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离蹭在脖颈上,含住一块细肉,反复厮磨。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按在嫣红的唇上,一笔一划勾着唇线。
尖牙深深浅浅磕碰在软肉上,水渍啧啧作响,留下淡淡的齿痕。
唇色被摩挲得越发红艳,欲要滴出血来。
抵在脑后的手慢慢上移,拆掉了发簪,发冠摔落,从软榻上滚落,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发丝不知何时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隔壁传来声音,窸窸窣窣地起身,开门声。
如此精致的卧房,竟是不隔音,想也知道,是何种意思。
闻离垂着眸,有些不高兴。她的宝物好像被人觊觎了。
“主上,没事吧?”类关切的问候虽迟但到。
寻泽正要回答,却又止住了声。
闻离侧头咬住他的耳垂,呵着热气,极尽暧昧。
他抬手抵在唇边,极力克制住声音外泄。
闻离坏心眼地拿下他的手扣住,十指交缠。
在他周身,狠狠留下了她的气息。
“无……事。”仅仅两字,说得却是艰难。
不仅仅是唇,脸上也熟透了。
幽蓝的眼睛里朦胧着水雾,眼尾泛红,极尽委屈。
这分明是引狼入室。
差点便被吃抹干净了,他现在犹如在砧板之上,任其采颉。
闻离压低着着嗓音,调戏道:“衣服都坏了,可是要我服侍换衣,主上~”尾音拉得长。
在她期待的目光上,寻泽抽出腰封,外衣散落。
还没等闻离看清,软榻上只剩下一踏凌乱的衣服。
闻离无奈的轻笑着,这是作弊。
笑罢,从衣服底下扯出来一只小狐狸,抱在怀里,她也没闲着。
手指插入毛发中,顺时针摸着肚皮。
不愧是被陆雪昭一眼看中的,一身华顺漂亮的皮毛,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杂色。
双耳朵耷拉下来,眼睛眯着狭长的缝隙,见闻离在看,又飞快阖上。
身后垂着毛茸茸的尾巴,先前闻离只见过一条尾巴。
她一时有些好奇,这是真的有九条吗?
一手环着寻泽,一手掰着尾巴啊一条一条树去。
刚刚还在假寐的狐狸,瞬间炸毛,粉肉垫按在手上,阻止她继续数下去。
闻离玩味笑着,捏着肉垫揉搓,不数便是。
她有更好奇的事。
门外久久没有声响,不知那人走了没有。
“不知道你现在穿着什么?”闻离调笑道,撇眼看向软榻上散落的衣裳。
该脱的不该脱的,都差不多了。
外衣、里衣……
寻泽听后整只狐为之一振,随后团起身子来,将头埋进毛发里。
露出在外面的耳朵点点泛红,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闻离似是在回忆往昔,“我们第一次相遇之时,你穿得什么来着?”她思索着,一点一点往里摸去。
寻泽被挑逗得有些羞赧,在闻离摸到他的脑袋那刻,张嘴咬了上去。
也只是轻轻含着,并未用力。
抬眼望去,闻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里含着星辰,深邃而闪耀。
他松开嘴,语速飞快:“凡是白衣是我的皮毛所化。”
话音刚落,闻离便想起上次雪原里的那身衣服。
她还以为是他身上的耳坠里所储存的。
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那衣服可连着感知?”好学生闻离积极发文,探索着真相。
寻泽并不想回答她,但无奈闻离的手一直没停,不是在顺毛,就是在玩弄爪垫。
“别摸了,没有。”寻泽化成人形,原本转化只是为了逃过一劫,没想到更是狐入虎口。
本来闻离只是亲亲脸,化成狐形倒是方便她全身摸起来。
绒毛褪去,露出的肌肤瞬间被包裹,一袭白衣,往如初见。
他突然转了性子,欺身贴了上来,媚眼如丝,含着一汪春水。
这感觉似曾相识,闻离摇摇头,被镇住一瞬,他的魅惑倒是有些长进。
嘴角上扬,笑得张扬,“主上,你的贴心下属说,你累了。不如我们去那?”闻离伸手一指,是床榻的位置。
寻泽双手环住,勾着她的脖颈,“好啊,姐姐想做什么?”
闻离笑得正灿烂。倏然沉默,抬手捞起桌上的茶盏朝门上砸去。
门外之人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主上,我也是担忧。既无碍,那我退下了。”
闻离面色发冷,没想到听墙角的一直没走。
她没有特殊癖好。
手穿过腿弯,闻离一用力,单手抱起他,召唤出金刚罩,缓缓扩大,罩住整个房间。
步步走向床榻,径直将人放在被子中裹起来。
就好像在藏宝,加了一层层封印,防止他人寻到。
寻泽顺势滚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蚕蛹。
他往里挪动着,给闻离倒出一个位置来。
闻离摸着唇角,她没有亲他的唇,所以没有灵力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异灵了,修炼起来有些困难,得想个办法才是。
闻离静静躺在床上,这段日子过得太舒心,像梦境一般,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还有一件事,在这里遇见类不是偶然吧。”她说得肯定,虽是没有证据,但也八九不离十。
“异兽失踪之事,已经困扰我们多时了。恰逢在浮城附近,所以自在洛雪镇之时,便知会他再次等候。”寻泽说得周全,前因后果,全然不隐瞒。
如此来说,那这里便是有很多异兽了。
……
待类再见到寻泽之时,他终是换了那身浮光锦。
原因无他,那衣裳领子高高耸起,能完美遮住脖颈上的牙印。
打开门的瞬间,类从隔壁一起出来,像是掐准了时机。
他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话还未口,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她怎么会在这?
闻离伸着懒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笑嘻嘻道:“早啊,这床可真舒服。”是睡起来一觉到天亮的好床。
出言便是挑衅,登时火药味十足。
类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硬生生继续笑道:“早。”
昨日听到的声响不会便是她翻窗进来发出来的吧。
主上从不让人同住的,就连蓝多余那家伙都不行。
类猜对了,但只对了一半。
他的心情差到极点,转瞬又思考着。
她跟四大领主最大的区别,难道是性别?
寻泽开口直奔主题,“浮城之事,你可有线索?”
“城主府。”类闷闷说道,“所有的线索都断在城主府。”
没有线索,便是最大的线索。
“但那里我们进不去,只有每年的生辰宴才会让大家上去。”那座悬浮之城,从空中伸下悬梯,让大家得以上去贺寿。
“即使如此,那是何时?”
“今日。”
竟是如此急切?闻离猛然回过神来,“若是我们没有按时出来呢?”
话音刚落,她轻声说道:“是我多言了。”
“没有如果,再者我们不是出来了。”寻泽说的都不是她想听到的。
“若主上没出来,我自会前去,将此事办妥。”类上前表着忠心。
他办事能力一个顶三,说着,类的眼睛似乎是粘在了寻泽身上。
这件浮光锦果然适合主上。
水蓝的的云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青色图形,图案也随之转变成水波纹。
主上还是那么好看,类痴痴地笑着。
眼前多了一个身影,闻离隔在中间,牢牢挡住他的视线。
她挑眉笑着,贴心科普道:“阳光直射眼睛不好哦。”
类扭头,闻离侧身,他后退几步,闻离也跟着,活脱脱一块狗皮膏药。
寻泽已在湖心亭坐好,看着远处幼稚的两个人道:“快些。”
“可都安排好了?”寻泽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轻轻吹着,在温度恰好之际,才放到闻离面前。
类的眼神直勾勾地,恨不得将茶盏盯出火花来。
寻泽平时还是一个好上司的,他也给类倒了一杯。
类期待地看着下一步动作,然而,没有下一步了。
好吧,也是有的,类想到这一点,又得意起来。
闻离将茶水一饮而尽,十分嚣张地扬了扬手。
她牵着呢,看到没?
两人的斗争一刻也没有停。
寻泽轻声道:“别闹了,说正事呢。”
闻离在他手心勾勾画画,格外的痒。
类以为这话是对他说得,瞬间坐直腰板,清了清喉咙,严肃说道:“请帖已经拿到了,即刻便可启程。”
转头询问道:“主上,真的不需要我来贴心保护吗?”
“不必。”闻离冷冷拒绝,她还没柔弱到花瓶的地步。
烈类冷冷反击,也是不悦:“族中之事,外人请不要插嘴。”
闻离也是气笑了,搞种族歧视?
她想到了什么,回击道:“万一是内人呢?”
“你说是吧?”她轻挑着眉,来战啊,她不带怕的。
此等嘴脸,面容可怖,类指着她,气得发抖,主上才不会!
他不信,且第一个反对。
寻泽打断了两人的斗法,“那我们走。”
浮城的城主,他倒是想亲自会会。
闻离的问题,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他的瞬移已经可以跨越空间,只要是特定地点,只想他想,便可到达。
只是不能带人,只有自身可以撕裂空间。
若真到了那一刻,他能割舍下吗?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好在,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快的分别。
他牵着的手紧紧攥住,怕失去,更怕得到。
手心泌出细汗,黏糊糊的。
闻离掏出帕子来,沾着清水,细细擦拭。
“这炉火是有些热了。”她笑道,养的不错,不似曾前,手怎么也暖不过来了。
闻离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场三个人,心境尽是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