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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知县老爷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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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恶水出刁民,长林来到安贫县第一天,还未上任,就看到府衙外面有人敲鸣冤鼓,他都还没有进府衙呢,这就有人给他找了人来添堵,杀杀他的威风,让他见识一下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长林询问差役,这是怎么回事,本老爷还未上任,怎么就有人过来鸣冤,这县衙是何人主事。差役诚惶诚恐的答道,回县尊,现是县丞周柄代理府衙事物,老爷您没来之前都是二老爷主事的。

长林挥手让他下去了,县丞周柄携一众衙役在外侯着,齐声道,恭迎老爷。长林摆手示意他们免礼,随他们走进府衙,才沉声问道,周县丞,这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给我说道说道。

周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这老爷不亏是京城来的,状元郎出身,又平步青云十几岁的年纪便已是大理寺少卿,官居四品。虽说触怒了先帝被贬到这偏僻之所,可人家师父是英国公,父兄俱得力,姻亲连襟都是公府伯府,树大根深背景强硬,可不好惹,可不能得罪这个小祖宗,我这个微末小官可开罪不起。

何况大人如今也才十九岁而已,二十不到的年纪做到县令也是不易的,他二十岁的时候才刚刚中举,勉强得个举人功名。像这样的天之骄子,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要是不小心开罪他,他将来升迁走了,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仕途嘛,我得小心侍奉,思及此,言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个刁民,黑白颠倒胡搅蛮缠,多是泼皮无赖之流,想着大人年轻,又刚刚上任,怕是想要来浑水摸鱼。

长林沉思一会儿,言道,他们既来鸣冤,便让他们进来吧。周柄看长林有些倦怠,便道,大人舟车劳顿,一路奔波还未歇息,怎可刚到府衙还未歇脚便要升堂,实在太过疲倦,不如由我代理此事,大人先歇息几日以做休整,待缓解疲劳再处理事物也不迟,这偏僻小城日常也未有大事,那几个破皮无赖下官打发了便是,哪里劳动大人费神。

长林温声道,无事,既然他们有冤屈,那便去看看吧。我自幼习武,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没有那般娇弱。有冤屈不审理,还坐什么堂,当什么县令,本官即是朝廷的官员,百姓的父母官,有冤情自然要为百姓做主,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既然有人击鼓鸣冤,自然应当受理才是。

威武,威武,威武,威武……,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然立在两侧,等待大人指示。长林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方,一拍惊堂木,带上堂来。两边衙役齐声喊道,升堂,带上堂来。气氛庄严的县衙大堂上跪着两个人,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不停,似是在合计着什么,让人没来由的生厌。另一侧一女子眼神带刀,像是要剐了他一样,目光似刀刃一刀一刀削在他那恶心的眼珠子上,像是要挖了去。

大人,小人有冤情,不敢不报,求大人做主,还小民一个清白,那黑面汉子梗着脖子说道。哦,你有何冤情,速速报来,让本堂听听,长林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人,那女子在我家买了一匹时兴的绫罗,买的时候好好的喜笑颜开,可是第二天便拿到我店里说是绸缎褪色,说我们店里质量有问题,现在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没人敢在我家买布。常言说的好,出了这门概不退换,有问题怎么当天没发现,出了店门又回来找我家,谁知不是故意讹我家呢,平白败坏了我家名声。

长林一拍惊堂木,沉声说道,林氏,可有此事。林氏温声道,回大人,民妇去他家买京城时兴的浮光锦,原也不是非他家不可,是他自夸质量好,符合民妇的要求,夸下了海口,说自己是什么京城的分号,质量是业内最好的,达官显贵京城富户都用的他家的货,民妇才冲这个名头去的,没想到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全是噱头吸引人的,料子根本不是什么浮光锦,就是普通的缎子染了色以次充好,鱼目混珠企图瞒天过海,买假货蒙混过关,欺骗老百姓。

上面的染料遇水即化,现在脏污不堪难看的紧,染料不防水一天都没保持住,跟皇帝的新装一样,都是骗人的玩意。这种腌臜泼才,不知道蒙骗了多少人家,大多数人不肯告到县衙选择息事宁人,给这帮混账助长了多少气焰。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寻常百姓都不敢进这县衙来。一般小事哪敢劳动大老爷,只是这破皮太过嚣张,别说赔礼道歉,还把民妇辱骂了一番,天天与一群狐朋狗友去民妇家门口吵闹不得安生,说什么他朋友众多县衙里有人,以此威胁民妇让民妇不得告官。

今日幸得大人到此,与那泼皮无干,民妇才来此告官求个公平,民妇就是花钱买教训,也要请状师打官司,绝不忍气吞声,这无赖不受到惩处恶气难消,这银子就算打了水漂,也要让他这破店开不下去,趁早倒闭了都是造福一方黎明百姓了。

长林听完,你们各执一词,本官难以分辨。来人,去这店里随机拿几匹案件所书布料浮光锦,来人,去这妇人家中拿到残次布料。说罢,衙役依言离去。这堂下二人神色各异,那妇人倒是坦然,只那黑脸汉子眼神飘忽,似是有鬼。

衙役取来证物,长林看了一眼妇人所说的布料,上面的颜料晕染开来,确实不是浮光锦。随即便吩咐衙役,取水来,把这家店铺取来的布料扔进去,衙役依言行事。很快,水坛里的颜色渐渐浑浊,取出一看,布料晕染的不像样子,至此,案件已明。

长林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你还有何话可说,那店家磕头如捣蒜,大老爷,小民是一时糊涂,想着这边远之地的百姓不识货,才想着以此充好,真假混着卖。就是有人来告,真假参半也无从查起,说罢,看了一眼周县丞。

长林看着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不做理会。想来这周县丞也是知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勾连在一起,没少拿好处。随即沉声道,来人,查封这家店铺,罚银五百两补给苦主,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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