴将军与裴夫人和整个裴家军灭亡的日子。

他的杀意,莫不是因为裴家军的灭亡与晏家有关!

晏宁的脚底升起一丝寒意,她恍恍惚惚地走出荒废的屋子。

如今已是日上三竿,炙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洒下来,明晃晃地照的人睁不开眼,四周的叶片被晒的微微卷曲。

晏宁却感觉无比的冰冷,那冷意深入骨髓,即便被炽热的阳光包围,孤独和绝望却依旧交织。

若是这个房间,如同梦中那般摆满整齐的牌位,晏宁或许并不会起疑,她或许会觉得那是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

可偏偏那房子外面一副荒废的样子,内里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谁会打扫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废小屋呢?

晏宁嗤笑,掩耳盗铃罢了。

昨日裴宗祈的狠戾历历在目,他要杀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动手,反而做出这许多腔调来,无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会是什么呢?他娶晏宁回府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亲贵娶亲,情是最不重要的。

呵呵,晏宁笑出声,自成婚以来,裴宗祈对她爱护有加,用情至深,无条件地偏袒和疼爱。

一度让自己以为她与裴宗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尽管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世界上本就没有天作之合,都是人为,她还是纵着自己清醒的沉沦在裴宗祈的温柔之中。

她甚至还想着如何在朝堂之上帮助裴宗祈和太子党翻身。

真是可笑!

当日自己在长街被二皇子带走,连杨毅都对她有所怀疑,裴宗祈却丝毫没有半点疑心。

当日想来情真意切,如今想来却是寒心彻骨。

“夫人怎么在这?”裴宗祈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透过竹林沙沙的风声带着些许冷意。

晏宁回过神,强压下心中被欺骗的怒火和被负心的痛苦。

她脸上依旧是温和柔软的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这房中放了很多灵位,相爷还要掐死妾身。”

“夫人许是昨夜读书太累,才会做一些没有边际的梦。”裴宗祈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的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是呢,今日一看果然是做梦,这房内空无一物。更何况,我与玄宁情深几许,玄宁又岂会杀我。这梦真是荒唐。”言罢,晏宁用手帕捂着嘴轻笑。

见晏宁未有疑心,裴宗祈似乎松了口气,他走过来自然地握住晏宁的手掌“怎么手这么冰冷?”

晏宁反握住他“晨起霜露重,穿得少了就来着竹林中,许是沾了寒气。”

她的眼中满是笑意地看着裴宗祈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心疼,心中不禁冷笑,这副深情的模样不仅骗过了自己,想必连他本人也被骗了吧。

“回房用早膳吧。夫人身子孱弱,日后可不能不用早膳便出门。”两人并肩而行,活似一对恩爱夫妻。

“听说今日夫人责罚了玉明?”裴宗祈漫不经心地开口。

“玉明是裴府的老人了,我本不该罚她,只是今日她言语顶撞,我便罚她在廊下跪了会儿,怎么了玄宁?”

“也不是什么大错,夫人消气了便罢了吧。”

“绿芜,一会去让玉明起身吧,今日她受了罚,膝盖不方便,便回去休息一日吧。”晏宁的话给了裴宗祈的面子,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昨日才看了那一点书,玄宁今日可还陪我继续温书?”

“夫人唤我,我自是要陪的。”裴宗祈笑着捏了捏晏宁的手掌,冲她眨眨眼,上挑的桃花眼满是深情。

两人用了早膳,一同回了书房。

晏宁在看考核的书籍,裴宗祈在看变法的章程。

屋内一片岁月静好,只是两人各怀鬼胎。

“玄宁。”晏宁轻柔的声音响起。

裴宗祈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她。

晏宁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玉玦,正是当日她为裴宗祈挑选的礼物。

那玉玦上的小狗欢快地摇着尾巴,笑意盈盈的模样,憨态可掬。

“这是什么?”裴宗祈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今日是你生辰,我知道你不喜欢大操大办,只是为你挑选了这份礼物。”

敲门声响起,晏宁唤人进来。

绿芜端着一碗长寿面走进来,放在桌上,悄悄退出去。

“本身想着亲手为你做一碗长寿面,奈何阿意手笨,学了许久还是做不好,便让小厨房做了一碗。”晏宁的面上闪过一抹愧疚,她轻轻握住裴宗祈的手指摇了摇。

“愿我的玄宁,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裴宗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裂痕,转瞬即逝,他抿了抿唇,眼中有些复杂,一抹柔意化在眼底。

“谢谢你,阿意。”半晌裴宗祈温声开口。

只是他收下了晏宁手中的玉玦却并未吃那碗面“早膳吃得太晚,如今却吃不下了,等晚些再吃吧。”

晏宁笑笑,并未强求,转而她开口问道“玄宁可是在准备变法?”

听了晏宁的话,裴宗祈眼中的柔意烟消云散,只是轻笑问道“晏宁对变法感兴趣?”

晏宁摇摇头随即开口说道“是不是做了录事就可以记录变法进程了?”

未等裴宗祈回答,晏宁将视线落在手中书上喃喃自语道“若是能成功考过录事就好了,这样便可以帮玄宁了。阿意知道玄宁胸有大志,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哎”晏宁有些懊恼地锤了一下头“还是要更加努力一些,这样才能帮助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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