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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陪护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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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视频,饶时熄灭屏幕,盯着上面那个模糊的自己看了很久。

桑洲则坐在边上一句话都没说。

偶尔有来拿检查报告单的路过,两个人都会一起望过去,不论哪里有点动静,他们也都会偏头去看看。

但就是谁都不说话,饶时尴尬得头皮都开始发麻。

最难受的还不是现在的场面,而是饶时此刻的不适。

他现在呼吸都显得难受,浑身酸疼,肚子也饿,咽口唾沫都会想吐。

饶时深吸口气想压住这股恶心感——安静的走廊里,就算是呼吸也会变得十分清晰,更何况,他离于桑洲这么近。

一只手覆上额头,正反两面来回换着试温,于桑洲的手放在额头挺舒服的,就跟冰棍似的。

于桑洲就这么放在上边儿,饶时也不躲开,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这个男人——于桑洲说话不好听,但他这张嘴却长得很好看,两瓣薄唇被抿紧,像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

饶时见他皱了皱眉,随后叫了声:“饶时。”

“怎么了?”饶时开口问道,声音还是沙哑。

于桑洲收回了手,说道:“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好。”

他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太好,倒是那只手离开额头后,难得的舒适感突然抽离,头晕一阵接着一阵。

身体的不适快将他吞噬。

大屏上显示饶时的检查报告单可以取了,于桑洲是先起身的,报告单正在打印的时候,饶时才慢悠悠地走到他边上。

“别看了,”饶时伸手弹了下纸张,“你又看不懂。”

“嗯,字都认识,但意思不明白,”于桑洲这次没离他太远,就在他边上慢慢走,“但我感觉,你好像是有病。”

“废话么,”饶时瞥他一眼,“没病我能在这儿?”

医生看完结果,让饶时把体温计拿下来,看了一眼便建议饶时办理住院。

他愣了愣,问了句:“吃药不行吗?”

那当然是住院更好。

就连于桑洲都听得懂,饶时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还会复烧,在医院待着是最妥当。

饶时想到自己身上那几千块钱,又想到压根没有着落的工作。

他拿起检查报告单说了声:“我吃药吧,温度高了再来。”

“你这还不高?”于桑洲看了眼已经被甩下温度放好的体温计,“39度多,你再烧高点儿脑子就更不行了。”

饶时不说话,于桑洲则直接替他答应,拿着住院单扯着他胳膊走出诊室。

“不住了。”饶时看着于桑洲,这人正站在自助缴费机前点着。

听见这话,于桑洲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下一步就要点进支付方式那栏。

“我没钱,”饶时扯了下他胳膊,呼出口气道,“回去了,我现在就觉得累,别的还好。”

于桑洲的动作顿了顿,什么话都没问,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通操作十分丝滑,扫码付款。

他看着收据单从机器里慢慢出来,伸手扯出说道:“给辅导员说一声。”

“没有联系方式,”饶时说,“室友的也没有。”

“我说,”于桑洲拉过他的胳膊,带着他朝住院部走,“别管了。”

这人真的挺奇怪的,做的事情毫无根据,甚至没有任何道理。

饶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坚持地要帮自己,又是为什么一句疑问都没有。

这种于桑洲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他都有些恍惚,好像现在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于桑洲,没有任何锋利尖刺的于桑洲。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剩下两张床还空着,饶时吃上退烧药,靠在病床上闭着眼,心跳直打鼓。

太累了,但他一点都睡不着。

于桑洲在阳台上打电话,听不清说的什么,电话也有些长,他感觉已经闭眼好久了,最少也得有半个小时,但当他睁眼看时间时,发现也不过才十五分钟。

于桑洲结束电话后走到病床前,对着他拍了张照片,接着是病历单和住院单,他说:“请假需要。”

饶时点点头,于桑洲坐到了床边。

“伸手,”他补充道,“戴手环的那只。”

那只手刚伸出去,于桑洲也伸出自己那只,手腕上绑着和他那个颜色不一样的陪护手环。

“咔嚓”一声,这一刻被定格。

“我请假需要。”于桑洲道。

他坐在床边扒拉手机,饶时也没说话。

他现在就想这么待着,一句话都别说,此刻就很好,除了身体不太舒服。

于桑洲并没有提起他是怎么请假的,就和他从未提起自己是怎么和学校解释那起“见义勇为”事件一样。

他只是一直在默默忙着。

护士进来输液时,于桑洲才站起,依旧是在边上无言看着,这次连幼稚的疼痛嘶声都没有发出。

针打上还没多久,于桑洲便说要出去一趟,饶时点点头,下意识想问一句“你去哪儿”,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于桑洲拿起枕头塞到他脖子后,挡住硌人的床头,走到门口时关掉了灯,病房里的地脚灯亮起暖黄色的光,接着,关门声响起。

病房陷入昏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头顶空调运转的声音,手背上的凉意让手腕发酸,他伸手握住那只手腕,轻轻捏了捏。

现在的一切都和他期待的新生活不一样,甚至从开学到现在,饶时就没有开心过。

得到新生活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放在胸口的手机亮了下,是任游发来的消息。

他问道:还在医院?

饶时回了个“嗯”,那边很快接着问:于桑洲走了没?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说他走了也确实不在,说他没走,好像也不对。

任游估计是等不了他的犹豫,立马弹过来视频请求。

对面人所处的环境有点吵,吵到病房里的安静在接通那刻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在哪儿啊?”任游皱着眉,不难看出他的担心,“黑黢黢的。”

“病房里,我没开灯,”饶时顿了顿,道,“医生说住院更妥当……我也不知道要住几天。”

“我明天中午去给你送饭,顺便把你快递一起带来,”任游说,“还是先放我寝室?”

饶时想到饶达海的话,说道:“先放你寝室吧,估计东西有点多,放不下就先别拿了,等我出院后自己去拿。”

任游问:“什么东西啊,还能放不下?”

“饶达海寄的,”饶时看了眼头顶的药水瓶,“他把我在家里的东西全收拾了,应该是不想我再回家。”

任游脸色变了变,估计是想骂人,但寝室里人多,他没有说什么,只说道:“他凭什么?”

“凭我成年了,凭他本来就不想养我?”饶时笑了笑,“哪来那么多凭什么,他想这样做就做了。”

“那你……”任游沉默了。

饶时明白他的意思,“我准备早点搬出学校了,不能再等到寒假,平时没什么课的时候可以去干兼职,晚上时间也不能浪费,住校还是没有租房自由。”

“我知道了,”任游说道,“我这几天帮你看看,现在这种情况你就先养着,别想那么多,我这边还有钱呢,放心。”

任游肯定又得给他转账,饶时立马说道:“不用,住院的钱是于桑洲出的,你别再给我了,等到时候……真不够了,我再找你。”

他和任游的关系的确是好,但在钱这件事上,饶时并不想欠他的。

每欠一份人情,他心里的压力就会更大一些,最后大到只是站在任游面前都会觉得抬不起头。

他心里也明白,任游都不是说的借钱,他每次都是说的“给”。

纯属自己心里这坎过不去,钱这个东西,在他这里地位挺高的——但现在,他也欠着于桑洲了。

于桑洲和任游不一样,他给饶时的压力更大,饶时越想越头大,连任游在屏幕那头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会点头附和。

直到病房门被打开——来的人应该是担心吵到房里人的睡眠,动作都是轻手轻脚,进门后连灯也没有开。

但饶时手机屏幕太亮了,于桑洲下一秒就打开了灯,问道:“你还不睡?”

“先挂了,”饶时对屏幕那头的人说道,匆匆挂断后,他对于桑洲说,“打了个视频,我现在也不困。”

于桑洲换了套衣服,怀里抱着一个盆,里面装着一些洗漱日用品,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先吃点东西。”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碗粥。

底下是几件衣服,挺眼熟的。

于桑洲这次没拿吸管,他一口口喂着饶时,依旧是沉默。

“你吃了吗?”受不了这种尴尬,饶时干脆先开口。

“我吃了,在你吐我身上之前,”于桑洲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充电器,“手机要充电吗,我给你拿来了。”

怪不得那些衣服看着眼熟,合着他去了一趟自己寝室。

饶时突然想到那套被他吐脏的衣服,说道:“你那几件衣服……”

等自己住院回去,都得臭了吧……就那么丢寝室也不像个样子。

“我已经洗了,”于桑洲舀起一勺白粥,晾了晾后靠近他嘴边,“吃你的吧,怎么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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