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轻缓,要温柔,要耐心绵长,不疾不徐。
女性是感性的主体,而非被动承受野蛮掠夺的客体、泄|欲器皿。
轻拢,慢捻,抹复挑,流盼送媚,脉脉双含绛小桃,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
“夫人……”
三姨娘颤抖地低唤。
“夫人……”
展昭受不住了。
一般而言,普通男人的配置是无法支持连发的,但展大人,大宋御猫,实是人间极品,我真想把他废了,关起来,做红玉性|奴玩。
不过想想,武功废去后,他也就沦为寻常男人了,再无如此稀罕强悍的体魄,再无意思。
我们夫妻一起上了展楚氏,酣畅淋漓,蚀骨销魂。
……
次日三人同醒在床笫间,端着铜盆、皂粉、牙粉的奴婢陆续有序地进来服侍,低眉敛眸,屏息凝神,丝毫不敢乱看。
各穿各的衣裳,整理各自的狼藉。
“你几日出发?”
古代官员对着镜子梳理好束发,过来替我整理衣领,悉心地把碎发拢到耳后,形容端庄威风。
“皇帝圣旨已下,这月中旬便随他们军伍走。”
大猫沉默良久。
垂着松针般细密清俊的眼睫,低低地恳求:“能不能别离开?我害怕……”
“怕什么?”
我按住这男人的双肩,近距离,无尽轻柔地问询。
他注视着我的双眼,道出一句千古名句。
“古来征战几人回。”
战场是绞肉机。
担忧入骨。
“战争是最务实的社会运动,是人类争抢生存资源,必需的斗|争手段,”我徐徐地宽慰开解,这个惶惶难安的古代婚姻伴侣,“有些血,我们这代不流,我们的儿女辈、孙辈,会流得更多,和平、稳定、富沃舒适……从来不是谈判桌上求出来的,都是用成千上万人命杀出来的,和平以战争为地基。”
展昭闷了半晌,用力握住了我的手,五指交叉紧梏成锁。
“我陪你一起去。”
展楚氏呆呆地注视着我们的情比金坚,丢了魂儿一样痴怔,无尽神往、艳羡,以及隐秘地酸楚、嫉妒。
“你不会行军打仗,”平静地摇头否决,陈述客观事实,指出能力短板,“术业有专攻,你是个管司法的内陆官员。”
“我可以学,”展昭急道,“在你麾下打杂,做你的近卫亲兵,陪着你,守着你,同生共死,远胜过守在家中不得安心。”
“那么她呢?”
我微笑地问。
“还有二姨娘,陈蓁,已经怀孕数月,肚子老大了,你的女人与子嗣,你的责任。”
展昭回头望。
被我们夫妻联手上过的三姨娘,楚淑玥,展楚氏,咬着下唇,通红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直直地凝视着丈夫。
她如此深爱展昭。
“我会给你们每个人留一笔钱财,足够你们富裕舒适地生活到老,”她们自下而上,渴盼仰望的伟正男人,缓缓地,艰涩地说,“安排人送你们回常州老家,在那里待产,孩子生下来以后,由本官的家族荫蔽照料,无人敢欺辱。若喜欢上了他人,可以改嫁,我会与家里嘱咐好,不拘你们,是为夫对不住你们,有愧。”
他选择我。
为什么。
我不认为展昭爱我。
我不相信。
爱是什么?
爱是精致虚构出来的一个概念,一种磅礴的,无孔不入,无微不至的宗教。
我不相信。
历尽那么多年的刀霜荆棘,千刀万剐,炼就纯粹理性,除了自身,我已无法相信任何其它存在。
……
“禁城里不会同意的,在当前凶险的朝堂局势,你的司法重臣位置不容轻动,于皇帝看来,你御猫,只能是包府尹的下任接班人。”
“乖,听话话,莫闹孩子气。”
捋顺猫背脊。
猫轻轻地呢喃:“这个国家的腐烂司法系统,离了谁都能照样运转。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抬眼问,意味莫名。
“你不怕死么?”
诚实地答。
“怕。”
“但是与你生离死别,更不可接受,我选择陪着你一起死去。”
“我爱你,狗儿姐,对不起。”他沙哑轻缓地表达。周遭静静的,奴仆仿佛没有感知的聋人,只有我们之间才明白,这其中蕴含了多少沧桑残酷的过往与情愫。
啧,真可惜,我就是无法信任。
深深地拥抱,鸳鸯交颈,脑袋依偎在对方的肩膀上,无尽眷恋。
“你要去及仙,我要去北疆。”
“你要去灭拐缉黑,收割军费,我要去前线打仗,保家卫国。”
“我们不是感情任性的小孩子了,我们成年人,我们坚韧地承担自己血淋淋的职责。”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胁之以害。
“就算我和其她女人之间,你选择了我。可是,你常州府武进县的老家呢?……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祸连族亲。熊飞,你舍弃得下自己的父母兄嫂家人么?”
他浑身僵硬了。
重重枷锁,道义、责任、情意的铁链之下,人的自由烟消云散。这个时代,个体意志不存在潇洒、解脱。
除非南侠做头恋爱脑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