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看了一眼时间，将手机收起，收拾好东西，转身走出画室。

来到校门口，林律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花衬衫满脸骚气的纪念，只是让林律没有想到的是，不远处的还站着一个周其。

林律压低声音问：“靠，周其怎么也跟了过来了？”

纪念开口道：“拿充电宝的时候，他在宿舍，问我去哪儿，我说和你出去，他就跟出来了。”

林律还想说点什么，周其走了过来，看着林律道：“小林子，来了，我开了车过来，不用打车了，坐我的车过去。”

林律扫了眼不远处颜色鲜艳的跑车，人都到这里了，他也不好去说什么，转身走了上去。

这个清吧人不算多，环境相对于酒吧安静了不少。

周其从台吧那里拿来两杯酒，放到林律面前：“来试试这个饮料，挺好喝的。”

林律接了过去：“谢谢。”

周其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愁眉苦脸的林律：“小林子，挺老纪说你和男朋友最近出了点事情？”

林律看向纪念，后者心虚的低下头咬吸管。

林律不想和周其说太多，含糊道：“一点小事情。”

林律这话一出，纪念恨铁不成钢：“那里是小事，出去一个星期就回两条x消息是小事？”

周其晃了晃酒杯，欲言又止道：“小林子，你男朋友一个星期都没有怎么回你消息吗？只回了一两条消息，真的不是渣男吗？”

林律的表情肉眼看见的沉了下来。

周其一脸抱歉：“对不起，小林子，我不是说你的男朋友，我就是有感而发，你别在意。”

刚好碰巧，旁边有几个女生正在喝酒，大概也是在因为男朋友的事情烦恼，

其中一个女生突然大声的喊着：“你男朋友是不是在外面和新欢在一起呢，不然怎么一个星期就回你一两次消息。”

“靠，他不会在外面有别人的吧！！”

又一个军师开口：“两三天不联系不是默认分手的吗？我男朋友一天不回我，我就考虑斩杀了，一周这你都不分手还留着男生干什么！”

“其实你想想你男朋友不回之前，有没有特别地地方，比如说要出去那里，或者说去那里。”

“如果是这样情况，肯定有人没跑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和某个子在床上呢！”

旁边的女生多一句，林律脸上的表情就沉一分，一口口的往嘴里面罐酒。

纪念看他为了一个男人喝成这样，恨铁不成钢：：“小林子，别喝了，为了一个男人喝成这样，有必要吗！！”

周其晃晃酒杯，双眼微眯：“就是啊，老纪说的对，与其这样喝，还不如一刀两断，直接分手得了，在乎这些干什么。”

林律难受得趴在桌面，喝得有点醉了，他茫然的抬起头：“分手？”

周其点点头，眼神里面露出一丝诡异的目光：“对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他让你难受，你就分手下一个。”

纪念撇了一眼别有用心的周其：“靠，老周你别挑拨离间。”

林律酒量差，容易发酒疯不要紧，还容易被别人怂恿，大一有次和班里面的几个人喝酒，班里有个傻比让他裸奔，他当然居然还真的开始脱衣服了，要不是有他和方鸣拦着。

他绝对算是“名动”S大，不，应该是S城。

周其摊手回道：“老纪，什么叫挑拨离间，小林子，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说着说着，周其敲了敲桌面，突然道：“当断则断，不如，小林子，你现在打电话和你男朋友分手。”

林律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愣愣的抬头，像是复读机一样：“打电话分手？”

周其点点头，把林律放到桌面上得手机拿起：“对，分手。”

见状，纪念赶忙站起身想要去阻止林律：“靠，周其，有你这样的吗！小林子，你别听他的……”

先不说分手这件事情正确不正确，林律现在喝醉酒，脑子根本就没有思考能力。

周其将想要起身的纪念按回座位上，冷冷道：“老纪，这件事情应该让小林子自己选择……”

纪念狠狠地瞪着周其：“周其，你真恶心，就算小林子真的和顾砚分手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他不喜欢你。”

周其得意的勾起了嘴角：“我知道，只是我在他们爱情路上加点阻碍，如果他们过不去，我的机会就大了点不是吗。”

话完，周其又把电话递了过去给林律：“小林子，手机，可以打电话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喝醉酒的林律很听话，他呆滞的看了眼手机，接了过去：“哦。”

虽然林律脑子不清醒，但是动作很敏捷的打开了手机，找到顾砚的手机号码，拨通了过去。

电话那边的响了几声就被顾砚接起：“喂。”

林律打了个嗝，道：“顾砚，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分手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电话那边顾砚声音很明显地沉了下来：“林律，你再说一遍。”

喝醉酒的林律脑子根本思考不过来，他非常听话又说了一次：“好，顾砚，我们不要在一起，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我说的吗？”林律脸色潮红，眼神带着一丝愚蠢的目光。

那边的顾砚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清吧。”林律听话的问什么答什么。

顾砚那边的声音冷静了许久：“你喝了多少杯酒。

林律掰这手指数：“1、2、3……5，嘿嘿，喝了五杯。”

电话是放到桌面的，眼看就要被顾砚知道点什么，周其伸手把电话给按了：“好了，小林子，说完就可以了。”

林律懵懵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哦。”

周其看着林律，抿了口酒，嘴角缓缓勾起，眼神浮现出得逞的笑。

———

家里那边事情解决完，大伯本来想留顾砚在首都玩上几天，但是和林律分开了几天，顾砚只想快点回学校，但是大伯的好意是他也不好拒绝，所以答应吃顿饭再走。

可是听完林律的电话，顾砚连吃饭都不想吃了，直接在网上买了最近一趟的机票回S城。

顾砾虽然不在S城这边长大，但是和顾砚的感情很好，而且很久都没有见他哥了，这几天爸爸遇到点麻烦，哥哥过来帮忙，好不容易忙完，想着和他哥好好玩，却看见他哥打了一个电话后，匆匆忙忙订机票。

“哥，你干嘛走那么急，我都好久没有见你了，好不容易忙完，你就不能陪我一天在回去嘛，你都和路洲去玩了！不和我玩，你偏心！”

林律说完分手之后，打电话也不接，顾砚正在给他发消息，听到顾砾的话。

顾砚抬头，眼珠子上全是红血丝，感觉像是快要哭了，顾砾一惊：“哥，你怎么了。”

顾砚垂着眼皮安静了一秒，声音明显压着：“下次吧，等下次在陪你一起玩，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学校。”

“小砚，这东西你拿回去给爷爷。”顾明志从书房拿着盒子走了出来，可是看见自家往日冷静的侄子脸色沉重，死气沉沉，愣愣下：“小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这个侄子是他看着长大的，顾砚和他那个弟弟的鲁莽冲动不同，他更想他那个母亲，性格沉静，做事有自己的条理，他还从未见他这么慌张过。

顾砚摇摇头：“没事，大伯，饭我就部吃了，我有点事情要赶回去。”

“好，我叫司机送你到机场。”

———

第二天，林律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身上还残留这一股难闻的酒味。

靠，他这是喝了多久。

手机没在床上，不知道几点，但是一身酒味，肚子也作出了抗议。

林律挣扎着起来，爬着楼梯，却看见有顾砚坐在他的位置上。

他坐姿散漫，翻着他的小稿本子。

林律正想要开口，突然，脑子里面闪过了喝酒地画面。

他打电话和顾砚说了分手。

一瞬间，林律的脸色惨白起来。

顾砚和苏然的对话在他心里面扎进一根针，让他有和顾砚分手的念头，但他从来都没有会想过那么快。

顾砚听到声音，转过头：“醒了。”

林律假装淡定的走下来，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砚缓缓站起身，看着林律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面那股被强压下来的火气有隐隐爆发的冲动，不停地蚕食他的理智。

他真想把这个气人的人捏碎吃进肚子里，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合二为一，他也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

或者把他关到起来，这样他就在也不能逃跑，或者离开他，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

顾砚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高大的影子笼罩在自己身上，现在气氛太过于压抑。

林律掰掰指甲，想要逃离：“我去刷牙。”

“林律，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顾砚掰过林律的肩膀。

顾砚的手上很霸道很用力，林律有一瞬间感觉顾砚要把自己捏碎。

“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顾砚盯着林律，语气沉的可怕，伸手抚上林律发白的双颊。

那双手他双颊上游动，像是要把他揉碎，让他无法去思考，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本能的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他为什么会和顾砚分手：“我，我……”

“林律，分手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总不能你谈恋爱我什么都都捞不到，”顾砚手指抚上林律的双唇，语速很慢。

听着顾砚这些话，林律眼神瞬间暗下来，用力的掰着指甲，他以为顾砚会反驳一下他分手。

可是没有，他不应该喝酒，如果不喝醉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情况。

和当初一样，爸妈忙工作十天八个月不回家，阿姨离开。

现在顾砚也一样，自己犯贱，非要说分手。

他除了画画，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人会陪他到最后。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犯贱说分手。

林律抬头，心里面一抽一抽地疼：“你要什么，你说。”

无非就是钱财，如果他自己的钱不够，就向父母借点。

顾砚松开手，站姿笔直，居高临下，眼神没有温度：“陪我上床，打分/手炮，总不能和你谈一场恋爱我什么都没捞着。”

露骨的言语，不掩饰的厌恶情绪。

林律感觉有点不认识顾砚，不过，是自己犯贱在先：“可以。“

顾砚眉眼低垂，嘴角蹦出一丝诡异的笑：“既然这样，那走吧。”

林律不明：“走去那里。”

顾砚注视着林律，眼神是藏不住的欲望：“还能干嘛，去打分手炮，择日不如撞日。”

林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