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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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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前,钟书玉从未怀疑过自己。

她觉得,她就算不是个好人,起码也没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她问心无愧。唯独,在感情这件事上,她对不起。

她是个普通人,也如普通女子一般,会对长相漂亮,性格温柔,事事偏向于她的男子动心。可她又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她有了相伴终生的人。

灵榕不知,她也不知吗?从无界之地出来后,她应该立刻离开,而不是继续躺在灵榕怀里,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没有。

她贪恋那片刻的温柔,甚至,想在他怀中睡去。

如果她像盛京大部分男人一样无耻就好了,她大可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抱了一下,又或者,这一切都是灵榕主动的,她没拒绝而已。

甚至可以说: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和另一个男人的温柔。

这有什么不对,她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但她不能这么做,她是个无耻的人,对两个男人动了心,但她不能做无耻的事,让她爱的男人伤心。

这对韩云州,对灵榕,都不公平。

“云州。”她蹭了蹭韩云州的腰,道,“无论你怎么想,我此生都认定你了,你若不愿娶我,我就终生不嫁,没名没份的跟你过一辈子。”

韩云州心被抓了一下,钝疼。他怎么不想,原以为会孑然一生,不曾想,有机会和喜欢的女子度过一生,往前,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他还是在意,从不是那些,“与我成婚,你会……”

“我绝不后悔。”钟书玉打断他,诚恳道,“云州,你信我吗?”

“信……”

“对不起,”她道,“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发誓,我与灵榕清清白白,以前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他是上神,我是人族,本就天差地别。”

“别。”韩云州抓住她起誓的手,“我信你,无论何时。”

无论这是不是一场骗局,他都愿意相信,于他而言,能有这份幸福已经不易。

真好哄啊,钟书玉笑不太出来。因为她不能说的秘密太多,连心上人,也无法做到彻底坦诚。魔神、日志,每一个都堵在她的心口,让她痛苦万分。

难道她要说,她和人人得儿诛之的魔神做过交易,还是说,你娘比的想象的更加残忍?

算了,钟书玉苦笑一声,就这样吧。

回到房间时,灵榕还没走。

他侧身躺在床上,银白色长发铺了满床,在钟书玉发问之前,说:“我灵力渐微,又远离盛京,结界的事……抱歉。”

他没撒谎,也没说真话。

神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不允许他说假话,于是,他选择了遮掩。灵力微弱是真,却不至于撑不起结界,他故意的,为的,是想看看楼下那位能做到何种地步。

结果说不上失望,也不足以让他满意。

果然,他这样一说,钟书玉不舍得责怪他了,担心道:“远离盛京你的灵力会衰弱?”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神不能离开太极宫。”

太极宫是他的宫殿,也是他的牢笼。千年前,他将一半灵力分给人族,人族回以信仰滋养他,循环往复,本是一件好事。

奈何人性贪婪,有钱之人想要权,有权之人想要更多权,你来我往,明争暗斗之下打破循环,才使灵力渐微的上神不得不沉睡。

哪怕再次苏醒,也被困在太极宫,无力拯救人间。

“那你……”钟书玉斟酌着用词,“你还能坚持多久?”

活多久?

灵榕笑了一声,道:“不出意外的话,能送你一程。”起码能活百年吧。

他将长发拢到身侧,示意她上床:“镯子的事尚未明了,我先守着你,若无事发生,我再离开。”

有理有据,让人难以拒绝。

钟书玉回头,下意识看向楼梯口。灵榕明了,道,“你放心,这次不会了。”

试探,一次就够。

“好。”钟书玉安心上床。

这床很大,身边多躺一个人完全没感觉。刚从无界之地出来,脑袋又困又沉,钟书玉理应倒头就睡,偏偏,她心中思维乱飞,扰得她无法入眠。

指尖传来些许痒意,她抬起手,发觉几缕银色的发丝缠绕在她指上。那发丝好似有自己的想法,偏爱缠着她,之前是,现在也是。

她突然问:“灵榕,你的头发为何这般长。”

收起来还好,几乎拖地的长度,一旦放开,便如现在这样,铺了满床。

“嗯。”他单手支着脑袋,道,“我本体是榕树。”

“……”

就这样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惊讶之余,钟书玉又觉得好笑,人族自诩钟灵毓秀,瞧不起以兽化形的妖,大概没人能想到,自己被妖庇佑了一千多年,供奉了一千多年。

钟书玉问:“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人族与妖族积怨已久,若让人知晓他是妖,哪怕他是神,也不会放过。

“你会吗?”

钟书玉侧过身,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一切有迹可循,白发碧瞳,眼睛如种水最好的祖母绿一般漂亮,皮肤透白,瞧不见血色,却难掩盎然生机。

若是人,又怎会好看成这样。

“怎么了?”灵榕被她盯得害羞。

迟疑半晌,钟书玉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说的那个故人,是我的前世吗?”

她想了很久,那日在九鹿台上的话,始终萦绕在她心口。

她不是个自恋的人,可这一刻,她无比想搞清楚。她不蠢,怎会感觉不出来灵榕待她不一般。身上的魔气帮她去除,身体主动帮她换回,与魔神的交易也帮她解决。

若说这些为了天下苍生,九鹿台的夜聊呢,堂堂上神,为她改变容貌去买烧鸡呢,怕她落枕,主动让她枕在膝上呢,再愚钝的人,也能看透一二。

灵榕垂眼,抽回她指尖的银发:“不是。”

说不上来此刻什么感觉,钟书玉只当自己该松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扯上了还不了的情债。”

她俏皮的话成功逗笑灵榕,他轻轻勾起唇角,问:“若我说有,你该如何?”

钟书玉笑不出来了。

她的心太小,小到只能放下一个人,多的,一点空隙都没有。

“那就……”钟书玉咬了咬唇,“来世再还吧。”

“幸好没有。”灵榕轻叹一声,道,“不然,还得再等几十年。”

第二日晨起时,灵榕已经走了。

昨夜的事好似没发生过,钟书玉起床时,早饭已经做好。吃过早饭,两人去城里买了些东西。

韩云州本想自己去的,省得钟书玉跑一趟。只是他身份特殊,怕人还没到,店门先一步关上,只好两人一起去,他拿东西,钟书玉买东西。

赶在晌午之前,两人骑着踏云到了天阙。

钟父钟母的面点铺子开了起来,两人到时,还剩最后一点没卖完。钟母瞧见钟书玉,吓得坐到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韩云州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两口才缓过来。毕竟亲手葬下的女儿,突然活过来谁也反应不过来。

老两口知晓他们来意后,笑得合不拢嘴,生意也不做了,关上门,一个去护城军叫钟文宣,一个去客栈里定菜。

酒过三巡,几人商量起婚事。钟书玉不想办太大,摆一桌请一些熟悉的人就好。她可以接受韩云州的身世,但她不确定,父母哥哥是否也能接受。

钟文宣不愿意,他在天阙待了这么多年,送出的份子钱不知多少,必须要好好操办,把钱收回来。酒后,他拉着钟书玉的手,道他此生不会成婚,只能靠妹妹了。

他是秦夫人的男宠,秦夫人不会嫁他,他又不能迎娶别人,此生都不会有成婚的一天。

钟书玉不太开心,她尚记得,那夜被南宫慕羽发现时,她如何对待钟文宣的。钟文宣想得很开,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夫人又非秦家本宗,哪儿有本事和国师对着干。

事后还愿意收留他,留他在护城军当闲差就够了。

年少时吃过太多苦头的人,很多事情都想得很开。何必太在意过去呢,尤其是无力改变的过去,人啊,总要往前看。

钟书玉明白他在说什么,那夜的事,始终是她的心结。

何必计较呢,若有得选,爹娘怎会不选她,一如前世她死后,双双自缢在钟宅,只为她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他们心中,怕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换钟书玉。

一旁,钟父喝多了酒,大着舌头和韩云州胡言乱语,说的话人又听不清,还爱说。钟母又是叹气,又是冲他翻白眼,一把年纪,还像个孩子一样把持不住自个儿。

一切,好似回到尚未开始之前。

这件事的进展比想象中快,他们不是高门大户,没那么多规矩,连双方八字都没批,便定下了婚事。

聘礼不是问题,有秦夫人帮忙,三五日便能备好所有东西。嫁妆有些为难,钟父钟母变卖了所有家产,在天阙开了家小面点铺子,没什么余钱。

南宫慕羽倒说过给钱,他俩拒了,又不是卖女儿,要了钱,意味就变了。

钟文宣大手一挥,说他包了。秦夫人待他不错,平日银钱没少给,金银器皿也送了不少。他又没地方用,正好给妹妹当嫁妆。

这几日两人住在天阙,一边忙婚事,一边定婚服。天阙的人听过韩家的事,却没见过韩云州本人,听他来自盛京,一个个热情的不得了,与天梁两幅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一个月后,迎来婚礼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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