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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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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爱得莱德经历过最有趣的暑假,她几乎不受限制地去了所有想去的地方,而且不是一个人——因为小天狼星总会变成黑狗陪着她。尽管她好几次强调被发现将会很危险,可是小天狼星总是不放弃。

“你知道我在家里可闲不住。”小天狼星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让我对着这些一成不变的房间,还不如把我抓起来。”

“你的意思是宁愿待在阿兹卡班也不想和我困在一起?”爱得莱德反问道。

小天狼星一时间被噎得没话说,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想和爱得莱德待在一起,也想像寻常父女那样结伴而行。可他终究是不自由的,所以只能借着黑狗的伪装,就算是这样冒着风险他也想陪在爱得莱德身边。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走出去呢?”他早就想解放爱得莱德那颗已经被条条框框限制了热情的心,“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喜欢冒险,你总能很快接受新奇的事物不是吗?”

只是她总是一遍一遍地在心里暗示自己——她不能那么做。可就这么做了又如何?小天狼星一贯是这种处事态度,他相信爱得莱德也和他一样,那是血脉里不可掩饰的同一性。

爱得莱德把这些话默默记在心里,没有回应。

这些年来她不得不把一切都考虑周全,稍有差池,就会像菜板上的鱼肉被人分食殆尽。没错,她做事总是考虑后果,却恰恰是出于珍惜。她珍惜前人为她留下的财产,这是她生活的资本;她珍惜事事关心她的卢平和支持她的朋友们,这是她为数不多感受到的温暖。现在她又多了一个需要珍惜的人,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她当然不想小天狼星陷入险境。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发现。”小天狼星单膝点地蹲在爱得莱德腿边,歪着头去确认她的表情,倒是像极了撒娇的小狗,“如果遇上什么不对劲的事我会立刻离开,相信我吧。”

“只是去麻瓜书店买几本书,之后坐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看会儿书,这样对你来说会不会太无聊了?”爱得莱德终于开口。

小天狼星立刻笑了起来,“当然不会!我可以帮你驱赶蚊虫。”

“真的吗?变成狗之后四肢的触感也会变得和狗一样吗?尾巴又是怎么控制的呢?”爱得莱德对阿尼玛格斯很好奇,可就算她把书上那些原理背得滚瓜烂熟也没法亲身感受变成动物的感觉。

小天狼星被她一连串的发问逗得咯咯直笑,“我怎么知道狗的触感是什么样的呢?也看不见自己的尾巴是怎么动的。只是脑子想着要往哪里去,身体就那么动起来了。”她的小脑袋里果然总是在想很多问题。

他们傍晚时出发,融入若有似无的夜色里,穿梭在人群之间,尽量避免吸引路人的视线。黑狗迈着轻快的步伐紧跟在爱得莱德脚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瘦削。到公园的长椅旁坐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爱得莱德借着路灯的光翻看着手里的《双城记》。

忽然间,眼前飞过的荧光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抬起头,忽隐忽现的萤火虫就像点点繁星将她包围。顺着眼前的这一只看去,它刚好落在一旁黑狗的鼻子上。黑狗打了个喷嚏,站起身追着萤火虫跑了起来,欢快地甩着尾巴。

爱得莱德的嘴角偷偷扬起了一抹微笑。

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七月底的时候卢平在格里莫广场12号住了几天,爱得莱德兴奋地告诉他,她已经成功召唤出了守护神——一只小夜鹰。她还尝试按照斯内普给的配方熬制了狼毒药剂,希望可以帮助卢平更好地度过月圆之夜。

“这味道和西弗勒斯给我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苦了。”卢平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我在里面加了甘草,它和狼毒药剂的药性并不相冲,而且还带了些甜味。我想这样应该好入口些。”爱得莱德把空杯子交给了克利切。

“怎么样?这药做起来费劲吗?”卢平知道狼毒药剂的制作流程极其苛刻,只有像斯内普这样精通魔药学的天才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做出来。

“嗯……花了点时间摸索,不过现在已经很熟练了。”爱得莱德挠了挠头,斯内普教授给她的配方虽然步骤详细,但其中有许多精细的操作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掌握的。

“一开始还是出了些差错,比如说药水突然变得粘稠,像鼻涕一样恶心。”小天狼星在一旁嫌弃地甩了甩手,他当时可是大包大揽地料理了不少后勤工作,“还有一次坩埚直接炸开了花,爱得莱德的脸上都是火灰蛇的灰。”他和爱得莱德想起那时候窘迫的样子,相视而笑。

“看样子你们相处的不错嘛。”卢平瞧见他们心照不宣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是吗?”爱得莱德坏笑着故意把问题抛给了小天狼星。

“当然,相见恨晚!”他的话里可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成分。自从他出现在这里,爱得莱德的笑容显而易见地变多了。

卢平原来还担心他们会意见不合,毕竟他了解小天狼星可没多少耐心,不过现在他心里的石头可以放下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们一起度过了月圆之夜,好在爱得莱德熬制的药没出什么问题。只是卢平恢复人类形态之后依然非常虚弱,休养了几天才离开。

到八月中旬时,爱得莱德频繁收到了许多魔法部职员的来信,大部分信件的内容都是惯例的工作汇报。只有一封与众不同,用硬质烫金的信封装着,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寄来的——他邀请爱得莱德参加专为魁地奇世界杯赞助商举办的舞会。

小天狼星在一堆信件中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封,他仔细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微微皱了皱眉,“魁地奇世界杯是重大国际赛事,你什么时候成赞助商了?”

“去年冬天的时候,这些事务我是交给克里斯·博克先生去办的——你应该知道博克这个姓氏,克里斯正巧就是翻倒巷那个博金博克商店店主的儿子。”爱得莱德和小天狼星正坐在二楼的沙发上,她一边吃着茶几上的水果一边说。

“他毕业之后决心自己创业,一个挺上进的小伙子,找到了我——他说博克家和布莱克家还有些亲缘关系呢。不过那不重要,我也不关心这些。总之我投资了他的项目,主要是一些服装之类的产品,这几年做的还不错。

布莱克家族作为英国最富有的巫师家族,没道理放过魁地奇世界杯这样难得的商机。我们赞助了一部分比赛场地的承建费用,并顺理成章地承包了比赛场地的相关周边商品和所有参赛选手的比赛服装。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在赛场上看见布莱克家族的图腾。”

谈到这些时,好像能看到爱得莱德的另一面,属于布莱克家族的那一面。“你怎么做到的?”小天狼星很好奇一个14岁的女孩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没什么技巧,我不过是利用得天独厚的优势。”爱得莱德没有什么经商之道,“未来一片迷茫的人需要钱,也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商人和政客都是这样,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

“比如,你看这一封信。”爱得莱德从一堆信中又挑出了一封,“金斯莱·沙克尔,他是一位傲罗,今年职位升了不少——当然离不开布莱克家族帮他打通关系。他这次寄信来说明,他已经申请接手追查你的案子。魔法部里有些人不太同意,当然那些人多多少少和伏地魔有过一些关系。

不过好在巴蒂·克劳奇先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他提醒了那些人布莱克家族在魁地奇世界杯中赞助了多少钱,于是卢多·巴格曼先生也支持我们了——他是体育司的司长。”

“所以你到底赞助了多少钱?”问题又回到了这里,小天狼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爱得莱德,他从没想象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以是一种这么离谱的事情。

“五百万加隆。”爱得莱德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五百万加隆?”小天狼星开始怀疑布莱克家族的钱到底能不能支撑到爱得莱德毕业的那一年,“其实我不太清楚布莱克家到底有多少钱……呃……你知道的,我从来对家里的钱不感兴趣。”

“赞助也是投资的一种,更何况这是国际赛事,还可以和其他国家的权贵交流合作。”爱得莱德不去看小天狼星盯着她看的眼睛,她又拿出一封信来。“再比如说这个。克拉伦斯·霍尔先生,这是我资助的一位作家,前不久在比赛场地发售了他的新书《魁地奇传奇录》,热度还不错。”

霍尔先生自从不跟着洛哈特工作之后才思泉涌,已经在短短一年内完成了好几本作品,最近为了配合魁地奇世界杯的宣传工作,又专门写了这么一本小册。

爱得莱德的准备做得非常充分,一切都在慢慢走向她预期的样子。现在她只需要挑选一件合适的礼服,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舞会的焦点。

小天狼星才不会反对她经营这些事情,他不是那种对孩子诸多管教的家长,只不过有些感慨——她才14岁,还应该是把重心放在校园生活的孩子,“做这些事,是你喜欢的吗?”他只关注这个。

喜欢?

爱得莱德从来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她最讨厌和魔法部的那群老头一起吃饭,听着他们吹嘘自己的手腕,还不得不说几句好听的。

“不,要想不被人宰割,就必须面对这些,这是我的工作。”她和其他孩子不同,早在一年级的生日那天她就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无法在家庭的庇护下拥有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具备的天真,她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就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向更高处。

“倒是和雷古勒斯挺像。”小天狼星难得主动提起这个名字,大概是想起了雷古勒斯生命的最后几年,为了母亲那极端的信仰走向了伏地魔的阵营。可是结果呢?他一步步沉沦,成为了背叛良心的叛徒。

不过他们之间还有不同,雷古勒斯是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但过去的爱得莱德没得选。

等到舞会的那一天,爱得莱德面对着镜子整理着酒红色丝绒材质的长裙,她把头发挽了起来,脖子上布莱克家族的咒印若隐若现。

“你继承了那个东西。”小天狼星看着镜子里的爱得莱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对。”爱得莱德转过身来面对着小天狼星,“奥莱恩去世前把它转移到了我的脖子上,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这条裙子怎么样?”

“很美。”小天狼星勾了勾嘴,他在心中暗自窃喜,爱得莱德继承了他优秀的容貌。

等到爱得莱德和克利切准备好随从显形到舞会地址时,小天狼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匆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爱得莱德的身边,“如果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别忍着。咱们什么都不怕,知道吗?别总是憋在心里。”

“好啦。”这还真是符合小天狼星性格的发言,爱得莱德见他这样认真地叮嘱自己,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一个舞会,我很快就回来了。”

“对了,不要随便和陌生的男人跳舞!”小天狼星这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在他出声的那一瞬间,随从显形就已经开始了。

宴会在一个礼堂举办,到场的都是一些熟人。爱得莱德并不喜欢这一类宴会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总会在这里遇到马尔福一家。

“克利切会一直在外面等候小姐。”克利切只负责把爱得莱德送到这里,那礼堂里面的世界就与他无关了。

爱得莱德独自一人走进礼堂,可她并不孤单,迎面就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朝她走来——他们都是或多或少和布莱克家有关的商人和政客。

“布莱克小姐。”克里斯·博克先生今天穿得非常正式,他是一位金色头发的青年男子,笔直的身板配上英俊的面容,器宇轩昂,“前期收益很好,关于决赛的相关商品,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定会确保供应质量。”克里斯迎上爱得莱德,和她一起朝里走去。

“你知道的,这对你我都是一次难等可贵的机会。”爱得莱德侧着头小声对他说,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宴会的中心区——康奈利·福吉和魔法部的高层都坐在这边。

“布莱克小姐!”福吉看见爱得莱德便露出了一副担心的神情,他站起身来迎接爱得莱德,“我听说那一天你也和波特他们一起?那个凶恶的罪犯没有伤害到你吧。”

“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话题,福吉。”爱得莱德在这张圆桌旁入座,克里斯就坐在她身边。这里还有巴蒂·克劳奇先生和马尔福一家三口。

“你该庆幸,庆幸小天狼星·布莱克不是凶恶的罪犯。”爱得莱德微笑着看着大家,她的正对面坐着的是德拉科——神采飞扬,大概是因为父母都在身边,“福吉,你该听听波特和格兰杰的证词,因为那天晚上我也在现场。”

“我想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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