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牧程毅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颇为意外地看着男人,浅眸里还带着点笑意和雀跃。
一眼瞧上去又娇又羞涩。
男人闻言淡淡开口:“刚好在这边有点工作,顺路接你一趟。”
牧程毅脸上漫出些红晕,仿佛有些受宠若惊:“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狗东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给谁听!
夫夫之间不就那点破事吗?大晚上过来找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果然,牧程毅腹诽完,男人就打开了车门,偏头看他。
“上车。”
语气不容置疑。
牧程毅微微低头,紧紧捏着指尖:“我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工作结束想要出去放松……”
贺煜语气没什么起伏:“推掉。”
牧程毅:“……”
狗东西。
他尽量保持微笑:“好,辛苦你了,工作到这么晚还来接我。”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格外好听,但上车的时候却坐在了离着贺煜八百米的位置。
贺煜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车内的空间舒适,座椅线条流畅皮质优越,舒适度拉满。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让人不自觉心神沉静。
但……
牧程毅完全沉静不下来。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保护自己的皮鼓。
路上,贺煜还和一个人通了电话。
牧程毅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只能通过贺煜的声音猜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一会就把人带过去。”男人的侧脸看起来格外冷酷,声音又低又沉,“嗯,你提前准备一下……”
牧程毅眼睫垂下,浅眸盯着脚尖怀疑人生。
准备什么?
妈的!
这老毕登不是想要三人行吧!
他面上带着些困倦疲惫,靠着车窗闭上眼睛,心里在疯狂盘算一会要怎么办。
把贺煜和那个什么团伙一起灌醉了,一人赏一拳头,然后第二天躺在床上娇羞一下,佯装腰疼,然后跟他们说,你们断片了……
可行,非常可行!
保护嫩菊三部曲:
1.灌醉老毕登。
2.打晕老毕登。
3.蒙骗老毕登。
牧程毅做好这一切打算,心里终于有了点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停下,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停在车边,笑着把门打开。
看到里面坐着的眉眼精致的少年。
“这就是你说的人?”
男人笑着,声音像是悠香的酒酿。
贺煜点了点头:“嗯。”
金丝眼镜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下车吧。”
他身上穿着白大褂,整个人看起来特别不正经,像是什么涩情cos之类的东西。
牧程毅他下车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四周,心态顿时有一瞬间的炸裂。
地、地下停车场?!
有钱人玩得这么花吗?
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没真的经历过野/战,心态还是有点炸裂的。
他勉强压下眼里的震惊,不动声色地笑着站到贺煜身后的位置,仿佛格外信任他:“这是……什么地方啊?”
贺煜敏锐地捕捉到少年眼里的情绪,一时间皱起眉心。
怎么年纪不大,一天天都在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现在想起来,他越发觉得牧程毅进了趟医院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牧程毅看他的时候满眼讥讽,花他的钱,看不起他的人,去鸭子店找乐子……后来,牧程毅在他面前总是装成一副兔子样,再后来……他看了眼直播,看到节目上嚣张机智的牧程毅,又觉得新奇有趣。
虽然有点不解,但不得不说,贺煜还是喜欢这种转变的。
贺煜想到这里,难得耐心多说了一句:“别想太多,邢缕是医生,先去做个全身检查,确认身体没问题再回去休息。”
牧程毅闻言笑弯了眸子,声音柔柔的。
“是吗?”
老子怎么不信呢?
贺煜薄唇微抿,凉凉扫了邢缕一眼:“工作牌呢?”
邢缕双手揣兜,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
“没带。”
贺煜一个电话把他从E市叫过来,就为了给别人做个全身检查,他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他吊儿郎当的往车上一靠,随意撑着头。
“以前倒是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
贺煜这会压根没心情跟他废话。
他凉凉扫过邢缕,转而耐着性子跟牧程毅开口:“他是我朋友,就在这家医院工作,我们先上楼做个检查?”
少年半信半疑地点头。
“好。”
大不了锤爆你们哦。
十分钟后,牧程毅终于来到医院正厅,是个私人医院,有些眼熟。
装修风格颇为简洁,但还算有格调,跟他之前住过的医院有点相似。
“这是贺氏名下的私人医院,全国有十几家。”
邢缕笑着多了句嘴。
他绕过贺煜,走到牧程毅身边,笑着挑眉。
“喂,你知不知道他有老婆的?”邢缕脸上尽是不怀好意,“小弟弟,不要随便相信男人。”
牧程毅闻言嘴角抽了抽,实不相瞒,他就是他老婆。
旁边,贺煜更是冷笑一声:“滚去工作。”
老板发话,邢缕不情不愿地正起身子。
“好吧,先做一套基础检查,拍个片子看一看……”
牧程毅跟着邢缕在各个科室之间做了套检查,心里的怀疑才彻底消失。
但他有点搞不明白,贺煜大晚上过来接他,就为了让他做检查?
奇奇怪怪的。
两个小时之后,邢缕拿着各项检查单,看了眼。
“健康得很。”
什么事都没有。
贺煜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可是亲眼看着牧程毅被打飞好远的。
“没骨折、骨裂,或者脑震荡……”
牧程毅乖巧地坐在旁边,听到这里忍了忍,没忍住,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他:“不要咒我。”
他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可能语气太过生硬,于是又柔声笑着加了一句。
“好吗?”
贺煜看了眼牧程毅的瘦弱身板:“检查不会出错吗?”
总觉得不太真实。
邢缕指着腕表心情疲惫:“哥,这都两点多了,求您做个人吧,别折磨我了。”
他妈的,全身检查谁不会做?怎么非得指着他一个人薅?
贺煜得到确定答案,这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眼乖巧坐着的牧程毅:“行,那我们回酒店吧。”
牧程毅心累地闭了闭眼睛。
所以还是逃不过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