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来到门厅,一堵粉色的墙出现在门栏。汉娜被抛离地面,降落在离门口十英尺远的冰冷地面上。她又滑了几米才停下来。她静静的躺了几秒钟,随后整座大厅爆发出一阵惊呼。突然,大厅出口巨大的木质双门碰的一声猛然闭合,粉色的光线透过门缝一股股的射入房间。又是一声巨响,□□使用的后门也狠狠的关上了,上面同样覆盖了一层粉色光芒。东墙上斑驳的玻璃同样被障碍物发出的光线照亮,猫头鹰出入口也一样。所有的入口和出口都被粉色阻碍物封闭。惊恐瞬间传遍所有学生,尖叫声,惊呼声乱作一团,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突然,整间大厅被一阵恶心的大笑充填。声音深沉,震耳欲聋,似乎在大厅里的每堵墙上回荡。萝丝感到浑身一阵寒颤。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声邪恶的、被魔法无限扩大的放纵大笑。疯狂的笑声简直震耳欲聋,许多学生都不舒服的双手捂住了耳朵。
当笑声消失时,大厅已经混乱不堪了。那些离门最近的急忙朝门冲去。他们又被弹了回来,像保龄球一般将将四散的学生成片成片的撞倒在地。‘我们被困住了’和‘放我出去’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似乎都被吓坏了。
“安静!”一个声音吼道。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并没有被魔法扩大,但效果是一样的。因为大厅里所有的学生都僵在原地,他隆隆的声音回荡在每堵墙上,就像几秒钟前传出的一声狂笑。“请回到你们学院的桌子上,坐在你们年纪所在的座位里。各院院长请出来清点人数。”
让学生们回到原位几乎花去了一分钟。萝丝和金妮面对面坐下,罗恩和迪安在她们右边,五年级剩下的学生在她们左边。麦格,斯内普,弗立维和斯普劳特从过道开始边走边数。
“斯莱特林?”邓布利多问,从前排桌子上俯身。
“都在这儿。”斯内普回答,他已经到达大厅的另一头了。
“赫奇帕奇?”
“都在。”斯普劳特大声回答,当她也到达桌子的另一头时。
“拉文克劳?”
“齐了,全算上了。”矮个弗立维教授尖声叫道。
“格兰芬多?”
“阿不思,我们少了八名学生!”麦格回答,声音流露出一丝慌乱。嘀咕声迅速传遍大厅,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发出了几声巨响才安静下来。萝丝感到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谁失踪了?是不是她的一个朋友?发生了什么?他们被困住了么?问题在她脑中爆炸似的涌了出来。
“少了谁,米勒娃?”邓布利多问,沿着走廊大步朝他们走去。
“赫敏·格兰杰,科林·克里维,和全部一年级男生。”麦格回答。
“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邓布利多问剩余的格兰芬多。没人知道,也没人回答。房间里一片寂静。
当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校长时,萝丝却偷偷的瞄了一眼母亲,恰好看到她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又破又旧的羊皮纸。萝丝对自己微笑。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一种传言,说她拥有第六感。因为她似乎总能知道人们是否就在附近,也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儿。事实上,她只不过拿了活点地图,一种很有用的捣蛋工具。当西里斯试图将它给萝丝时,她给没收了。当然,她并没有给邓布利多,而是自己留着用了,以便确认学生们不会翘掉魔药课,也可以确保没人跟踪她。
萝丝的思绪被猛然带回到那些失踪的学生。赫敏和科林都是级长,他们很有可能正在教导一年级学生,或者正在某处陪同着他们。萝丝注视着母亲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地图,后者正平铺在她的大腿上。
“他们在格兰芬多塔楼,阿不思。”她大叫。学生们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响,人人都在猜测她是怎么知道的。明天,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很灵通。
邓布利多点点头,开始沿着走廊朝门口走去。后者已经不再闪闪发光了,但依然大门紧闭。他一面走来,一面抽出魔杖。萝丝没听清那句咒语,不过一道橙色光芒从校长的魔杖杖尖射出,火箭般朝门口奔去。它并没有击中。因为就当咒语快要击中大门时,粉色光芒又回来了。伴随着尖锐的一声,橙色咒语被反弹回校长身上,后者及时变出一道防护保护起自己。他泰然自若的又试了一次。门开始闪烁起白色的光芒,但当白光黯淡下去时,粉色光依然完整无缺的覆盖着全部大门。他又试了另外两道咒语,每道都像第一道一样没什么作用。
嘀咕声又来了。老人不能帮他们出去。学生们开始慌乱;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被困住了。邓布利多被认为是几个世纪以来最强大的巫师,如果连他都没办法,还有谁能行?沉甸甸的感觉又回到了萝丝的胃里。他们真真切切的被困在这里了。或许父亲能帮他们出去。
“阿不思!”魔药教授突然喊道。“城堡有入侵者。”惊呼四起,萝丝甚至认为自己看到老人的脸色变苍白了。“有五个。我们必须将格兰芬多们带回来。”邓布利多点点头,朝壁炉走去。以一种大部分人认为他无法达到的速度前进。壁炉正在斯莱特林一侧的墙壁上明亮的燃着。他从大理石凹槽中掏出一大把飞路粉,扔了进去。
“格兰芬多塔楼!”他吼道。‘当然!他们可以使用飞路出去。’萝丝心想。并非完全没戏。萝丝感到一阵轻松席卷全身。火焰变绿,邓布利多买入壁炉。但什么都没发生。一秒钟之后,炉火又变回原本的桔黄色了。一声惊呼,校长从火中蹦了出来,迅速抖动着他的长袍,后者似乎着火了。萝丝确信她听到斯莱特林餐桌处传来一声冷哼。
邓布利多从斗篷顶部抓起一个小装饰品,嘀咕了几声。小雕像发出了蓝光,随后又变回原型。邓布利多又用魔杖点了点它。
“激活!”当门钥匙被激活时,一阵蓝光扫过整个大厅。不过校长再一次发现自己原地未动。他就像剩下的人们一样,被困住了。
“我们被困住了么?”前排的一个声音惊恐的尖叫着。
“校长会带我们出去的。”斯普劳特安慰着那个惊恐的学生。邓布利多站在原地,和蔼的笑了。
“有比在早餐时分被困在大厅里更糟的地方。”他和蔼的说。“不如这样想。如果我们出不去,那么他们也进不来。我们现在非常安全。现在最迫切的任务是要将被困的格兰芬多们带回来。”
那个学生虚弱的笑了。萝丝确信他并不真的相信校长的话。邓布利多镇定的捡起一把飞路,再度抛向壁炉。
“金斯莱·沙克尔!”他叫道,将一把飞路粉抛入火中。一秒钟后,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火中。
“阿不思,我们现在有点忙。”金斯莱急切地说。“德文码头受袭,他们在那儿有核潜艇;我们准备派遣15支分队,这很重要,而你却选择在这个该死的时间呼叫!”金斯莱一定是受到了太大的压力,才会这么跟校长说话。
“霍格沃茨被袭击了。”校长告知他,声音中也很急迫。“我们被困在大厅里。尽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还是出不去。他们只有五个,但我们被困住了。然而,还有学生在城堡别的地方,我没法找到他们。”金斯莱脸上的恼怒退去了,他瞪大了眼睛。
“我会派第15分队去霍格沃茨。”金斯莱快速说到。他暗自咒骂着,那些近的能够听得到他的学生都发出了一阵窃笑。“真是转移我们注意力的好时候。真他妈的都搅在一起了。阿不思,皇家海军突击队都在用机枪扫射无论见鬼的哪方。食死徒们简直杀红了眼,他们都不分青红皂白了。我们正在救人。现场简直乱成一团了,更别提那里还有五艘配备核反应堆的潜艇。其中一艘甚至还配备了核弹。如果伏地魔的手触及了核武器……”金斯莱说不下去了。
“联系我们的朋友。(邓布利多当然指的是凤凰社。。。)”邓布利多说。“带上任何需要的人。只需尽快向霍格沃茨派遣一个突击分队。”
噗的一生,金斯莱的头消失不见了。留下那些听到对话的人在冥思苦想。萝丝能听到那些麻瓜出生的学生试着想那些来自纯血家庭的解释潜艇、机枪以及核炸弹究竟是什么。萝丝已经知道了,但她的大脑依然波涛汹涌。伏地魔拿麻瓜袭击来分散注意。这甚至不是一次直接针对霍格沃茨的全面进攻。他只是派了五个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哈利。
“这跟哈利有关么?”对面一个声音悄声低语道。金妮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萝丝点头。
“一定是。如果他只派出了五人,那一定不是入侵。”
“他又怎么知道哈利在这儿?”金妮嘀咕。
“马尔福。”萝丝说。“还能有谁?”
“或许你是对的。你认为哈利会平安无事么?几乎没人知道那地方。”
“但愿如此。”萝丝说,尽管她自己一点也不确定。
“傲罗正在路上。”邓布利多对那些听不到刚才对话的学生宣布。“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出去了。在我们等待期间,请自便。”
他又抛了一把飞路,这次是“格兰芬多塔楼。”片刻后,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什么事,教授?”赫敏·格兰杰问。
“格兰杰小姐,城堡遭到了袭击,所有人都被困在大厅里的。入侵者正在城堡中,他们或许会首先检查公共休息室。不要对那些跟你在一起的人说一个字。呆在格兰芬多塔楼。将入口堵死,等待救援。发动一下你的才智,格兰杰小姐。情况相当紧急。”
赫敏像一条搁浅的鱼一般猛的倒吸了好几口气。随后点点头。她知道不少咒语,但萝丝怀疑她是否适合做一名决斗者。
“祝你好运,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说。随后她的脑袋不见了。
又过了一分钟,一个声音呼叫。“阿不思。”金斯莱的脑袋再度出现在火中。“突击队进不去。门窗全都被某种障碍物阻挡住了。我们甚至试了猫头鹰通道。全堵死了。我们已经护叫了古灵阁解咒员。他们应该能在半小时之内到达。”
“半小时之后,格兰芬多们早就死了。”斯内普说。他正站在校长身后一英尺的地方,一只眼监视着斯莱特林,一只眼留意着火中的对话。自从围困以来他还没说过一句话。
“还有其他的路能进入城堡么?”金斯莱问。
“有一些秘密通道,但都被堵住了。可能还有一些,但都跟密室一样不知所踪。”邓布利多说。
密室?萝丝的脑中啪嗒一响。她还记得哈利告诉过有关汤姆·里德尔的事情,那个最后成为伏地魔的人。他提到过密室,是不是?密室的确存在,但只有哈利知道在哪儿。只有哈利……哈利!
萝丝立即起身,一路小跑奔向校长。她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来,脚尖着地在他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词:
“哈利!”
《《《《》》》》
哈利刚从浴室里面出来。温暖的水让他感觉清爽多了。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大头觉。他摇了摇头,醒了醒神,腰上只挂了条围巾。当他穿上内裤和平常的黑色裤子时,他忽然意识到有求必应屋根本没门锁。如果麦格恰巧这个时候进来,他会感到异常尴尬的。
他用毛巾擦干了头发,随后试着将头发弄的有形一些。和平常一样,还是枉费功夫,他的头发就像原先一样七翘八歪。他暗自记了一笔,要从对角巷的米尔顿麻瓜集市上买瓶凝胶试试。看看是否管用。他已经厌倦镜中那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了,他需要在形象上至少有点自信。如果他对自己的外表都不满意,又怎能希望那个女孩子会呢?(呃,这句翻得很烂,敬请原谅……)
他将支架缠在受伤的手腕上。总体而言那块感觉好多了。他依旧不敢用它太狠,除了吃东西喝水基本上没用过那只手,以防万一。手腕倒也不疼了。三天前,庞弗雷女士也停止了止痛剂和强骨剂的使用。这样自打昨晚,那种总是昏昏欲睡的感觉也离他远去了。过去两周他都被晒成了棕色:将房间变成加勒比海滩的好处之一。(欧美似乎流行将皮肤晒黑,海滩总是人满为患。。。呵呵)
哈利赤裸着肩膀站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倒影。他思索着别人该如何看他。他是‘fit’还是‘minger(没查出来,估计是不怎么地的形象。。。)’?女孩见了他会不会像吐?如果他真把头发弄平整了,他或许就是六年级最矮的男生之一(如果有人比他还矮的话)。直到9月以前,他绝对会说自己是minger。他个子较矮,骨瘦如柴,有些邋遢。但现在他倒是有了不少肌肉,眼镜也没了。(虽然TORI不喜欢肌肉男不过原文就是这么写的所以……只能说趣味不同……)他现在用不着眼镜或者隐形眼镜了,头发也短了,没原先那么乱糟糟的。不过他还是矮得像侏儒,额头上还是挂着条伤疤。就是这条伤疤将他标记了出来。他总会成为大难不死的男孩。女孩们都想说她们跟大难不死的男孩在一起(原文用的那个词不太好,被我换了……),而不是跟哈利。这会成为他一生的诅咒。没人能看到他自己哪怕是最轻微的想法。没人能理解他。有时,他渴望见到一个完全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一切的人,某个人,能真正能理解什么叫孤独。但在这个世界,或者说他自己的,即便是对此有着最轻微感受的人,却并不存在。(作者你现在就已经给第二部做铺垫了呃……)看起来他的梦想永远也无法成真了。难道他注定要一辈子孤单下去么?
“哈利·波特!”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哈利急忙转身,期待着校长走入房间。然而,一个壁炉凭空出现在一片海滩中,火焰中悬浮着校长的头(原文是the·head·of·the·Head。我多么想翻译成头头的头啊~~)。哈利靠近壁炉。
“是的,校长?”他问,一边用毛巾弄干自己的头发,在火边跪下。
“哈利。”校长低语。他的声音急迫,几乎带着一股恐慌。哈利感到一股寒颤顺势流下。校长从未害怕过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得到了即便过了几百万年他也无法料到的回答。“霍格沃茨受到袭击。傲罗们进不去,我们也无法逃离大厅。有学生被困在格兰芬多塔楼了,我们没办法帮助他们。”
“有关于我?”哈利问,感到胃中腾升起大量的愧疚感。
“我们还无法确定。”校长严肃地说。“我们可以待会儿在探讨动机问题。现在学生们的安全是我唯一关心的。我需要你去保护他们。你能成功么?”
“他们有多少?”哈利问,无杖召唤了位于吊床附近的魔杖和宝剑。他只希望自己受伤的手腕能够胜任。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在一旁看着学生们去死。他知道的,就是他们可能是他的朋友。他必须要试一试。
“我们相信有五个。”
“有没有我认识的?”
“没有。”校长说。“要赶快,哈利。”
“当我找到他们时,我该做什么?”哈利问。“躲在房间里设置障碍,还是试着找到你们?如果你们被困住了,我该做什么?”
“入侵者已经破坏了学校的防护;他们或许已经撤去了它们。现在所有的门和窗户都被封住了。做你认为合适的任何事情。但记住,学生的安全是最最重要的。”
当提到“门窗”时,哈利感到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霍格沃茨就这么轻易攻破了。为什么伏地魔不趁现在大举进攻?霍格沃茨基本上成了瓮中之鳖。他能够轻易入侵并一举获胜,为什么只派出了五个?他们一定是在寻找哈利。他们一定是刺客,是佣金杀手。全都是他的错。
“这与我有关,是不是?”
“那并不是一次全面袭击。只不过是只突袭分队;我想他们的确是来找你的。看起来他们是一群佣金猎人,试图获取汤姆标价在你脑袋上的赏金。在今早的文章见报之后,他们一定以为你已经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了。那里有八名学生被困。我已经指示他们封堵了门口。但我恐怕这还远远不够。我知道你还没完全康复,你也不想参战,但我必须请你帮助他们。没别人了。请不要想这些自责了,集中注意。我们需要你。”
“好的。”哈利坚定的说。他别无选择。他是唯一一个能帮忙的。“格兰芬多塔楼口令是什么?”
“恶龙陷阱。”邓布利多虚弱的笑着。“祝你好运,哈利。”
噗的一声,他的脑袋不见了。哈利话了一点时间镇定。谁被困住了?是不是他的一个朋友?他能及时赶到么?他还能做什么?他希望自己的手腕能够自如的使用魔杖或者剑,否则他的麻烦就大了。他将支架系得更紧了,将手腕牢牢的固定住。他拖出一条衬衫穿上,连扣子都没系,一把抄起宝剑,将魔杖塞到了裤口袋里,便急急忙忙的冲出了房门。
哈利·波特准备为光明进行第一次出击。
顺着第六层走廊他一路小跑向前冲刺。每过一扇窗窗户就自动关闭,将阳光阻挡在外,走廊被沐浴在阴影之中。他的脚一路带着他冲向公共休息室,但今天他同样需要运用其他的智谋。他利用阴影打掩护,尽可能快的奔向目的地。他的眼睛飞快的扫过每一堵墙,每一处阴影,寻找着入侵者的蛛丝马迹。他尽可能悄无声息的跑着,每隔几步就停下来听一听。正当他到达城堡边缘拐角,几乎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不见,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蹒跚前行。他不敢用魔杖照明,以防入侵者觉察。
当他穿过一半走廊时遇到了第一个入侵者。那时他距走廊尽头还有二十英尺,之后就是主楼梯了。他需要通过楼梯向下随后沿着过道向右。正当他快速朝楼下奔去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底层。哈利立即滑入阴影,脚尖着地抵住了墙。他渐渐靠近,尽可能悄无声息。还有10英尺时,他能够清楚的看清来人。男人穿着一条长长的黑色斗篷,头戴兜帽。他简短的思索着这是否就是伏地魔。不,他不这么认为。他无法感觉到是不是他,但这个身影的行踪一点儿也没有伏地魔的雅致。再者他也太矮了,而这应该是一队佣金猎人。他又想会不会是摄魂怪。但他能听得到足音,他知道那玩意是走过来的,而不是飘过来的。并且他也没感到寒冷,也没听到尖叫。
身影朝上迈了一步,最后在走廊尽头止步,正四处张望。哈利感到一股寒颤穿胸而过。那个身影几乎正在直直的看着他所在的方位。哈利的手抓紧了魔杖。但随后,他扭头看向了别处,哈利大大松了口气。他转身再次朝楼梯看去。哈利恐惧的看到第二个身影,穿得就跟第一个一模一样,出现在走廊尽头。
“楼层对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嘶声问道。哈利停顿。口音听起来很耳熟。那口音就跟维克多·克鲁姆一样。哈利确信来者不是当年的搜球手,但或许是另一个保加利亚人,或者保加利亚附近。或许是匈牙利或者罗马尼亚?是卡卡洛夫么?他的确有那种口音,而且在哈利的世界里他也是个食死徒,在伏地魔垮台后出卖其他食死徒的名字以换取自己的自由。他害怕的不敢返回,不过他是直到伏地魔垮台之后才叛变的。既然在这里伏地魔从未垮台,卡卡洛夫或许还是一名食死徒。
“我想我们需要再上一层看看。”另一个回答,有着同样的口音。
“不。”第一个说。“我们上的够高了。我们去五层,随后前往走廊尽头的胖夫人肖像。”
“这个地方该死的就像个迷宫!”第二个身影怒吼。
他们朝塔楼去了。哈利抓紧了自己。他不能让他们去塔楼。他依然躲在暗处,他能够意外突袭。如果他能够趁他们不备发动袭击,他或许能有机会战胜他们两个。如果他不能,那只扫他们也会远离公共休息室。躲在阴暗中,哈利越靠越近,直到他离他们只有几英尺远。他几乎能伸手碰到最近的那个了。
“我们在哪层?”其中一个问。哈利缓缓的,悄无声息的将魔杖从裤口袋里抽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的同伴回答。“你向上,我向下。如果你发现他,就大喊一声。”
正当哈利准备发射第一道咒语时,两人分开了。其中一人向上,另一个人向下到达第五层。哈利等待着,直到两个身影都消失不见时才从阴影里出来。尽可能快而无声,他飞一般溜下了楼梯,来到第五层走廊。他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他等待着,以确保自己不被听见。一旦再度躲回阴影,他又紧紧跟在了黑色身影身后,直到他清楚的看到了楼梯。又过了大约二十步,哈利决定是时候出击了。入侵者孤身一人,而哈利不能让他到达塔楼。深吸了一口气,哈利朝前冲去。
身影一定是听到了动静,因为他及时转身。哈利刚好看到那人眼中的惊异,便立马腾空一跃,右脚狠狠击中了入侵者的前胸。哈利双脚着地立即站起正对着背部着地的对手。他将魔杖对准男人正准备发射第一道咒语时,他突然注意到来人的斗篷在落地时滑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瘦削、苍白的面孔,以哈利的观点看皮肤白的简直像是生病了一般。他的脸色死一般的苍白,有着尖锐的深色眼睛。一头长而尖的深色头发。男人愤怒的瞪了哈利一眼随后升了起来。升是个好词,因为他并没有爬起来,他似乎就凭空飘起,再度站立。脸上邪邪咧嘴一笑。
“波特。”男人口音浓重的讥讽道。
哈利甚至没有回答。他举起魔杖,但在他发出一道咒语之前,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到一秒入侵者就越过了十英尺的距离,速度无人能敌。哈利还没意识到他被困住之前,胃部就重重的挨了一拳,打得肺中的空气都挤出来了。哈利弯下了腰,手捂着肚子,挣扎着喘气。他隐隐的意识到他的脚离开了地面,被男人滴溜到头部,随后就感到自己直径下落,背痛苦的撞入了墙。他的手一松,魔杖和剑统统从墙上反弹,他面冲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他咳嗽着,嘴里全是血。他腹腔又出血了。男人的速度和力量简直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他将哈利扔向了15英尺远的墙。当哈利挣扎着起身时,哈利还没来得及说完飞来”,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喉咙,强迫他抵住了墙。
突然,男人停顿了一两秒,随即拽着他的脖子猛然将他从墙上拉了出来,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哈利扔向了走廊的另一侧。哈利砸入了玻璃窗,玻璃在他身后咔咔直响,但并没有破碎。咚的一声,哈利跌倒在地上,他的头在剧烈的抽动着,整个身体都疼痛难忍。手腕发出了激烈的抗议而最为糟糕的是,他全身刚好压住了自己肘上的麻骨(上面有敏感神经),整只手臂都抽痛难忍。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挣扎着起身,拿墙作为支撑。
“来啊,男孩。”男人咆哮着,故意激怒哈利攻击他。“你在等什么?”哈利无杖召唤了自己挣扎中丢掉的宝剑。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它。剑锋出鞘。哈利能感到怒火和杀人的欲望在胸中燃烧。他身体里的黑暗正在腾升。战斗将它带至了表层。
哈利压下了杀戮的念头,举起宝剑,准备好下一轮的进攻。男人缓缓朝前,哈利等待着,直到他进入攻击范围,随后他猛然行动。男人给了他一拳,哈利横跨一部,躲开了,宝剑锐利的砍入了男人的大腿。令他满意的是,当纤维开裂,一股浓稠的红线出现在对方的大腿。刀伤很深,但不致命。男人几乎没注意到。他大步向前,转身再度面对哈利,一点影响都没有。哈利低头望去,鲜血正冲男人流血的大腿流出,血几乎是黑色的,那是一种异常深的红色,仿佛一点氧气都没有。他原先见过这种血,但只有在死人身上。
“这可是件新斗篷!”男人怒气冲天。一眨眼工夫他就猛然朝哈利冲来。他的速度太快了,哈利根本没法采取还击。男人再度将他撞到墙上,双手环住了哈利的喉咙。哈利挣扎着,宝剑脱手了。他试着将对方的手从喉咙处掰开。空气挤压着他的喉管。他甚至没气说出一声咒语了。
哈利挣扎着,但对方的力气太大了,他跟被无法反抗。对方缓缓的松开了手,让哈利跌倒在了地上。他不由自主的咳着,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毫无希望。对方是在太强,太快。哈利打不过他。他的剑平躺在刚刚掉落的地方,还有他的魔杖,哈利召集起剩余的力量试图拿回宝剑,他只走了两步,随即再度跌倒在地。
男人似乎对此感到有趣。哈利手脚并用的朝剑躺着的地方爬去。在近一点!就一点点!男人站在一旁,纵声大笑。哈利缓慢而痛苦的移动着。他的全部注意力统统集中在拿到宝剑身上。他伸长胳膊,右手出击,当他的手指握着了剑柄时,他感到一阵抚慰的波浪席卷全身。
“你想拿那玩意儿干什么呢?”男人冷笑。哈利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他没力气与身体里的黑暗争斗了。用尽全部气力,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叫,旋转宝剑将刀刃插入了男人的胃部。
男人向后退了两步,他的手迅速抓住了插在他肚子上的宝剑。正当哈利拾起魔杖挣扎着起身时,男人无聊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将剑从胃部拔了出来。
哈利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经过足以杀死或者至少会给任何人带来严重创伤的攻击之后,这个人似乎毫发无伤。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哈利低吼,魔杖藏在身后。作为回应,咔嗒一声,男人又将剑扔至哈利脚下。哈利注视着男人的面孔在他面前变形。他的眼睛变成了学一般的红,有着黑色的瞳孔,就像伏地魔,除了伏地魔的瞳孔是条狭缝,像极了一条蛇。而这个人是圆的。男人的指甲变长了,几乎有一英寸,他的牙齿也一样。当哈利盯着男人的牙齿时,他倒吸了口冷气。
吸血鬼!
“狗屎。”哈利气喘吁吁的说。吸血鬼朝前走去,将哈利击倒在地。他像个橄榄球一般被滴溜起来,又被砸入了最近的奖杯厨。哈利啪的一声栽倒在地,一股破碎玻璃雨降落在他身上。他急忙捂住了脑袋。承载玻璃厨的木质支架全部破碎,一块块嵌入了他的后背。
一只手在他的领带口收紧,将他抓了起来。
“玩够了,呃?”吸血鬼冷笑着说。“你很幸运,我被命令不能杀你,男孩。黑魔王想要获得亲自处决你的乐趣。”哈利没有回答。他按着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照做。他抓起最近的一个奖杯,砸入了吸血鬼的脑袋。一声惊叫,吸血鬼松开了他,后退几步,狠狠的抓着他的头。一股蒸汽正从奖杯刚刚砸中的地方冒出。怪物用非常快的罗马尼亚语大声咒骂着。哈利一点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内容一定很不礼貌。为什么他会燃烧?哈利低头俯视奖杯。当然……银!吸血鬼对银过敏!哈利一手抄起一个银质奖杯,站起身来。
“来啊,”他冲着吸血鬼大叫。吸血鬼俯冲过来,哈利立即将奖杯扔了过去。一旦奖杯触及吸血鬼的胳膊,他立即松开了哈利。第二下砸中了吸血鬼的后颈。当蒸汽从后颈冒起时,杀手痛苦地尖叫着。哈利没浪费时间;他拖出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再度发动攻击,但吸血鬼速度太快。他抓住哈利的手腕,狠狠一扭,当两只手腕,包括那只受伤的,都被扭伤时,哈利尖叫着丢掉了奖杯。他希望右手腕别再折了;那只手还没好完全,要再断了可真是难以治愈了。
吸血鬼松开了他,拳头狠狠的砸中了他的胃。他被猛然抛掷空中。哈利背冲地着了地。‘那好。’他想。‘银很管用,我没带任何大蒜;还有什么能行?’在防御术上他还没学到吸血鬼呢。他只知道那些在麻瓜电影中有用。达力暑假时买了一碟——吸血鬼惊情四百年(Bram·Dt好er’s·Dracula,电影中文名称真不怎么地。。。)。或许只是因为他太过悲痛了,但那里面的主演,就是演德考拉伯爵的那个人,看起来真的非常像西里斯(当然啦,主演就是加里.奥德曼orz……)。从那部电影中,他知道粗树桩和缒棒也是一种选择。但他真的想要杀死他么?
幸运的是,哈利正好倒在了他的魔杖身边。他紧紧的抓住魔杖,将其对准吸血鬼,后者正朝他冲来。
“粉身碎骨!”他尖叫。吸血鬼刚好在咒语完成时击中了他,他的魔杖被甩到了一旁,咒语完全偏离了轨道。它击中了哈利右侧的窗户。玻璃破碎了,木质百叶窗被炸成了碎片,碎片像雨一般洒落地板。一种粉色的光似乎笼罩了窗棂,阻挡任何人进来。或者出去。但它没法阻挡阳光。光线充满了整间房屋,将哈利笼罩在一片光的海洋中。吸血鬼立即松开了他,抽出了正在冒出各式各样水泡的手,痛苦的哀嚎着。哈利坐起身,对着旁边一扇窗户念诵了同样的咒语。同样,它碎掉了,将尖叫着的吸血鬼沐浴在阳光中。哈利双脚爬行着从奖杯厨下面捡起了一根木头支撑梁,用它猛然刺窜了吸血鬼的心脏。
一声尖叫,随后,吸血鬼化作了灰烬。
哈利低头瞪着吸血鬼刚刚平躺着的地方。没有尸体,没有死去的人的任何迹象。某种程度而言这样更好。因为他不必面对他所拿走的生命空壳。某种程度而言,吸血鬼已经死去,所以哈利杀死了他真的很重要么?他难道不是给予了存在于吸血鬼深处那个灵魂真正的平静?一个吸血鬼甚至算不上一个人。‘莱姆斯也不是,而他是个好人,’后脑勺一个声音说到。事实上,在杀死吸血鬼之后,哈利没有任何感觉。他能够感受到皮肤之下堆积的怒火,并试着平静下来。他能在以后的辩论中在想关于吸血鬼的权利。他必须赶快赶往塔楼。还有四个吸血鬼正在城堡中四处游荡。
《《《《》》》》
BANG!
CRASH!
有什么东西在试图穿过障碍。赫敏·格兰杰已经悬浮起了两条沙发,一架衣橱和一把扶手椅挡住了肖像洞。但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无论是谁在外面,试图想要进来,还没用魔法?家具的腿顺着地板猛地嚓出一声锐利的声响。有人要进来了。上帝,我们必须坚持住!赫敏和科林,作为级长,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魔杖。瞄准了那些摇摇晃晃的家具,他们唯一抵抗外地入侵的屏障。
级长转身扫了眼科林·克里维。他比她小一岁,但也是个级长。两人找来了一年级男生,告诫他们不许再拿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的恶魔糖果捣蛋。事情已经越发不可收拾了,尤其当他们将一瓶爆笑药水偷偷倒给了一名二年级学生,后者刚好对其中某些配料过敏。她胳膊上的皮肤大片大片地起了皮疹,在校医院里整整躺了四个小时能下床。在赫敏的监视下这种情形绝不能再度发生。一如平常,赫敏和科林接管了与他们谈话的责任。她不想告诉麦格,害怕丢失学院分数。她和科林在他们去吃早餐以前拘留了他们。她曾考虑过请求同年级的级长罗恩·韦斯莱帮忙,但她知道他会找个借口随后什么事都不干。那个男孩简直一点用处都派不上,尤其在去年,当他们需要约束一下他的哥哥们时。赫敏和科林刚刚开始了一半,随后校长就从壁炉通告了他们。
等待期间,她的大脑正在飞速旋转。她不停的思索着她能用上的咒语和诅咒。她教了科林一些,但不确定他能否掌握。她知道不少,并且确信它们能管用。但她原先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局面。他希望她没让任何人失望。她握着魔杖的的手开始出冷汗,这让她很难握紧魔杖。她的呼吸又快又急;她很害怕,但竭尽所能获得最明晰的思考。科林呆在房间的另一侧,躲在一把扶手椅后面,身后明显有一条退回宿舍的后路。很有可能他们需要撤退。她很棒,她知道,她的OWL成绩都是O,但她没有有关这类事情的任何经验。她是个学者,希望在毕业之后成为一名老师。她不适合参加战斗,并且肯定无法成为一名傲罗。
邓布利多说他派来的救援究竟在哪儿?他说过他们被困在里面了,而傲罗无法进来,所以究竟谁会来营救?
CRASH!
巨大冲击之下,一半的障碍都被震飞了。赫敏能透过间隙看到一个身影。那个缝太窄了,但身影在另一端移动着。无论是谁,都是个高而瘦的家伙,并且正持续用胳膊砸着障碍。无论是谁,都壮得像头牛。
“准备好了,科林?”赫敏嘶声说,试着保持原有的腔调。内心深处她真是害怕极了,但她试着维持一种平静的外表,只是为了科林。她是名级长,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保持镇定。
“准……准备好了。”科林沙哑着回答。他表现的就像她感觉到的一样。但她不会将恐惧表现出来,一年级都呆在七年级的宿舍里,他们被告知锁上门,只为她和科林开启。如果他们不得不撤退,他们可以将自己锁在那间屋子里。大部分七年级那还都有飞天扫帚,这样他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飞出窗外。不!他们不能;窗户全被魔法锁上了。该死!为什么她没有早点想到?他们被困住了!现在没时间弥补了。战斗,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CRASH!
嗙的一声,沙发砸入地板,障碍被清除了。两个身影从黑暗中现身,轻声迈入房间。他们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似乎将他们全都罩住了,没有任何皮肤外露。有一两秒,她以为他们是摄魂怪。她在书上和预言家日报上读到过它们。他们理应是无法摧毁并且异常邪恶的。随后又经过了一两秒的理智思索,她又意识到他没有感觉到冷或者悲哀,所以他们不应该是摄魂怪。他们一定是食死徒。
她手中的魔杖剧烈摇晃着,她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这些人是来杀他们的。他们要死了。邓布利多派来的救援在那儿?他们不能及时赶到了。他们要死了。当身影朝她逼近时,这些想法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她的脑海。几秒钟停顿,她才成功镇定下来,发射了一道咒语。
“昏昏倒地!”赫敏尖叫,放出了一道红光,后者火箭般冲向第一个入侵者。赫敏一定是眨了眼,因为两个身影迅速闪到一旁,速度快的赫敏几乎没看到他们移动。他们的速度和力量简直无与伦比。咒语击中了墙,随即消音无踪。
咒语一定是没击中。但这给了她自信进行下一次尝试。赫敏放出了第二道咒语,恰逢此时科林也做了同样的事。邓布利多许诺的帮助究竟在哪儿?这次,第一名入侵者的确没有闪到一旁,他平静的朝赫敏走去。咒语正中他的前胸,但他似乎没有任何察觉。赫敏惊呼,她的咒语居然失手了。她的咒语从来都没失败过,肯定也不是一个她两年前就掌握的咒语。这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在一道昏迷咒正中前胸的情况下还能走路?
赫敏举起魔杖准备再试一次。但她不够快。入侵者迅速向前,赫敏还没来得及发出咒语,一只冰冷的手就狠狠的夹住了她的手腕。她发现自己抬头看进一双冰冷的、不协调的双眼,后者从一张冷的像冰一般惨白的脸上瞪着她,长长的牙齿从嘴唇下露了出来,剃刀般尖锐的牙齿咧出了一个阴险的微笑。吸血鬼!
“男孩在哪里?”吸血鬼嘶声说,瘦骨嶙峋的手卡住了她的喉咙。他有着长长的黑色头发,披肩散落着。皮肤死一般苍白,有着一张狭长的脸。一只眼睛是白色的,大概是瞎了,另一只眼睛则是血一般的红,中间有个黑色的点,那是瞳孔。他看着赫敏,就像她家隔壁的麻瓜邻居,摇滚发烧友玛利·曼森。一声惊呼传来,第二只吸血鬼卡住了科林的喉管。他要咬他么?科林看起来绝对是吓坏了。他紧张的收拢喉咙,试着远离吸血鬼,但对方的双手太强健了。他剃刀般的长牙几乎碰到了科林的脖子。
“放他走!”赫敏对吸血鬼大叫,后者似乎没听到她。
“男孩在哪儿?”貌似玛利·曼森的吸血鬼重复道,加大了卡在赫敏喉咙上手中的力道。“告诉我们,否则你们会因为保持沉默而饱受折磨。”第二个吸血鬼放下兜帽。他的头发似乎被过氧化氢漂白过了,就像凝胶一样固定着。显然他是两人中较为年轻的一个,或者是成为吸血鬼较晚的一个。他的眼中闪烁着凶光,赫敏看出他真的非常想咬科林一口。可怜的科林几乎要掉泪了。吸血鬼离他近的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
“现在,蠢物?”吸血鬼嘶声说,摸了摸一头尖发,舔了舔嘴唇。
“还没有。”这就是回答。尖发将科林从他的躲藏处拽了出来,将他拖到赫敏身边,现在,她能更为清楚的看到年幼级长严重的恐惧。他们背冲肖像洞,靠得越来越近。当吸血鬼卡紧了她的脖子时,赫敏挣扎着呼气。
赫敏绝望的试图回想任何她读到过的高阶教程。吸血鬼;那个传奇是真的?树桩,呃,她可没有。大蒜?她也没有。阳光?十分钟以前,所有的窗户都封闭了。她有个十字架!她脖子上挂着个项链坠,上面有个十字架。这是在她还未来到霍格沃茨以前她所信奉的一件纪念品。但十字架不起作用。他们只是一种迷信。这种混淆只不过是因为大部分的十字架都是用银做的……银!赫敏抓起项链坠,狠狠将它压入了吸血鬼的脖子里。怪物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她。赫敏跌倒在地,她拾起魔杖将它对准了吸血鬼。尖发依然抓着科林,将他当成了肉盾。而刚刚劫持了赫敏的马利,依然尖叫着捂着他的脸。
“婊子!”他咒骂着。当他松开双手时,赫敏能看到一道丑陋的十字形红色烧伤出现在他的面颊。赫敏飞快的思索着,迅速对十字架施了个放大咒,后者立即变成了六英尺长。银或许会有所帮助,她迅速将它举到吸血鬼面前,想用银将他们赶走。
“你想拿那玩意儿干什么,丫头?”马利冷笑,朝她走去。“最后一次机会,男孩在哪儿?”什么男孩?他在说什么?他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敏咳道。她发现说话变得异常疼痛而她的喉咙因为长时间被吸血鬼卡住而痛的难受。她又咳嗽了一次,空闲的手捂住了喉管。
“我们知道他在格兰芬多塔楼。”吸血鬼冷笑。他转向另一个吸血鬼。“尼克尔,你可以喝了。”
“不!”赫敏惊呼。
金发吸血鬼恶狠狠的扫了赫敏一眼,随后缓缓放下嘴唇朝科林的脖子弯下。科林挣扎着想要逃跑但吸血鬼实在太有力气了。他猛敲怪兽的胳膊,但他根本逃不掉。毫无希望;他要死了。不过幸运的是,吸血鬼没能咬到他。当他的牙齿就要咬到科林的皮肤时,吸血鬼突然爆炸,化作了一团灰烬。
当灰尘散尽时,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吸血鬼或许已经死了,但远比他要更加糟糕的人取代了他的位置:哈利·波特。
《《《《》》》》
当哈利抵达胖夫人那儿时,他恐惧的发现那里已经开了,声音正从里面传来。‘上帝,我希望我还没太迟。’哈利绝望的想着,转动手中他刚制好的两根树桩。突然一声尖叫从里面的房间传来。哈利迅速迈入门槛,在看到房间内部的情形时松了口气。那不是一个学生发出的尖叫。是吸血鬼。当他看到是谁在房中时,哈利心跳漏了一拍。是赫敏。可她看起来如此……不同。她的头发依旧像灌木丛一般,目光敏锐。她的制服非常朴素,级长徽章在胸前闪烁。但她身上还是有什么东西很不一样。或许这是因为哈利知道,这不是他所在世界的赫敏,但她看起来的确是不同了。在她身后,被困在一只吸血鬼的胳膊中,是科林·克里维。没有任何照相机的踪影,但随后,在这个世界他也没有哈利作为他的偶像来崇拜。他看起来和他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他现在脸色苍白的可怕,眼中流露着深切的恐惧。吸血鬼的牙齿距离他的脖子真是危险的近。房间里有两只吸血鬼,两人都背对着他。他必须现在就行动,否则科林会被咬的。他惦着脚尖尽可能悄无声息的贴过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敏反驳。
“我们知道他在格兰芬多塔楼。”吸血鬼宣称。哈利正想说他就在身后,但他不敢暴露身份,太清楚上一个吸血鬼对他带来了多大损伤。这可不是打趣的地方。他缓缓逼近吸血鬼们,从口袋里抽出一根自制木桩。他从支撑奖杯厨的梁柱上就地取材制作而成,并且用宝剑把它削得尖尖的。
“尼克尔,你可以喝了!”
挟持科林·克里维的吸血鬼开始降下他的大牙。他要咬他了。哈利知道不是现在就永远不可能了。他召集起全部意愿克服自己对杀戮的强烈厌恶,哈利用尽全力将木桩插进了吸血鬼的后背。嗖的一声,吸血鬼爆炸了,化作了一团尘埃。几秒钟后似乎就消散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哈利身上,后者举起木桩对准第二个吸血鬼。怪物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了惊慌的表情,随后又迅速被冷笑取代。
哈利掏出宝剑,强劲但却受了伤的手紧紧握着宝剑,另一只手则握着木桩。吸血鬼面无表情的瞪着他看了好一阵,一丝不动的站着。哈利也眼也不眨的瞪回去,留意着任何举动的征兆。切身的体验告诉他这些怪物能有多快。怪物的眼睛之后似乎没残存任何生命,只是一团深红色的血。哈利的手腕转动了宝剑和木桩两次,随后大步跨前。
“抓住科林,快走!”他冲赫敏命令道,一眼也没看她。她站在那儿,僵住了。她恐惧的摇着头。“赫敏!快离开!出去!”哈利吼道。随后他向前冲去,一边挥舞着宝剑。他感到内心深处不断腾升的怒火,杀手的本能开始接管一切。吸血鬼轻易的躲过了,他一转身,腿朝哈利扫去。哈利跳起,想要重重的降落在吸血鬼的腿上好把它压断。但吸血鬼实在是太快了,哈利再度落在地板,不得不立即躲闪迎面而来的拳头。哈利滚到一旁立即起身站立。
他能感觉体内的怒火正呼啸着要冲出体外。促使他杀死圣芒戈那个食死徒的黑暗正在他的胸口沸腾,选嚷着要重获自由。‘不!我不能服输!’哈利尽可能的抑制住它,他不能屈服于另一个哈利的命运。他不是名杀手!
哈利只有片刻时间来与内心的黑暗争斗。因为吸血鬼再度发动了袭击。他正冲着他奔来,一眨眼间就到了面前。哈利闪在一侧,与此同时转动宝剑。宝剑咔嗒一声刺中了吸血鬼的肋骨,后者发出了痛苦的嘶嘶声。哈利转身面对它,怪物又行动了。他朝哈利俯冲,肩膀直径撞入了他的胃部。哈利一时失去了平衡,两件武器都从手中震飞。哈利降落在一张玻璃咖啡桌上,他的重压下玻璃桌碎成了千万片,他每动一次浑身上下都酸痛难忍。当他试图从玻璃堆中爬起来时,几片碎玻璃渣刺入了他的双手。他俯身垂视,看到一小股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了下来。他的手掌在流血,手被玻璃碎片刺破,弄得伤痕累累。吸血鬼再度俯身冲来,哈利立即抓起魔杖,挣扎着不要让魔杖在血的润滑下脱手。
“亮如白昼!”一道强光从魔杖爆发出来,于空中击中了吸血鬼。怪兽痛苦的吼叫着,一股烟从他炙烧的皮肤上冒了出来。吸血鬼尖叫着,一只手捂住了脸。哈利滚到一边避开了倒地的吸血鬼。于此同时抄起宝剑和木桩。吸血鬼又站了起来,前胸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烧伤,就跟赫敏在他脸颊上留下的十字形烧伤一样。怪兽迅速行动,但这次,不是对着哈利。
他没有朝哈利跑去。正相反,他冲向了赫敏。赫敏恐惧的一动都不敢动。一眨眼的功夫,吸血鬼就到了她身后,手臂卡住了他的脖子。赫敏成了人肉挡箭牌,而吸血鬼的牙齿离她的脖子真是危险的近。
“放下武器,男孩。”吸血鬼冷笑道。“否这这个小婊子就会死。”吸血鬼的牙齿在赫敏脖子前猛烈一挥,来传达他的意思。赫敏痛苦的发出了尖叫。吸血鬼的力量足以向弄断一跟小树枝一般掐断她。
“放她走!”哈利说。他不够快,不能在吸血鬼杀了她之前放走她。恳求也不是什么哈利认为能管用的东西。但他别无选择。吸血鬼能想都不想就杀死她。而哈利无法忍受承担失去她。“你想要的是我,放开她!”
吸血鬼再度对他冷笑,随后嘶声说。“扔掉那把剑!”他加大了握住赫敏脖子的力道,让哈利看明白他无法帮助她。
哈利的眼睛从吸血鬼冰冷、不合比例的眼睛移到赫敏睁大的恐惧双眼。无论怎样,他都会为了她在他脸上留下的那道疤而杀死她。他不会让这种侮辱不受到任何惩罚。如果他投降,赫敏也不会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他必须将她弄出去。但是怎么办?吸血鬼太快了。而他的咒语又不够快,即便是一道阳光咒也不能及时杀死他。哈利盯着赫敏,随后是吸血鬼;简直没有任何希望。
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他。这吓着他了。但他没别的法子。他将在这个世界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与它为战上面了,但这是他唯一的办法。这令他恐惧,令他胆战心惊,对于他能否从里面恢复过来,他完全没有任何把握。这违背了他所为之战斗的每一条理由,违背了他所相信的一切,他所珍视的一切。他必须让内心的黑暗占有他。他必须让另一个哈利的本能掌管自己。那个冷血的杀手会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他没有别的选择。他被两种邪恶困在了中间,一个是在里面,一个是在外面。哈利叹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尽管这年头让他恶心,但他必须照做。哈利强迫自己放松,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到内心的黑暗从他限制的那个空间中猛然沸腾出来。它像一股旋风一般席卷了全身。他感到一股力量冲涮着全身,还有他从未体验过的嗜战。邪恶并非没有它的力量。怒火似乎流遍了他的血管,激发起新的能量。哈利突然能看到一堆黑魔咒浮现眼前,它们的咒语清晰可辨,历历在目。他的大脑似乎微微消退了,就像喝醉了酒一般。他感到有点头重脚轻,每一步似乎都在慢镜头回放。他行动的比思考得快,甚至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他就已经行动起来。就像被服用了吐真剂。
对于他的行动,哈利似乎没有任何控制。这就像是观看一场电影,或者梦见一次栩栩如生的梦境。这使他回想起夺魂咒是什么样的感觉,除了这次并没有人命令他要怎么做,全都由他自己的身体采取行动。他左手一挥,木桩就落在了吸血鬼身上。隔着赫敏,吸血鬼只露出了半张脸。目标很小,但哈利的目标是在是很真切。木桩深深插入了吸血鬼的头骨,他高声惨叫着,连连后退,放开了赫敏,随即被身后的一个小板凳绊倒在地。野兽痛苦的吼叫着,一边将木桩从前额上拔了出来。木桩留下了一个接近一英尺宽的深洞,正流出深得几乎发黑的红色血液。哈利立即行动,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抓住吸血鬼的胸口,剑抵着他横贯而入,那愤怒而受伤的怪物又是一声尖叫,随后痛苦的跪倒在地。他转动着脚,将刀刃从吸血鬼的身体中取出,随后一个转身,用尽全力将剑插入,旋转。宝剑切断了吸血鬼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切了下来。一声响动,吸血鬼两部分身体统统化成了灰。脑袋在落地之前就已经不见了。随后,他动作麻利的将宝剑收回剑鞘。
哈利完成了任务,转身面对赫敏,装了鞘的宝剑坚定的握在左手侧。她注视着他,瞪大了双眼。她的嘴巴开了又闭闭了又开,就好象努力找出什么话来说。哈利又朝赫敏靠近一步。她看起来如此熟悉,又如此不同与他所熟知的赫敏。当看到她时,他感到内心涌过一股暖流。五年以来她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这股暖流游遍了哈利全身,涌过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溶解着黑暗,那些依然在胃中喧嚣着的黑暗。他感到黑暗开始从他身上撤退,头晕目眩感也渐渐消失,他的肌肉松弛了,感到他再度变得尽所有可能的自然,当然于此同时他浑身都酸痛不已。他的确在一眨眼工夫就干掉了吸血鬼,而他太清楚城堡里还有两个在四处游荡。
赫敏似乎微微回过神来,她不在颤抖了。哈利的眼立马落在了她直直对准他胸口的魔杖。他只希望她不会试图咒他,因为他不想被迫击晕自己的朋友。
“剩下的是不是都在楼上?”哈利问,将魔杖收回到裤子口袋。
赫敏僵直的站在在那里。哈利比她还清楚,他们没时间了。城堡里有更多的吸血鬼,三个倒下了。那意味着还有两个。哈利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也不确定他是否还能抵御住更多的吸血鬼了。如果他碰上了,他或许还需要让他的本能再度控制住他。他确信如果这次不是面对面的看到了赫敏,他最好的朋友,他或许无法取得对于那种愤怒的控制。在昨天审讯中穆迪是对的。有什么能阻止他再度陷入那样的黑暗?肯定能有办法帮他控制住那种力量。他暗自记了一笔,要去问问勒梅,毕竟后者在精神魔法方面,是专家。
“赫敏!”哈利叫道,试图打破她晕晕乎乎的状态。她的眼睛总算从空洞无神中恢复过来,原先的敏锐注意力又回来了。她举起魔杖指着哈利的喉咙。闪过哈利的一个念头就是缴了她的械。他花了好久才抑制住自己不要诉诸暴力。毕竟,他想要获得她的信任,而不是进一步的害怕。
“你能放下它了。”哈利说,试着表现出镇定。但他迅速扫了眼肖像出口。“我来这不是来伤害你的。”
“退后!”赫敏颤抖着声音说。她握着魔杖的胳膊正轻微寒颤着。对于她的回应,哈利感到微微受伤。她依旧相信他是名杀手。当然转念一想,她也不像能有什么别的念头,但事实是,她是赫敏,他的一个老朋友,想到这,他更难过了。
“那好。”哈利平静的说,投降般举起了两只手。“我是来这里帮你们的,邓布利多派我来的。”
“我不相信你!”赫敏说,魔杖一直对准着他。哈利意识到他压根没希望能说服她,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快点。他决定改用逻辑。
“你的障碍已经摧毁了。”哈利指了指门。“如果你咒我,你们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外面还有吸血鬼,而他们可不是什么友善的生物。我们都想活着,所以此时我们想要的是同一件事。想想看;你们需要我。”
“我信不过你!”赫敏厉声打断。“我知道你母亲对我们撒了谎。有什么东西你压根就没告诉所有人。”
“或许。”哈利说,越过了这个问题。“但我在这儿,而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所以,你是准备站在这儿,跟我争吵上一整天,还是我们先到达安全地带在做打算?”
赫敏怒视着他好几分钟,随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很好。”她嘀咕。“但我还是信不过你。”
“若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信任我自己的。但我们可以待会儿在谈。其他人在哪儿?”
“七年级宿舍。”赫敏说。
“带他们下来。”哈利指示道。“你和科林都能制造出光线来,是不是?”
“那简直是小儿科。”赫敏说,感觉受到了侮辱。听到她的回答,哈利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她真是太保守了,让他不禁想起了麦格。所以这就是如果他和罗恩没有带给她‘不好的影响’(引用罗恩的原话。)她所成为的模样。
“那好,魔杖要一直在手。”哈利说。“一有动静,就烹了那帮混蛋吧。”
赫敏转身消失在了楼梯。他想起了罗恩说过他认为他和哈利对她真是带来了坏影响。哈利并不真的这么认为,但现在,他看到如果她没受到他自己和罗恩影响时的模样。他知道了,罗恩是对的。她似乎同样从书本里学到了大量的咒语,但哈利能从她的眼中看出,那种敢于挑战的精神头却不见了。她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这场战争不是她的。这个世界里,她或许也跟凤凰社没有丝毫瓜葛。他在家中的朋友真是独一无二。‘这真的展示了是我们的选择和经历决定了我们是谁,而不是我们的血脉和基因。’
哈利的思绪又回到了大厅。所有的门和窗户都被封上了,壁炉还能进行通讯联系,但如果邓布利多想跟赫敏谈话而不是直接飞路过去,那应该能推断飞路被阻隔了。幻影移行原本就不行,而邓布利多肯定也试过门钥匙了。福克斯或许能进来,但他每次只能带走一个,或许两个。无论如何,哈利认为,进去不成问题;带所有人出去才是麻烦所在。他会想着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的,‘所有的门窗都被粉色障碍物堵塞了。’当他与第一个吸血鬼战斗时,他曾见过那些障碍。可他们只能通过窗户或者门进去,而不是墙。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哈利脑中成型。
就在那时,赫敏和科林重新出现在楼梯底层,每个人手中都握着魔杖。在他们身后有几个身着黑袍的小小身影。他们一定是一年级。当哈利注意到科林肩头悬挂着一部照相机时,他不禁微微一笑。至少在这儿他不会天天追着哈利拍照了。
两只魔杖还是对着他,但他没有费劲自卫。他一只口袋里有一只银奖杯,两根木棍插在了裤子口袋里,一只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握着剑。很难说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像个清白之人,但现在没时间担心外表了。
“你……”科林结巴,他的魔杖剧烈的摇晃着。
“不会伤害你们。”哈利帮他说完。“好的听着,在外面还有至少两只吸血鬼。其他所有人都被困在大厅了。我想做的只是带你们去大厅。”
“我想所有的门窗都被堵塞了。”赫敏不信服的说。
“不用门,还有别的法子进入一所房子。”哈利说。他说这句话,更多是来使她安心,而不是发自内心。对于他准备干什么他很清楚,也看不出有什么道理会不管用。他不知道的是他是怎么冒出的这个念头。他在等待赫敏和科林期间一直在思考,这主意就自动出现在他脑子里了,紧随而来的是一段记忆,有关他原先是怎么用的。这可不是他本应知道的那种东西。只不过是几张图像;一本书,魔药实验室的几次闪烁。他能够在脑中清晰的描绘出原料清单来。他不认得记忆从何而来,转念一想,他也不想知道。他真的不敢想象另一个哈利拿这些知识都干了什么。他同样不想告诉赫敏。她可不是他所信任的人,而且损坏学校公共财物,也就是他打算干的事情,也不会符合她的那些书本的。
“你计划怎么办?”
“制造我自己的门。”哈利不耐烦的说。“瞧,外面还有两个。傲罗们进不来,他们找到我们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们有两种选择。一,跟我来,回到剩下的学生中间,活下来。二,刘在这儿,将自己锁在这里,希望几把椅子叠在一起能挡住他们。因为我可不会在原地呆着。”他撒了谎。他当然不会离开他们,但他必须说服他们跟他走。他只是希望赫敏不要看出他在撒谎,或者称这位诈骗。他作为冷血杀手的形象也一定加强了他会开开心心的抛下他们看着他们送死的念头。科林放下了魔杖。
“好,我们会跟你走的。”
“科林!”赫敏厉声打断,怒视科林。
“我们没时间争吵了。”哈利说,将科林从赫敏的长篇大论中拯救回来。“我现在就要走了,任何想要再见到他们朋友的,跟我来。其余人,等着上帝来救你们吧。”随后他转身朝肖像洞走去,希望他的谎言能起作用。
它起作用了。几秒钟之后,科林·克里维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里,身后跟着六名格兰芬多。赫敏殿后,依然一副不信服的模样。
“科林,赫敏,”哈利说,放低了声音。“一有动静,立即发射光来。科林,拿着。”他递给科林一个银奖杯。“这是银做的。如果有什么东西靠近,拿它袭击它。赫敏有那条项链。你们一人殿后,一人跟在我身后。不要发出一声动静来,明白。”
他们全都点点头,眼睛恐惧的瞪大了。哈利扫过漆黑的走廊。让他们离开真的是最好的主意么?外面还有两只吸血鬼,如果他们中任何一个受伤,那都是他的责任。他们冒险进入开阔地,孤立无援,很容易受到攻击。但如果他们再把自己困在这里,没人能赢。至少这样,哈利还能放出那些被困在大厅里的人,但或许会以一个学生的生命作为代价。让他们留在公共休息室,他自己一人离开不是更好?但如果吸血鬼又回来了呢?他们会毫无抵抗的。不,这是最好的选择,尽管冒着很大的风险。
他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胃紧缩成一团,呼吸急促。不仅仅是他命悬一线,还牵扯到他的朋友、还有那些无辜之人的生命。那些怪物是冲着他来的,而现在,却有8名无辜的学生身陷险境。即使在这个世界,那些靠近他的人还是会遭受磨难。每走几步,他都会回看一眼,以确保所有人都在。他尽可能轻的走着,但走廊里似乎依然回荡着沉闷的脚步声。他敢肯定,任何一个位于一英里之内的吸血鬼都能听到他的到来。
当他们在暗中前行时,每一处平台似乎都有一英里远。他们悄无声息的前行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他人的性命是哈利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各种可能的后果强迫涌入了他的大脑,那些同伴们无声无息的躺在吸血鬼脚下,后者正满意的砸着沾满了鲜血的嘴唇。他迅速摇了摇头,将那一幕摇出了脑海。
令哈利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们顺利到达了楼梯顶部,没遇到任何障碍。他们需下两层楼,而楼梯上没有任何掩护。哈利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次性跑下去。如果他们都跑起来的话,他们制造的噪音足以惊醒整座城堡。但如果他们都走的话,他们会长久暴露在危险中,一道爆破诅咒就可以解决掉不少人。
“好吧,听着,”哈利指示道。“我们必须下两层楼。我们将不得不要跑着下去。我建议我们一对一对来,一次下两层。我打头。”他手势一挥,示意一年级学生。“我们要抵达两层楼下面的走廊,随后躲在阴影里。”他指着楼梯处两层楼下面的的那条走廊。“从那儿,我们要前往主楼梯,向下抵达大厅。赫敏和科林可以掩护我们。如果你们看到任何东西,用强光炸掉它。我们两人两人走。第一组跟我来,科林,你带上第二组,赫敏带上最后一组。好吧?”
一年级紧张的点点头。“我们必须赶快。”哈利说。“如果我们等太久,他们会发现我们的。”他两手各轻轻抓住一个一年级。“准备好了吗?”他问,朝男孩们鼓舞的笑了笑。他迅速地瞥了一眼四周,随后开始下楼梯。不到十秒钟,他们就抵达了漆黑的走廊。他们都因为身处的紧张环境沉重的喘着粗气,哈利带着男孩们悄悄地躲入了楼梯下面的阴影。
“你还好吗?”他朝一年级嘶声问道。男孩点点头。
他瞥了一眼向上和向下的楼梯确保他们都安然无恙,他伸出脑袋,冲赫敏和科林点点头,两人现在都在楼梯顶部。两名男孩从他们身后探出头来,跑下楼梯。科林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哈利看着他们,紧张地怦怦直跳。
‘请不要让吸血鬼靠近这里!’他默默祈祷。
就在这时悲剧上演。其中一个男孩的脚踏入了一个陷阱台阶。啪的一声,男孩摔了个嘴啃泥。另一个立马停下来帮助他。哈利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援助男孩。“继续走!”他冲着那个依然呆呆的站在一旁的男孩嘶声说。科林和另一个男孩一路小跑抵达阴影,急匆匆的越过哈利加入到他们的朋友之中。哈利站在倒地男孩的上一个台阶,三秒钟不到就把他拉了起来。他跪下来双手抓住男孩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他的脸砸在了台阶上,右眼上有一道伤痕。眼睛忍不住要掉眼泪。
“对不起,”男孩哭道。
“没关系,”哈利低声说。他把孩子拉起来,他的脚迅速清理了台阶。“我应该提醒你们的。抱歉。”男孩试着微笑,但他的眼睛突然恐惧的瞪大了。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在赫敏楼下,其他男孩楼上。他们被困住了。哈利瞥了一眼了走廊。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某种厚重的靴子。一个吸血鬼。他们不能移动,因为他们会被发现。哈利拉起男孩躲在一套铠甲后面。一手抱着男孩,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看到赫敏迅速退回到上面的阴影里,下面的男孩也照做了。
当脚步声越走越近时,哈利大气都不敢出。听起来他们好像就在他们的正上方。吸血鬼刚好位于走廊另一侧的盔甲旁边。哈利屏住了呼吸,拼命想要降下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令他恐惧的是,吸血鬼在盔甲身旁停了下来,当他停下时,哈利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哈利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难道他闻了他们躲藏在这里?他为什么停下?随后,哈利恐惧的注意到,男孩砸到台阶的眼睛出现了一道血痕。他在出血!血味对于吸血鬼而言,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他们能闻到鲜血。耶稣!如果他向下看的话,他就会知道他们在这儿。哈利的手悄悄伸向裤兜,轻轻抽出了木桩。就在这时,吸血鬼开口了。
“楼上还是楼下?”他自言自语,英语带着一股浓重的口音。
他在跟谁讲?是否有别人?哈利不敢探头查看。想了一会之后,吸血鬼行动了。当他开始爬楼梯时,他的脚步变轻柔了。哈利松了口气,感到一阵轻松。吸血鬼离开了他们,他们逃脱了。突然,他意识到可怕的事情:吸血鬼是正冲着赫敏其他人躲藏的地方去的。他不能看不到他们。一旦他抵达最后一阶,他们会被立即发现的。走廊里根本无处藏身。赫敏被困住了。哈利迅速做出了决定,非常冒险,但他想不到别的了。
“呆在这里,”他低声对男孩说。“一有机会,就跑!”哈利没有等他回答;他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嗨!□□!”他冲着吸血鬼喊道。怪物迅速转身,面对哈利。嘴唇被拉了回来,露出了长长的牙齿,一个邪恶的微笑在他的脸上成形。“在找我呢?”哈利啐道,他一手抄起口袋里的银质奖杯。
吸血鬼以一种哈利意料之中的速度俯冲。哈利使出浑身气力,将奖杯扔了出去。但愿能击中。幸运的是,奖杯砸中了怪兽的肩膀,他疼得嘶嘶叫,蒸汽正从他烧毁的肩膀徐徐上升。哈利立即俯冲,冲向怪物,以处理橄榄球的方式将他的肩膀撞向了怪兽的胃部。
“赫敏!快跑!”他喊道,他和怪物一同滚下了楼梯。“尽可能快的朝大厅冲刺!跑!”
当他的拳头砸向吸血鬼的脸时,不到几秒,三双脚就从身旁全速奔过。赫敏和其余的人匆匆奔下楼梯,消失在四层楼下面的阴影。她采取了不同的路线,比起哈利计划的那条,可能更为快捷。哈利希望他们不会在路上碰到最后一只吸血鬼。但他现在不得不专注于眼前的难题。吸血鬼已经从烧伤恢复过来,他猛挥一拳,就将哈利送上了天。哈利背冲地降落楼梯上,脊椎钻心的痛。他头冲下滑了几步,随即翻身再度站稳脚跟。他无杖召唤了他在跟吸血鬼滚下楼梯时掉落了的剑,拔出剑鞘,将之扔向吸血鬼。剑鞘飞快的飞向吸血鬼,然后者却毫不费力地抓住了它,他的速度与准确简直无人能及。吸血鬼嘲笑着,将剑鞘扔下了楼梯扶手。哈利甚至没时间听到它撞地声音,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吸血鬼一气呵成的抄起奖杯,朝前冲去。哈利没时间躲闪,同一个他曾用在吸血鬼身上的奖杯就砸中了他的左脸颊,他鲜血直流,背靠背的撞上了围栏。脊椎重重的击中了栏杆,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到十秒,他就两次背冲地摔倒。他的视野因为频繁的冲击浮现出斑斑蓝点。他头晕目眩,视线模糊不清。突然,吸血鬼的手腕环住了哈利的喉咙,一点点将他的生命从身体里卡了出来。他的另一只手强硬的固定住他拿魔杖的那只手,以防他反击。
野兽用另一种语言嘶嘶的说了什么,大概是罗马尼亚语或者他们那儿通用的任何语种。哈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向后弯曲,靠在了围栏上,脊椎弯曲成不自然的角度,脚趾头刚刚够着地面,栏杆嵌进了他的背,头已经越到了围栏了另一侧。下面至少有四层,如果他摔下去,肯能非死即伤。吸血鬼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哈利持魔杖的手臂。吸血鬼恶毒地将他的手腕砸向栏杆,他一下子松了手,剑从围栏处掉了下来,滚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的视野渐渐清晰了一点,他能够看到他的攻击者。令他恐惧的是,他发现吸血鬼的脸越靠越近,长长的牙齿暴露在外。他要咬了!牙齿越来越近了。哈利甚至可以感受到怪物呼吸到他皮肤上的寒冷气息,这让他恐惧得头发都倒竖起来了。他能闻到吸血鬼腐烂的气息。绝望中,哈利做了唯一能做的事情。他抓住吸血鬼的翻领,自己同时向后一闪。紧接着哈利才意识到自己在做自由落体。他拖着吸血鬼一起从围栏跌落下去。他们一起下跌,越来越快。他看到吸血鬼的眼睛恐惧的瞪大。吸血鬼拼命的抓紧哈利的衬衫。突然,嘶的一声,哈利的衬衫被撕开了,两人分开,但速度却没有任何减少。地板超高速上升着,急匆匆的等待着他们的到达。光是从楼梯里跌落下来就足以杀死他了。
心中的黑暗在剧烈燃烧着,哈利现在的状态根本控制不了它。本能开始接管一切。他在半空中转身,魔杖至指天花板。“蛛网(Arachnis)!”一跟细绳从魔杖射出,曲里拐弯地朝天花板冲去。绳索卡在了楼梯一侧的阳台底部,迅速系牢。细绳啪的绷紧了,像蹦极专用绳一般伸展着,承载着他的体重。他的下落迅速停止了,留下吸血鬼一人独自承受眼前的厄运。当哈利的右臂被魔法绳索狠狠的卡住时,哈利疼的大叫了一声。绳索终止了他的下落。哈利现在正光着臂膀,悬挂在离地几英尺的空中摇荡,他差一点就没命了。真是千钧一发。吸血鬼可没这么幸运。他以一种令人作呕的重击声响撞上了地面,倒在地上不动了。哈利忽然意识到,每当他的本能接管时,通常都是出于自我保护。它似乎喜欢在他真的累的惨兮兮的时候发生,比如说从魔法部逃跑,或者他在圣芒戈被注射了药剂。一定是他的意识看护住了这些本能,不然它们脱缰。他暗自记了一笔,以后要去问问勒梅。但他没时间停下来思考了。谁知道其他人都怎么样了?他一把抄起宝剑,护腕让拿着宝剑的右手非常不舒服。但哈利暂且搁置不理。
“咒立停,”他咳道,绳索消失了。他自由落体越过了最后几英尺高度,降落在正痛苦呻吟着的吸血鬼身旁。他还活着,但背已经摔坏了,动弹不得。哈利不敢踌躇。如果他犹豫不决,他可能会对吸血鬼产生怜悯,或许就无法做他必须做的事。他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动,否则永远无法完成。不容许自己有时间思考,哈利挥剑切断了吸血鬼的喉咙。他的头掉了下来,与身体一起化成了灰。
“解决了四个,还剩一个!”哈利喃喃地说。他吐了一口鲜血。他体内正在大范围出血。咳出的鲜血涂满了他的嘴,看起来就像吸血鬼在申述自己的权利。他的右脸颊也血流不止,那块被吸血鬼用奖杯击中了。血顺着面颊流到了脖子和身子上。他浑身都是擦伤和切伤,那是他被扔到一张玻璃桌和一个展品厨的后果。他的左眼肿了起来,第一只吸血鬼曾给了他那儿一拳。他没了上衣,只穿着一条黑色格斗裤,一个护腕,还有他的剑。他拾起剑鞘,将剑安了回去。他用手拿着宝剑,右手拿着魔杖。他浑身酸痛,但他太清楚他没法停留。他急忙冲大厅奔去,一路都在恐惧他可能面对的可怕后果。
谨慎和秘密必须让道;速度,是现在唯一重要的。他左右拐弯,朝大厅快速奔去。双眼敏锐的观察的任何动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一路上没碰到什么麻烦。而发现其他人都平安的等在了大厅外面更令他大松了一口气。一年级都挤在一起坐在地上,科林和赫敏正在尝试各种不同的咒语,对付笼罩在墙上的粉光。一名一年级正用魔杖给他们提供微光。哈利留意到魔光并没有穿过粉墙障碍,也没有在一团漆黑中留下阴影。当听到脚步声靠近时,所有人都抽出魔杖对准哈利。哈利不得不在一片炫目强光面前猛眨双眼。当他们认出他时,他们降下了魔杖,尽管赫敏的依然还对着他。
“我们进不去。”刚才那个负责照明的一年级说。
“我知道,”哈利喘着气,手休憩在膝盖上,身体前倾。他又吐了一口血,赫敏大感恶心。哈利深深吸了几口气。擦了擦混着汗水,血水和脏东西的额头,哈利直起身来。
“违规扒上了货车甲板?”科林问,哈利不禁一笑。他们中的纯血似乎很困惑,而其他人,除了赫敏,都在竭力不要笑出声。
“我可是见鬼的被一整队机动车袭击。”哈利喃喃地说。他能感觉到血正从面颊上的伤口流出,留下胸口的那些已经快干了。“科林,躲在那边的橱柜。”哈利说,指着他和赫敏几年前使用时间转换器探险时躲藏的同一个柜子。“所有人,到里面去。不要给任何人开门,除了我们俩。赫敏,跟我来。”
“我们去哪儿?”赫敏立即询问。
“去找进去的钥匙。”哈利回答。
哈利检查了一遍,确保他们都进入了厨子,他给了他们指示,不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要开门,直到哈利到来。他关闭了大门,随后转向赫敏。
“走吧,”他简单地说,随后朝地牢跑去。大脑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公式。他可以看见那些文字出现在一章印好了的课本中。他曾看到过,或者是另一个哈利看过。他能预见到魔药混合时的每一阶段。他不禁想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段知识而丧命。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记得呢?这可算不上什么本能。它只是一段印象。片段记忆,就像他的梦境。哈利迅速而无声的跑着,与赫敏一同悄无声息的下了一层楼。他们现在在地下,在地牢里。这里,黑暗拥有绝对主导,没有一扇窗户。正是斯内普安营扎寨之地。哈利恶狠狠的想。他已经习惯了走廊被火炬点燃的场景了。他想知道,在他母亲的管辖下,地牢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他点燃魔杖,举过头顶。
“我们要去哪儿?”赫敏低声问。
“魔药办公室。”哈利简单回答。
“魔药不会有什么帮助。”赫敏以一种高人一等的口吻说到,“没什么需要消耗魔药。那仅仅是一个屏障。”哈利对自己微笑。赫敏还是老样子。
“相信我,”哈利说,他加大了速度。“不管怎样,我们不是来制造魔药的。更像是制作鸡尾酒。”
“什么?”赫敏问。哈利能看到她的大脑在咔嗒运转,试图破解他打的哑谜。这让他想起了他的赫敏。看来,在这里,事情也并非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几分钟后,他们抵达了魔药实验室。勿庸置疑,里面空无一人。哈利大步穿过办公室,他曾被迫在那里学习大脑封闭术。办公室的风格截然不同。哈利发现自己面带微笑看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渐渐浮现视野。从魔杖发出的光显示出一个更加舒适的房间,但依然塞满了魔药和原料。梳妆台上有他自己和萝丝的照片。她没有他最近的照片,尽管有很好的理由。她没有取下、隐藏任何有关哈利的照片。她一直爱着他,尽管哈利所做的一切。他点燃了几把火炬,好向他们提供光源,随后熄灭了魔杖。墙上有许多画,墙角有一把水壶,一架衣柜正靠墙伫立。
“你在笑什么?”赫敏问。
“没什么,只是一段记忆。”哈利说。他越过书桌,挑选了一个大锅。他不在乎是那个,反正也没什么影响。他不禁想到另一个哈利究竟是从哪儿学到的。他开启柜门,里面放着他母亲的私人供应原料。他挑了三瓶,有两个载有某种澄清的液体,另一个则装着厚厚的绿胶。
哈利将所有的三瓶原料统统倒入大锅。
“魔药的配比很不精良。”赫敏评论道,苛刻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母亲看到你在课上这样粗心大意,她会发脾气的。”
“也许,”哈利笑道。如果哈利在斯内普的课上如此大意,他能想像魔药教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我并不需要十分精确,我也没时间捣鼓它。”他摇动着原料,后者变成了一种有着深绿色的厚泥。“你知道这是什么?”哈利问道,试图打开话局。
“我知道那些瓶子里的是什么,但我猜不出那一团混合物的名字。”她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绿泥。哈利用魔杖点燃了大锅下面的火焰,并在鸡尾酒一般的混合物上施了道恒温咒。随后,他像赫敏解释道。
“当三种原料结合时,它们生成了两种新物质。一种是无用的绿色沉淀物,让整个混合物看起来恶心吧唧的。另一种却更为有用:甘油。当我把加进这个,它是……”
“鸟粪,我知道,”赫敏打断了他。哈利将鸟粪加进去,又搅了搅。
“是啊,里面含有丰富的硝酸盐,会发生反应的,产生一种天蓝色的液体,名为硝基甘油。你能看出我准备要做什了吧,是不是?请把纱布递给我。”赫敏显然是在思索,但她暂且停下来,递给了他一卷纱布。
“你在做炸药?”她问。
哈利点点头。他将粘稠物倒在纱布上,将四脚系起放在了另一只坩埚上。他挤压着纱布里黏糊糊的原料混合物,直到一种天蓝色液体开始从纤维中渗透出来。纱布滤掉了混合物里的沉淀,坩埚里留下了纯净的硝基甘油。很快,大半个坩埚都装满了硝基甘油。
哈利随后举起魔杖,对准一把椅子,念出了还原咒。椅子被立即分解成木屑。
“硝基甘油与木屑混合等同炸药,”哈利说,他将锯末混入了□□。后者立即变厚变硬,几乎成了固体。随后哈利掏空它,放入了在办公桌上找到的一个保温瓶里。
万事俱备;他要做的就是放火烧它,随后它就会爆炸。哈利瞥了一眼赫敏,后者似乎对视线中的炸药包感到非常不安。
“你准备拿它干什么?”哈利没有回答。因为她会试图阻止他的。
“来吧,”哈利说,准备离开。
他们一起跑回了大厅。
最后一只吸血鬼令哈利感到困惑不安。他不喜欢不知道他的敌人在那儿的感觉。他命令赫敏先去躲在壁橱里,捂住耳朵。一旦她离开,哈利立即走到门的左边,发现那块依然被粉色屏障完整的覆盖着。哈利不想冒屏障可能会破解他的计划的风险。他又朝左边走去,然后拐弯。右手侧的墙与大厅相接。大约在中部会有一个壁炉,那儿的墙会是最薄的,因为那里有个烟囱。哈利不得不靠自己推测出哪儿是大厅中部。不过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他不敢想如果他搞砸了的后果。他只有一个炸弹。
用一道粘性咒他将热水瓶贴在墙上。他没有引线,所以他拔开瓶盖,不得不用它作为引燃装置。对暖水瓶的放置位置感到满意,哈利跑回门口,从魔杖里发出了几声巨响。光没有穿透屏障,至少带魔法的光芒没有;哈利只希望声音能传过去。
“你好!”他冲着大门大喊。
几秒钟停顿,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你好?”邓布利多听到他了。哈利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周围,以确保难以捉摸的最后一只吸血鬼还没有被轰响声吸引过来。对四周的环境感到满意,他扭头回到门口。
“教授,”他喊道。“是我。格兰芬多们都很安全。他们跟我在一起。”
“他们还好么?”
“马马虎虎。”哈利喊道。“我要试着带你们出来。让每个人都远离斯莱特林餐桌旁边的壁炉。呆在后面。你有60秒钟时间。”
停顿。哈利希望校长不要开口质询,他们没时间了。他们需要尽快采取行动。
“很好,”校长回答。
哈利走回炸弹旁边,脑中暗自数着60秒。他希望大家躲得远远的,足以保证他们不要受伤。他还希望,炸弹能强劲到足以炸出一个洞,并且城堡也不会启动防护功能。太多会出错的的地方了。他逃到雕像后面,距离炸弹二十英尺,希望这足以保护他不受火焰和碎片的冲击。
‘有趣,’他心想。‘一天之内,我将要给霍格沃茨带来比伏地魔在20年加起来更大的毁坏。’
哈利希望邓布利多已经将所有人撤离了座位。如果有人过于接近,他们可能会被烧伤或者更糟。炸弹左侧有一张大挂毯;之后就是哈利的躲藏地。他希望这里足够安全。他看了看周围,确保没别的什么人了。当脑中倒数到零时,他将魔杖平举指向保温瓶,深吸一口气,祈祷没人会受伤。要么现在,要么永不。
“火焰熊熊!”他嘶声说。
轰!
墙突然被一股烟云淹没,一团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碎片雨水般洒落,弄了哈利一身。他的耳朵也好似炸开一般。火球热得简直忍无可忍。他能感觉到他赤裸的胸膛和手臂上的热度。他的手紧紧捂住耳朵,后者正嗡嗡直响。灰尘和碎石填满了走廊,一块块熊熊燃烧的碎布散落其间。当碎布渐渐停止掉落,哈利从藏身之地出来,挠着他的耳朵。火球点燃了挂毯,它开始从底部燃烧。烟塞满了哈利的肺,他剧烈的咳着,吐出了更多的鲜血。哈利踏入尘埃之中,他能看到大厅内部的点点灯光。
他在墙上炸出了一个洞。可惜洞还不够大。他能听到远远传来几声分解咒的声音。老师们都在努力让洞口变得更大。他必须尽快找到其他人,在爆炸声将最后一只吸血鬼吸引过来之前。他折回壁橱,打开橱门,学生们都涌了出来。耳朵里依然回响着声声爆炸,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头晕目眩,脸在流血。
他带领他们来到墙上的洞口处。到现在,它已经大到足以让他们爬进去了。
“停下!”哈利喊道。他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响,因为他的听觉有点问题。“我们要进来了。”
科林·克里维第一个进。哈利站在洞口一边,帮助其他人进去,努力抑制住恶心的感觉。他帮了两个男孩通过洞口,随后转向赫敏。
“看来我看错了你,”当她穿过洞口时,她轻声说。哈利几乎没听见她,但她的意思很明白。他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
“你不是最后一个,”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她消失了。她爬入了大厅中。哈利确保一个接一个的穿过洞口。
正当他帮最后一个通过洞口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喀嚓。支撑燃烧挂毯的木梁一折两段,挂毯掉了下来,一边还在燃烧。哈利本能地抓起刚刚把脖子伸进洞口的男孩,一把将他拖了出来,差一点被挂毯点燃的火焰砸了个正着。尖叫声从大厅里传来。哈利和男孩被困在外面,还有一只与吸血鬼在逃。
入口被火封锁了。哈利能看到大厅里的动静。他不知道该用那种咒语来灭火。喊声从大厅内传来,几股水柱朝火团喷去。巨大热浪将水统统蒸发成了水蒸汽。哈利环顾四周,试着寻找灵感。他怎么才能将火扑灭?水似乎并不奏效。他也没有灭火毯子或任何这类灭火器材。如果他不能将火扑灭,那他不得不穿过它。而他没有上衣,如果他们强行进入,火会烧伤他们两个。突然,他有主意了。他从衣帽间招来一件斗篷,一件能同时罩住他的脑袋的斗篷,穿上了它。他一挥魔杖,将整件斗篷都浇上了水。随后他抱起男孩,将斗篷把他们两个都裹了起来。随后哈利深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要被烟枪火燎的空气呛着。随后,他迅速朝火焰冲去。
他的皮肤感觉就像着火一般。烧焦头发和骨肉的气味刺鼻的冲入了他的鼻孔。他继续向前,穿过洞口,试图忽视火正在他的□□熊熊燃烧。他能感觉到他的血在沸腾,身上在燃烧。他咬紧了牙,下定决心不因疼痛哼出一声来。尽管火焰正舔着他的腿。他总算抵达尽头,外衣冒着蒸汽,窜着火苗。他咳了更多的鲜血,迅速扯开外衣,将男孩放下。后者立即跑开了,一边咳嗽一遍急匆匆的加入到同伴之中。
哈利剧烈的咳着,试着将烟尘和灰烬从他的肺中腾空。他增大了一倍的气力,感到几乎要晕倒了。每个人都似乎结伴谈论着刚才的爆炸。格兰芬多们正在接受庞弗雷女士的检查,接受伤口治疗。剩余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对着新的‘大门’指来指去。似乎没人留意到他。
“请注意!”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大声说到。哈利看了眼大厅里的学生。他能看到少数几张熟识的面孔,韦斯莱家特有的红发让罗恩和金妮异常显眼。萝丝正坐在他们身旁。哈利感到浑身燥热。他浑身酸痛,羊毛外衣却总是刺激他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他发现,他更害怕面对自己的朋友。他不想将兜帽摘下来。他是一个杀手,他不想被这样看见。自打他第一次抵达,他就渴望见到他的朋友们,但他并不想被视为一名杀手。罗恩不会信任他,赫敏仍在怀疑。这些年来,友谊的纽带一直支撑着他走下去,而现在,他却不再拥有。
啊,但他还有别的。他简短地瞥了一眼他的母亲,后者的眼睛正热切的固定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她跑到他这来,但却控制住了自己。她的眼里充满了担忧。哈利的脸被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中,盖住了他的整个身体。他朝她微微点点头,作为安慰。
“请大家保持冷静。”当学生们再度安静下来时,邓布利多说到。他瞥了一眼莉莉,莉莉举起一根手指,意指城堡里只有一只吸血鬼残存。“老师们,请检查整座城堡,分为两组行动。外面还有一名入侵者。其余的请在这里静候。吃完任何你们仍然希望吃完的早餐,我们将尽可能快的恢复正常的课程安排。”哈利没有听到一个字。校长讲话时,他正将一大块玻璃碎片从他的左手掌取出。他从一个空了的南瓜汁壶里扫来一些冰块,敷在伤口上。
哈利将冰块安在伤口上,疼得畏缩了一下。伤口又长又深,鲜血正顺着手掌滴在地板。哈利陷入了其中一个座位里。身旁都有不少空位。因为大多数学生都聚成一团,边站边讨论刚才的爆炸。哈利抬头又看了一眼他的母亲,后者依然一心一意的注视着他。哈利别过视线,但当他这样做时,他的目光落某个一直观察着他的人身上。
德拉科·马尔福从哈利扫向他的母亲,随后又扫了回来。他的眼睛因为忽然明白过来而猛然瞪大了。德拉科·马尔福知道那个穿着斗篷的人究竟是谁。似乎没人留意到他的存在;至少是现在。他害怕他不得不摘掉兜帽的那一刻。将冰块狠狠的按在了他的左手掌,哈利从餐桌拾起一根鸡心勺,沾了沾烤肉酱,随后咬了一小口。他几个小时都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哈利慢慢嚼着食物,观察着所有的老师,除了他母亲和邓布利多。两人正在灭火,穿过洞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希望没人受伤,也希望他们能破除轻易困住他们的束缚。当想到城堡如此不禁打,实在令哈利寝食难安。不过话说回来,作为死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不死人,吸血鬼也能轻易穿过城堡防护。
“你究竟是谁?”一个声音嘲讽道。
哈利抬头,看到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他跟前。他正穿着斯莱特林长袍,高高的站着,衣服上还挂着闪闪发光的级长牌。哈利从阴影处盯着马尔福的眼睛。他确信来者已经猜出他是谁了。那他为什么要来问?环顾四周,越来越多的目光正转向坐在餐桌旁的这个斗篷身影,浑身上下都淌着鲜血。他注意到他母亲开始朝他走来,但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挡住了她。他一定是让哈利将自己的身份透漏出来。但是,为什么马尔福要这样做?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他可不蠢;这点他一定动用了他斯莱特林的狡猾。有时间哈利会对马尔福的意图担忧。但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医生,和一杯茶。
哈利缓缓站了起来。似乎房间里的每一双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了。是时候面对困境了。另一个哈利所做的一切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所造成的每一盎司的愤怒,都得由哈利承担。缓缓的,他深处两只沾满了鲜血的手,伴随着一声疲倦的长叹,哈利拉下了他的兜帽。
混乱可不足以形容即将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