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背影,顺和公主轻叹一声,心里暗暗同情韩蓁蓁,嫁给全国都仰慕的沈大人的确是幸事,可跟一个如此强硬的男人一个屋檐下,那日子未必就如旁人所想的那样轻松惬意啊!
可怜的小乞丐!
她生了恻隐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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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蓁蓁被带上马车,腰肢被松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里懵得都空白了。
再看对面的沈大人,还是一脸怒容。
不是吧?还生气?
韩蓁蓁认真地想了一下,再看看沈大人那张板得跟老阴天似的脸,她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关于请顺和公主看腰的事儿……
“……大人,我是那么想的,顺和公主是女的,女的跟女的之间没有啥限制,让她检查一下我的腰上到底又没有胎记,她的话旁人不能置喙怀疑,我也……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属于无奈之举呢!”
她尽量婉转又温柔地说。
但某大人却冷哼一声,“你需要跟那些人证明什么?”
“我……我是为大人着想啊,我不辩解,不证明,他们都该说您眼瞎娶了个不贞的女人,还当了一便宜爹……我是好心的好吗?”
她嘟起嘴,小脸上表情皱皱巴巴的,就被人算计正满心委屈,好容易解脱,还得被他斥责埋怨,她的命要不要这样苦?!
“你……”
沈惊城还要再说,却瞥见她委屈吧啦的样子,心一软。
“你记住,不管谁跟前,你都没必要解释什么,你的一切,我明白即可!”
“哦。”
她点头,咬唇,才把摇摇欲坠的眼泪逼了回去。
“明天回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他放缓了语气,问。
她先是一喜,而后又摇头,“一个乞丐没家,没家人,能回哪儿?大人若真的对蓁蓁好,能不能让我去把大姑娘替换回来?”
说到后一句,她两眼烁烁放光。
沈惊城面色又是一沉,“就那么想去当乞丐?”
“当乞丐也没什么不好啊?有吃有喝的,没烦恼,没算计,混吃混喝,赛过活神仙呢!”
她没皮没脸地笑。
“这辈子除了这个,你想干嘛都成!”
他明明白白地看她眼底的亮光湮灭了,觉得有些残忍,想起前世他不在意她,小女人一个人在后院种花种菜,忙得不亦乐乎,于是说,“后院我让人给你开一片地,你可以想想,要不要种点什么?”
“真的吗?我会种菜!”
她立时欢呼雀跃。
“那……就种吧。”
沈惊城沮丧,前世自己跟这女人就是到死没同房,没什么交心的举动,难道这一世还要那样?
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这一世一定要让她明白,我会对她好,我也足以保护她!
车辆有些颠簸,颠着颠着,韩蓁蓁的困意就上来了,她迷迷糊糊地身子摇来摇去。
沈惊城揽住她。
小女人却警觉地挣扎,“闪……闪开……”
“是我!”
沈惊城不得不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哦?!大……大人……
小女人似懂非懂地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马车停在沈府门口,沈惊城抱她下车,轻手轻脚,她没醒,在他怀中的睡颜跟个可爱的娃娃,安静恬美。
这时传来温氏的声音,“惊城,她这是怎么了,要你抱着?”
温氏的马车是最后离开温家的,大家走的都是一条路,因为韩蓁蓁睡着了,所以沈惊城吩咐车夫慢些稳些,所以让温氏的马车追了上来。
沈惊城看都没看 她,抱着韩蓁蓁径直进府,迈进门槛的一刹那,他丢过来一句,“跟温家说,宫里值夜侍卫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啊?惊城,不,你不能这样,今儿个这事儿跟温家无关啊,都是萧……”
温氏大惊失色。
她深知他们温家没落,所以一直就想要帮助俩侄子,首先就得把他们拉回正道儿,她就想到作为摄政王的沈惊城了,她听说年轻人如今最好的前途就是去宫里当御前侍卫,当然,这个御前侍卫不能当一辈子,这只是第一步,而后如果发展的好,得到了圣上的喜欢,那就能被安排进各级衙门,不能说是当大官,但也起码是个重要的角色,毕竟是在宫里伺候过皇上,这身份摆着呢!
她几次跟沈知归吹枕头风。
沈知归知道她心向着娘家,有些不悦。
但温氏就说了,我嫁给你,我们温家是高攀了,可是,你想想,若是我娘家的侄子们都有了出息,你作为他们的姑父脸上不也有光吗?再一个,让温隼他们俩去宫里当侍卫,多多少少也能打听些消息,你以为这全天下的人都服气惊城吗?惊城那么傲气,万一一个疏忽给他们算计了,咱们不也跟着倒霉吗?
说了一回两回,后来把沈知归说烦了,就跟沈惊城提了。
沈惊城本来不想管温氏的事儿,温家那俩货什么德行他是清楚的。
但他也知道,老爹若不是给温氏聒噪得实在受不了了,也绝不会跟他提这种事儿的,所以,本着帮老爹解决问题的心思,他答应把那俩货安排进宫当侍卫。
可他的女人竟在温家被算计,他怎么能容忍?
温氏在后头哭哭哀求,他毫不动容,反而是冷冰冰回了她一个眼刀子。
温氏被吓得手掩着嘴,不敢再哭闹了。
却狠狠地盯着沈惊城的背影,咬牙切齿。
回到吉祥苑,一进院子,就见五娘跟程嬷嬷正在指挥着下人们按照账本在查看库房里物品的数目,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她们手里有两个账本,其一是温氏管的府中公库的账本,其二是管家槺伯代管的沈惊城的私库,私库账目已经对过,无一差错,可见槺伯对沈惊城的忠心。
但公库却出了太多问题,很多贵重物品的数目对不上数,银子直接就少了近万两。
温氏在缺失银子的数目底下有注解,说给老夫人购买补品了。
槺伯知道,老夫人是经常会用补品,但那些补品里多数是皇上赏赐给大人,大人又直接送到老夫人福禄堂那边的,再缺点什么,也是老夫人用自己的私库银子买的,根本没动用过府中公库。
那么近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温氏拿去做什么了?
看着账本,五娘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温氏怎么说也是沈惊城的嫡母,直接去问她,似乎不太好啊?可不问,这数目窟窿谁补上?
正在这时,沈惊城抱着韩蓁蓁走了进来。
五娘抬头一看,眼前就是一幕男女恩爱的画面,韩氏睡着了,依偎在沈惊城怀里,沈惊城呢,那么了不起的一个大人物,怀抱着妻子,就跟抱着无价之宝似的,小心翼翼,还不忘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护在她身上,边走边用眼角眉梢打量怀里的人儿,生怕把她惊醒。
见他们进来,程嬷嬷等人刚要施礼问安,就被他挥手阻止了,不用问,还是怕把韩氏惊醒了。
五娘的眼底掠过一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