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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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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柔十分坦然:“我是跟我老板一起过来的,你要办卡就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

屈彦霖本以为会在对方脸上看到尴尬,但林北柔神情轻轻松松,清清爽爽,没有一丝假装的成分。

“小伙子,你不办卡就别排队,我还要回去做饭呢!”一个阿姨大着嗓门催促。

“是啊,快点吧,我也有事。”其他业主也附和。

“看人家小姑娘长得美,跟人家聊上了……”队伍末尾传来其他人的小声说话。

林北柔眨眨眼,继续看着屈彦霖,屈彦霖一肚子憋屈,最后迅速办了张年卡。

走之前,屈彦霖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对了,这周的同学会,你会去吗?”

被以前的同学撞到在小区搞推销,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林北柔:“去的,我都答应好齐齐了。”

屈彦霖听了:“那成,那到时候见。”顿了顿,他又加了句:“今天这事儿我不会往外说,大家都是同学,你放心。”

林北柔意外地看了看他,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屈彦霖觉得林北柔压根不在意,但他还是想给林北柔留一个好印象,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好的态度总要有。

四个人回到屈彦霖家的大别墅,李昊开口了,语气并没有恶意,就是有点尴尬:“霖子,周阆屿都跟我们绝交了,你现在跟林北柔打交道这是?”

他们几个家境都不错,高中生虽然单纯,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钱的小孩总会和有钱的小孩玩。

屈彦霖:“关周阆屿什么事,我就是纯粹觉得当初我们做的不对,想弥补一下,难道不行吗。”

李昊:“行行行,怎么不行,都你说了算,加我一个,但是人家林北柔好像没想跟我们有啥来往啊。”

蔡沐言听了说:“林北柔怎么想的是她的自由,我们今天都不要说出去,就是对林北柔最大的尊重了。”

他们当时也是未成年,在学校里那种路过一条狗都要被嘴两句的大环境,跟风人云亦云了几句,毕业后到了大学,懂得了人情世故,知道了自己当初做了很大的错事。

不是口头攻击和肢体欺辱才叫霸凌,大多数时候,霸凌更多的是造谣,下一步就是孤立。

林北柔在班上挺低调的,只有一个女生跟她玩得好,因为没有其他朋友,被孤立时,也就没有人为她解围。

每当屈彦霖想起周阆屿冷冷看着自己,找自己对峙时的眼神,说的那些话,羞愧和内疚就会重新浮上心头。

“你们等着,我去打个电话,今天不是所有人都在家,谁要办卡的,我先帮他们代办,帮林北柔冲业绩。”

屈彦霖咬咬牙,站了起来。

李昊和蔡沐言听了很赞成,都跟着屈彦霖出去了,黄明瑶说:“我现在肚子有点疼,就不出去了。”

蔡沐言知道她来了月经,体贴地说:“那你喝点热水,好好休息。”

他们走了之后,黄明瑶皱起鼻子,把刚刚遇到林北柔的事,发给了自己男朋友。

黄明瑶从高中起就不喜欢林北柔。

不过她藏得很好,其他人都没看出来。

当初的事,黄明瑶也不觉得惭愧,今天遇到林北柔,要不是屈彦霖他们在,她都想偷拍一张林北柔坐在那边卖水的照片了。

临江大学校花,毕业了出来搞推销卖水?

黄明瑶看到林北柔那种自然大方的样子,觉得她是装出来的。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矿泉水西施吗?

她男朋友当时是隔壁班的,后来也考上了临江大学,全盘接受她的叙事角度,在他的认知里,林北柔就成了一个虽然是受害者,但自己本身也大有问题的女生。

“周阆屿当时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说你们?你放心,我还知道一件事,这次同学会有的是乐子看。”

黄明瑶的男友安慰她。

屈彦霖他们过去帮林北柔冲业绩了,压根不知道私人小群里已经在传林北柔在做底层销售了。

魏瑕回来时,发现林北柔旁边多了三个助手,正在热情招呼小区业主,让他们排成三队办卡,办卡活动如火如荼持续着,林北柔那边反倒没几个人排队,比其他人清闲。

林北柔:“屈彦霖,李昊,蔡沐言,谢谢你们啊。”

李昊刚刚还对屈彦霖的行为表示犹豫,现在回答得比谁都响亮:“哪里!都是应该的!现在办了多少张了,你这个月业绩可以冲销冠不?”

蔡沐言:“待会你老板回来了,我们亲自跟他夸你!”

屈彦霖没他们放得下面子,只嗯了一声。

林北柔看到了他们是诚心的,虽然不至于要和他们做朋友,还是礼貌地感谢了他们现在的帮忙:“本月销冠非我莫属,以后你们要直饮水,都打我电话,我直接内部给你们折扣。”

蔡沐言帮大家办了卡,业主们给出的口碑,让她看到了林北柔公司卖的水不是一般的直饮水,情不自禁也想给自己家人买了,就是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听到林北柔这么说,很高兴:“好啊,那我们加个微信。”

蔡沐言是女生,她和林北柔加了微信,李昊和屈彦霖也顺势就加了,不然男生开口多少有点突兀。

他们三个还从来没搞过销售,刚刚帮小区的阿姨叔叔、大爷大妈们办卡,林北柔在旁边指导他们,他们从生疏到熟练,每办完一张卡,业主们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们,他们就莫名其妙很充实,很有成就感。

三个人都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又很高兴,觉得比在家里天天躺着被父母挑刺跟父母吵架有意义多了。

林北柔一边跟蔡沐言聊天,一边随手兴起把自己微信昵称改成了——AAAA专业直饮水销售林师傅。

蔡沐言:“对了,你们公司招不招实习生?”

她刚问完,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林北柔旁边,顿时忘了要说什么,微微张开嘴,看着对方忘了呼吸。

林北柔:“魏总,你回来了,这是我同学,他们帮我们把卡都办得差不多了。”

屈彦霖和李昊也跟着家里在生意场上见识了不少大人物,但像魏瑕这样气场的,还是唯一一个。

魏瑕:“辛苦大家了。”

魏瑕给三个人发了三份红包,还送了他们每人一张贵宾六折年卡,等屈彦霖他们和林北柔说了拜拜走了以后,魏瑕对林北柔说:“今天外勤结束,先回工作室。”

回到车上,魏瑕递给林北柔一个东西:“看一下这个,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林北柔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排玻璃试管,都装着水,上面贴着不同的水质采样标签。

林北柔:“这些水都污染成这样了吗?怎么都是蓝的紫色。”还发出诡异的微光。

魏瑕看着林北柔。

林北柔突然意识到了,只有魏瑕和她才能看到,普通人眼里,这些水恐怕都是无色。

魏瑕:“打开闻闻。”

林北柔谨慎地打开了一个试管,手扇了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气息,这种味道形容不出来,她马上把盖子盖上了。

林北柔忍着不适:“这是什么味道?”

魏瑕:“死人的味道。”

林北柔:“啊?”

她震惊了,放轻了声音问:“水里有死人?”

那岂不是附近居民喝的都是尸水?林北柔一阵恶寒。

魏瑕:“没有死人,这儿是白沂河社区,很多别墅开发商在这儿建房子,白沂河是临江支流的一部分,刚好在灵脉口下方,污染顺着蔓延过来了。”

林北柔明白了:“没有死人就好,污染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魏瑕:“死人。”

林北柔:“……”

魏瑕:“各种非自然死亡的人,很多是自杀,执念未消,即使正常死亡,在病床上说不出话备受折磨,也会产生大量怨气和业力,导致灵脉污染,因为灵脉会自动吸附怨气和业力。”

林北柔怔住了:“这么严重吗。”

魏瑕面色如常:“全球每天大约出生354,240人,死亡155,520人;每月大约出生10,627,200人,死亡4,665,600人;每年大约出生127,526,400人,死亡55,987,200人。”

林北柔:“……”

林北柔:“魏总,您是怎么记下来这些数字的?”

魏瑕看了她一眼:“我不记,电脑上有。”

林北柔这才发现自己憨包了,车载平板上有个实时统计页面,世界人口版块排在最上方,底下是几行实时数据。

每一秒,每行数字最末位都会跳变。

目前世界人口总数。

今年出生的人数,今天出生的人数。

今年死亡的人数,今天死亡的人数。

数字每跳变一次,就代表这世界上又有一个人类死亡。

今天死亡的人数此时实时是162.243,她不知道小数点后三位是什么,跳变的速度时快时慢,生死被压缩成简单的数据,更加直观,更加触目惊心,

林北柔移开视线,盯着那些水质采样,有一管样品里的污染沉淀在底部,渐渐消失,随后一丝缕黑色出现。

林北柔惊了:“魏总,污染变黑了。”

魏瑕:“没办法净化的污染,就会变黑。”

一丝极快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来不及捕捉,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老妈打来的。

林北柔接起电话:“什么事。”

老妈声音比平时缓慢,语气有种故作平静:“宝宝,最近有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打来,你不要接。”

林北柔顿了顿:“什么情况?”

老妈:“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不要接不认识的电话,最近诈骗多。”

林北柔听出她在掩饰,耐性一下子告罄,碍着上司在旁边,皮笑肉不笑一个字一个字道:“你现在跟我说实话。”

老妈熟悉女儿的脾气,不敢惹她,只好小声说:“就是你大姨,全家人都不知道,她借了高利贷,欠了两百多万!还把唯一一套房子抵押进去了,现在闹得要卖房子,那些人搞到了她的通讯录,在给全家每个人打电话,你表姐气惨了,瞒着她婆家把新房子的装修钱先给了一半给她垫着,姥姥姥爷还不知道,没敢让他们知道。”

林北柔:“???”

林北柔难以置信:“大姨不是说她在搞金融产品吗,怎么会欠高利……算了!我知道了,你给我打电话,她是不是找你借钱了?”

就算魏瑕在旁边,林北柔也顾不上了,心里觉得荒唐,老妈打电话到她这里,肯定是事情严重,也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老妈生怕她生气,轻言细语地说:“大姨是我亲姐姐嘛,当年我们家困难的时候也帮过我们不少,我借了她三万块钱生活费,不然她住的地方都没有,再说我更怕她去找姥爷要钱,把你姥爷气心脏病发了更麻烦……”

林北柔气疯了:“你把房贷备用金拿给大姨了?!我们家不是还要给姥姥交每个月保姆费?大姨怎么没住的地方了,表姐那里不行吗,姥爷那里不行吗?”

那三万块钱说是借出去,实际上肯定打水漂,林北柔不是不想帮大姨,但她很恼火老妈用了错误的方式,她大姨拿到那三万块钱肯定又去填那些所谓的产品了。

老妈:“你表姐住的房子都是她公婆买的,姥姥那边也住了保姆了,你大姨去找哪边,他们都要起疑心,对了你大姨说不定要给你发微信,到时候你别理她。”

林北柔深吸口气:“高利贷就是个无底洞,你们都不该借钱给她,这玩意是违法的,欠了那么多还个几万块有屁……根本没用!还不如不还!你说实话,你跟我打电话,是这个月房贷供不上,还是保姆费供不上。”

老妈生怕林北柔着急上火影响上班,也有点着急了:“哎呀,你怎么这么多疑,我就是提前跟你说,不要接那些高利贷人的电话,我们家情况你别担心,工资你都自己存着,真有事我会说,啊。”

林北柔根本不信,心里一计算,觉得她老妈一个月退休金就那么点,哪里来那么多钱供房贷,供保姆费?

肯定有事瞒着她。

林北柔深谙她老妈性格,一时间烦躁到无以复加,来自现实的压力久违地一下子倾轧过来,让她呼吸困难。

过去的阴影画面闪过脑海。

老爸去世,单位故意弄丢了出工时间表,拒绝按工亡赔偿,老爸的亲兄弟姐妹忽然翻脸,在葬礼上要她们母女还钱,说老爸打麻将欠了他们几万块……

打住,别再去想垃圾人垃圾事了。回到高利贷这件事上。

林北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真要开始掰扯,不是几分钟扯得完的,林北柔只能按捺住一肚子火,简单粗暴地说:“晚上再说。”

老妈:“好的,宝宝,你别影响心情,不是多大个事儿。”

还没等老妈说完林北柔就直接挂了,不然她怕自己骂人。

车内一片安静,魏瑕还在开车。

林北柔呆呆地看着前方车流,眨了眨眼睛。

过了半晌,林北柔轻声开口:“……魏总,这个月工资,能申请提前预支吗。”

她签合同时,工资底薪是八千,之前魏瑕许诺翻三倍,那就是两万四,除去生活费和她自己每个月定期打算存下的钱,还剩一万四,保姆费一个月八千,交完还剩六千,能抵家里的房贷了。

她没有去看旁边魏瑕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深深地庆幸自己现在有这样一份工作,内心对魏瑕默然感激。

如果没有这个数目的工资,不敢想象现在局面会是什么样子。

魏瑕:“回去宁特助会给你一张卡,上面有你全年的工资,年终奖另发。”

林北柔紧紧闭上眼睛:“谢谢魏总。”

魏瑕语气稀松平常:“没必要说谢谢,公司有义务保障员工家属的安全,担心有人骚扰你们的话,我让保镖过去帮忙。”

林北柔睁开眼:“魏总,你的人生有什么烦恼吗?”

长成这样,背景出身还这么高,就连被卷入复杂的权力内斗,也困扰不到他的样子,林北柔真是羡慕这样的人生。

这才是所谓的天选之子吧。

魏瑕:“我丢了一件东西,被人拿走了。”

林北柔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魏瑕不缺钱,东西肯定不是指钱,应该是对魏瑕很重要的珍贵之物。

林北柔:“那就找到对方让他归还?”

魏瑕:“人找到了,东西被那个人藏起来,找不到了。”

林北柔:“那就审问对方?”

魏瑕:“对方失忆了,自己也想不起来。”

林北柔:“……”

林北柔:“魏总,我能问问是什么东西吗?”

魏瑕:“嗯,不能。”

林北柔闭上嘴,张开,又闭上,看着前方不说话了,领导心,海底针,林北柔沉默了,从未经历考公的她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如果领导这么说XXXX,你该怎么回答”的天赋,下次在山东人抵达评论区之前,她不会再说一句话。

魏瑕语调平平地问:“林北柔,假如你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那人还不回来,你怎么办。”

林北柔看着魏瑕,她发现了,她上司很喜欢问一些奇思妙想的小问题。

这样愿意和员工闲聊的领导还是不多见的,上司对她真诚,林北柔也不会装,愿意给一个真实的态度。

林北柔理直气壮:“当然是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了!”

魏瑕:“不能杀。”

林北柔:“啊?噢。”

倒也是,魏瑕好歹也算是曾经担任体制内高层,对违法犯罪肯定是不赞成的,林北柔突然电光火石,她现在算不算作为一个准心腹,在给领导出主意?

刹那间,林北柔醍醐灌顶,上司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含蓄,弦外之音就是在问有没有什么铁腕手段能制裁对方?

所谓铁腕手段,既要在合法合规范围内,不能留下证据授人把柄,又必须有足够的震慑力。

因此,可以擦一下合法的边,擦得干净就行。

林北柔感觉自己悟了,整个头脑都跟着升华了。

仔细想想,魏瑕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问她,在这种时候,一个心思缜密高情商的下属,应该说出领导心里早就有了的那个答案。

车内一片安静,魏瑕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似真似幻。

林北柔低头点开搜索,不小心点到个视频,一个男人的声音开始公放:“我同时跟八个男的结婚!但就是不领证,而且同天办婚礼,各位觉得我构不构成犯罪?——不构成!”

林北柔手忙脚乱退出视频,车内空气死了两秒。

林北柔假装无事发生,继续搜索,找到了需要的信息。

她微微侧脸看向魏瑕,上司鼻梁高挺,唇棱温润,像一尊会呼吸的玉雕,女娲亲手捏的。

不得不说,魏瑕的情绪之淡然稳定,简直和某个跟他长一样的阴间祖宗形成极端对比,林北柔每次都要默默感叹。

魏瑕:“你想说什么?”

林北柔轻吸口气,缓缓开口:“魏总,我们可以把他先绑架……绑起来,关到小黑屋,不超过24小时,不要3次以上非法拘禁,或者一次非法拘禁3人以上,不要对对方造成人身伤害,其他手段随便上,保证他就算欠你一个月亮,也得飞天上摘了给你。”

说完,林北柔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答案,顺便溜须拍马了一下领导:“凭魏总的手段,还治不了他?”

魏瑕半天没反应,在林北柔期待的注视中,就像皮格马利翁效应里的雕像那样,眨了一下眼睛。

“……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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