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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传说重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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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尽皆看去。

那穿赭色袍子的中年男人喝得满面红光,摇摇晃晃,一脚蹬开路旁的叫花子。也不知他还干下过怎样天怒人怨的行径,居然另有个小叫花伸脚一横,立即教他一跌。

“哎哟!”中年男人大怒,一脚飞出,“小杂碎!”

那小叫花登时便被踹得闭过气去了。

徐西去拔剑欲出。徐东来把他一拦,抽过方才徐西去取出的一张空白黄符,用火折子点了,一扬手,香灰飞射而出。可落在那男子头上,却是轻飘飘的。同时之间,推出一道罡气,推在那男子背上,把他无端向前推了几步。

恰好推到酒楼隔壁的赌场那头,伙计两眼一亮,叫道:“哎嘿!马二爷来了!快快里边儿请!”

而那香灰,洒落在“马二爷”脑袋上,“马二爷”毫无察觉,可却在众修道者眼中,显露出一个佝偻的鬼形!

那鬼矮得出奇,不知有没有三尺高,佝偻在“马二爷”肩上,抱着“马二爷”的脑袋。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纸扎人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它也感受到这香灰了,因而竟然回头向众人看来!

众人都心头一紧,连见多了恶鬼凶煞的徐西去也微微一愣。

独孤道丞回头问道:“正刑台近来一共处理过几桩红鹃县的案子?”

正刑台作为一个在大周境内赫赫有名的组织,便是专务缉查恶鬼行凶、邪祟害人之事的。道俗有别,如果用世俗办法处理不了的,那就只能由修道者处理了!自然在魏州也下设有分支。

徐东来凝重道:“回老爷的话,近半年来,只有……几桩小案而已。”

这便是症结所在了——红鹃县不论是案宗,还是别的什么,徐东来当然都早已查过了,可谓准备齐全。可如果近来,明明只发生过几例再微不足道不过了的小案,那红鹃县为何会有这么浓重的鬼气?

那张空白黄符唤作“阴阳符”。符灰撒过去,任尔什么鬼,都要现形一刻钟,可适才的阴阳符,至多不过让那佝偻鬼现形了一眨眼的功夫!

这只说明一件事:红鹃县的鬼气,都快要比人气还重了!

可红鹃县虽然不大,却商埠繁多,人息兴盛,酒楼花楼赌场一应俱全。此刻,即使日暮将近,仍是人来人往,叫卖声连绵。人鬼殊途,阴阳互斥,这样的地方,怎么会鬼气这么重呢?

但忽然,徐东来发现“老爷”明明和他说完话了,却还顿了顿,不知是在回头看什么,反正眉头微微蹙起,目中含有冷意。

随之看过去,徐东来才想起了一直“不言不语”,而且“不翼而飞”了的高公子。

原来“高公子”是去和路旁不知是卖花还是卖什么的小娘子说话去了!只见两个人言笑晏晏,不知是在说什么。“高公子”本便形貌风流,耳边又别了朵红杜鹃花,简直已经是风流到不可言表了!

那小娘子还赠了“高公子”一根五彩丝绦,絮絮着给“高公子”系到了手腕上去。

他们修道者,个个耳聪目明,自然听得到“高公子”道:“唉!龙游浅滩遭虾戏,落魄凤凰不如鸡,在下是怎么落魄的,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也只有姑娘不嫌在下没钱,大方为在下解疑,当真……当真是美人面、菩萨心啊!”

尊为天潢贵胄,却竟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无耻之尤、厚颜之极啊!

他怎么可能没钱?分明乾坤袋还系在腰上,他怎么可能没钱?

不知为何,看“老爷”的脸色,徐东来感觉“老爷”已经快要拔剑一剑刺死高公子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出面,把还依依不舍的高公子给叫了回来。

可高公子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诸位看,你们猜猜我这是什么?”还晃了晃手腕上的彩色绦子。

有完没完了?!当然,也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高逢却是奇怪之极:怎么回事?他这么不受欢迎吗?虽然他是十分自觉地躲着二五仔走了,可往常也有别人和他说话啊!虽然也往往是他主动搭话……可至少没有人不搭理他啊!

难道装逼病还传染吗?那大家都去出家,修什么苦禅当哑巴好了!

高逢也觉得无趣,不过主线任务还是要做的,自问自答道:“好吧,没人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看:这络子上是不是有个红线和金线织成的结?那个小姑娘说,这叫做‘富贵结’,而且是红鹃县特有的。”

还是没人理他。不过,这个“富贵结”显然听上去有点来头,而且和红鹃县的神秘牛马庄脱不开干系。

果不其然,不消半晌,徐西去率先压低声音问:“什么富贵结?”

高逢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果然还是小鬼头最好上钩。虽然一路以来,小鬼头都挂挂着张脸,比二五仔挂得还厉害,但他甩个钩子,果然小鬼头第一个咬!

高逢故作神秘道:“你猜它为什么叫富贵结?”

小鬼头:“图个好兆头?”

高逢摇摇头。小鬼头又道:“难道这里面包着什么求财的符箓?”

高逢又摇摇头。小鬼头的眉头已经皱得要倒竖了:“那……那难不成,难不成是这个结的线不是普通的线,可以招财进宝?”

高逢道:“no、no、no、no,都不是。”

小鬼头听不懂前半句,可当然听得懂后半句。当即恼羞成怒,就要拔剑,可大约想起上次受辱的经历,一时脸色又红又白又青,想再丢这狗贼一脸恶鬼符,却忽然看见他哥回头看了他一眼。其余众人竟也暗中在听!

徐西去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你再卖关子,我就……我就……”

高逢只是逗小孩罢了,毕竟其余人逗不起来。更何况落魄凤凰不如鸡,他现在没连网,小鬼头急了,那也有点麻烦的。高逢:“哎呀,你急什么?哎哎,你看,又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你再看这富贵结,从形状上猜,你看它像什么?”

徐西去凝神看去。他不甚确定道:“像……像个牛头?”

“不错,就是牛头!”高逢道:“我再翻过来,从反面看,你看它像什么?”

徐西去说不出。高逢循循善诱:“像不像马头?一个有角,一个没有角,是不是?”

徐西去道:“这么说也可以……这个‘富贵结’到底和红鹃县又有什么关系?”

眼见小鬼头的耐心条又要告罄了,高逢哈哈笑道:“你说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就是牛马庄吗?一个牛家庄,一个马家乡,突然之间,一夜飞黄腾达,简直是比财神爷下凡也管用了,把牛头马面叫做富贵结,有什么问题吗?”

徐西去却是大失所望,本以为能听见一桩离奇怪事,以作本行重中之重的线索,可没想到竟尔只是一桩寻常逸闻罢了。可笑明明不过是因前朝宝物致财,一场空富贵,却竟成了本地的财神爷了!

徐西去哈了一声:“故弄玄虚!我还以为什么呢!”

高逢却是不以为意。大踏步两步,却忽而听见一声惊叫,未等抬头,一根晾衣杆正正好砸在他头上。

晾衣杆轻飘飘的,他倒是不碍事,可何其巧合!居然把他别在耳边的红杜鹃花打掉了,而且打得稀烂,砸在地上。

高逢颇感可惜,正去拾晾衣杆之间,忽然心头一动:这不是……难道……

不过,诸位,这是哪里?《水浒传》吗?当然不是!这是《真龙大帝》啊!

才等片刻,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立即捶胸顿足地用方言叫骂道:“娘额,娘咧!这日子木法过了!俺昨夜里才拴上的竿子,梆梆硬咧!又是哪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娃娃砸石头,给俺老婆子又砸地上去咧!”

高逢:……告辞。

小鬼头见了,却“哼”的一声讥笑道:“砸烂了吧?戴不了了吧?让你得瑟!白要人家的东西,还骗人家没钱!满口谎话!臭不要脸!”

足足憋了一路,总算是让徐西去找到机会借题发挥了。高逢一边捡起晾衣杆,一边却说:“一朵花罢了,你哪来这么大的气?啊唷!我知道了!贤弟,你不会是嫉妒了吧?人家只送花给我,却不送花给你,人家只送富贵结给我,也没有送富贵结……”

话方未罢,小鬼头已经教他气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了,一声大叫,立即向罪魁祸首追去。

高逢哈哈哈的狂笑起来。老太太更是怒发冲冠,冲将下来,向“偷竿贼”追还赃物。正要抛还给老太太,却忽然在竿头摸到一段铁丝——自然是拴竿子用的,被削过似的,断得十分整齐。可这又是怎么断的?

高逢杀了个回马枪,指着杜鹃花道:“哥们儿,你也太阴险了吧?居然暗中把这竿子削下来砸我?”

小鬼头一愣:“什么?”随即:“你——无耻贼人!你休得污蔑……”

可他也没有说完,已甩开他们数步的一干豪杰中,徐东来忽然十分严厉道:“徐西去!还不赶紧跟上,带你出来是出来干什么来了?!”声音虽然不大,可用过修道之人的传音术,可以清晰地传出许远。

果然,这下小鬼头老实了,老老实实和高逢一起赔了钱。

众人找了间好客店落脚。高逢自己得了一间单房,靠着窗边,看着众正刑台“便衣”来来去去,正刑台的计划,他是不便打听了。可此行究竟结果如何呢?

既然圣人剑在北周境内现世,那也没道理落在别人手里吧?可如果北周能得到圣人剑,怎么还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进国都去?

由此可见,要么是正刑台失手了,要么,就是圣人剑根本没有吹得那么厉害!什么成就霸业,长生不老,都是骗人的罢了。

不过,晚风习习,良辰佳景,实在是让人想趁机跑路啊!

好了,那肯定要有人问了:高兄高兄,你就这么跑了,可“共死”还没有摘下来啊!怎么办,怎么办?

那答案也是十分之简单了:他十分之一万分确信,在二五仔发现搞死他不会导致直接重开进九周目然后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天地悠悠、苍天负我之前,二五仔是绝对不会搞死他的。

那不论“同生”是在二五仔手上戴着,还是二五仔的忠仆手上戴着,有什么区别吗?

窗下正是人来人往,夜市好时景。既然如此,何必长留?自在去也!

高逢人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客店后头,顺着一棵大柳树就此爬了下来。

可还没走出五步,忽而脸前一凉,一缕额发断下。顺着风势去看,竟然见到一片嫩柳叶没进柳树树干。露出的一点叶茬,还在钢匕似的余颤。

而抬头再看,独孤道丞便身在一丈开外,冷冷地瞧着他道:“去哪?”

卧槽,策划你出来,这和床头刷鬼有什么区别啊??!

不过,高逢余光看见一片暗红色人影,有些眼熟,才想起白日里好像见过。对了,想起来了!

高逢立即干笑两声道:“哈哈,看来独孤兄是和我灵犀一点通了!怎么,独孤兄今夜也是来追查白日里的那个可疑贼人吗?快,我们快去,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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