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默契斐然,配合有序,带着周慎的自己或许还真会在他们手上吃点亏。
“这四个人我对付起来简单,你只要保护好自己,情况不对就跑,跑快点儿。”柳忆南压着嗓子,只能二人听清的声音说到。
周慎看这情形,一个自己尚且对付不了,更何况是四个人联手,于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点了点头。
四人见柳忆南不好对付,决定先发致人,三人举着刀就冲柳忆南而来,剩下那个满身血痕的人朝着周慎而去。
周慎的长枪堪堪抵下此人一招,但是自己却是连退数步,只见一旁的柳忆南身法轻盈,躲过三人的招数之后就直朝周慎而来。
但这三人又岂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一人使出飞镖,听这破风的声音,必是使出全力的一招。
如果柳忆南不能躲过这一招,那么飞镖就会射穿她的右肩,这一招对于柳忆南而言,躲过是轻轻松松。
但是那个攻击周慎的人已经再次向周慎而去,这对于刚刚才堪堪抵挡一招的周慎来讲就是杀招,此刻两人距离过近长枪的威力施展不出来,危险就直冲他而来。
柳忆南调集功法向周慎而去,感知到身后飞镖,轻一侧身,脚步不停,用匕首抵挡了这一击。
匕首中注入她的内力,但是匕首太短,自己这样抵挡,只会偏转飞镖的方向。
飞镖被击飞时划过柳忆南的脸颊,划出浅浅的血丝。
一点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她,柳忆南及时抵挡在周慎面前,用手上的匕首抵挡住了此人的全力一击。
只是匕首太短无法泄力,震了一下她的虎口,一下的吃痛使她差点握不住匕首,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稳住下盘,抬腿一脚踢飞了此人。
原本之前不及柳忆南就身负了伤,这一脚直接把他踢到数尺开外,撞到树上晕了过去。
柳忆南暗自腹诽用匕首对战真是太垃圾了,于是她将匕首扔在一旁,从周慎手中抢过长枪,周慎从慌乱中回神,见柳忆南拿自己的长枪,震惊地问她:“你竟然还会长枪!”
“会一点而已。”柳忆南头也没回地淡淡说到。
另外三人已经感到,她竟然能简单地躲过暗器,他们单独上估计是打不过她了,但是看见她把匕首扔掉,换了长枪。
明明一开始用的是刀,那用这长枪估计会抑制她的身法一二,围着的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是有把握的。
柳忆南觉得应该速战速决,不然留着空门还没有刀的她不可能带着周慎毫发无损的脱身,肯定会受伤。
她受伤尚且好说,也习惯了,但是周慎受伤,肯定会耽搁二人的行程,怕是在既定的日期内无法带回周太傅要的东西。
柳忆南拉枪回身压枪,紧接着拨抢转身,歇步朝着最近的一人刺去。那人显然料到她会先挑自己下手。
但是没想到的是柳忆南显然并不是第一次碰长枪,她很熟练,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枪直冲着此人的心门命脉而去,他第一反应便是用刀相挡,但是他疏忽了,刀又怎么能抵挡得住长枪,即使他能挡下这一招,也会内力受损。
谁知枪头挨近时调转,朝着他的腹部刺去,他压根没办法在几息之内护住自己的腹部,只能眼睁睁看着枪贯穿自己的腹部,极其不甘地倒地,感受着血液的流失,逐渐没了呼吸。
剩下的二人眼见队友转眼间就死在了柳忆南的枪下,二人并步,想联手攻下。
一旁的周慎简直惊呆了,看着柳忆南熟练地使用长枪,简简单单地就击杀了一人,他瞬间觉得自己学的那些都抵不过她,何况她本身使用的武器不是长枪,没想到用起长枪也如此厉害。
他看着拿着长枪的柳忆南,觉得她现在就像身处战场之上,脸颊侧的血线更增加了她身上的肃杀之意,但是她的眼中还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湖面。
柳忆南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收枪说道:“你们是谁派来的,若是自行离去,我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最好乘自己杀意未起,赶紧滚。
却只见其中一人轻蔑笑笑,显然是还没有将拖着一个拖油瓶的柳忆南放在眼里。
尚到如此地步,他们竟然还不跑,那必是留有后手,这让柳忆南不得不警惕起来。
二人左右交叉走步,挽着刀花,绕着柳忆南和周慎,柳忆南屏息凝神,将周慎护在身后,握紧了枪,随着他们的方位变换着自己的站位,不让周慎暴露,让他们找到空子。
柳忆南识出了二人的步法,是伏鬼步。
如其名,自是身法快,是江湖门派中算出名的步法了,若是二人相互配合十分默契,饶是柳忆南都无法快速的发现空门。
她决定这一次主动出击,她以周慎为中心点,右拨抢,回首左拨抢,收劲拨抢,刺入二人只见,破坏二人的身法,让其自乱阵脚。
震枪拨飞其中一人,枪尖点地飞身踹飞另外一人,随机将枪扔回周慎手中,捡起一旁死去的那个人的刀。
这刀虽是雁翎刀,不是柳忆南惯用的,但使起来比枪顺手多了。震飞那人率先反应过来,拿着刀首先劈向周慎。
柳忆南一个转身拉着周慎调换身位,一手持刀便抵挡住了这一招,这雁翎刀可是一把好刀,所以使起来就强劲得多。
周慎见状机警的向二人相反的方向跑去,他也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只会限制着柳忆南无法施展身手。
踹飞的那人早早就盯着周慎,见周慎要跑,他封住后路,刀锋一转,就想要劫持住他。
柳忆南留意着周慎的动向,借着自己这边此人的劲儿脚尖一点,轻功一运就到了那人头顶,抬刀狠狠刺下。他也意识到柳忆南在自己头顶,便横刀想要挡过这一击,但是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柳忆南内力之深,足以让他的刀断掉,他便跪到了地上想要卸力,却正中下怀。柳忆南瞬间也弯腰调转刀锋抹掉了他的脖子。
喷洒的鲜血不仅溅到了周慎的衣摆上,也溅到了柳忆南的衣衫,下巴和嘴唇处。
她望着还剩下的那一个人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波澜无状,但浑身的肃杀之意愈强,在那人看来,柳忆南就像是从地狱下爬上来的修罗。
他终于觉得害怕了,转身就想跑,柳忆南将手中的刀扔出,力之大直接将他钉在了面前的树上。
因为巨大撞击,他也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流过他的眼,恐惧的双眼就这样缓缓的闭上。
周慎看着柳忆南的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他只知道她的武功很高,甚至比自己府上的所有侍从或暗卫都高。
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强悍,带着自己都能一打四,而且还是如此轻松的一打四,而且还会用长枪!
“你竟然还挺厉害,之前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周慎遮遮掩掩的表达出自己对于柳忆南武功之高的惊叹。
柳忆南拿衣袖擦去脸上的血,碰到脸颊的伤为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耐心地回着周慎:“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你未曾遇见过这样的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也是正常的,不用担心,不过是几个小喽啰。”
周慎听见柳忆南这样说,知道她也就是安慰安慰自己,自己接过那四人中的一个人的一招,完全在自己之上,就算自己使枪,也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不出五招就会被打趴在地。
“那刚才那二人身法如此之快,你是怎么找到破绽的?”
不死心的周慎还是问道,心里想着能学一点是一点。
“没什么,这些都是些花架子。”
原先以为二人依旧不跑,是留有什么厉害的后手。当他们配合鬼伏步时,有些让她感到棘手,但也很快打消了。
他们二人的鬼伏步显然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漏洞很多,在她看来就是些花架子。
那二人,显然对他们自己的实力还是没有清晰的认知,不然也不会使出这半吊子的东西。
两匹马儿不知道在打斗的过程中跑到什么地方了,原本柳忆南不打算找的,想着附近就到了定州,干脆重现买两匹。
一来也省些力气,二来就这一会子功夫,天就有点阴,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水汽,可能会要下雨,她觉得应该找地方先避雨。
但是转念又想到,所有的银票和一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药都还在里面,虽然也可以去重新置办,但那可是钱啊。
柳忆南看着一旁嫌弃地拿衣摆擦着自己长枪上血的周慎一眼,正欲开口时,隐约看见他的身后有一道寒光。
自己来不及辨别,因为周慎比自己高的缘故,没能及时发现,现在做出其他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得猛地往旁边一踹周慎,周慎大叫了一声跌坐在旁,正想询问什么情况时,就见一柄刀刺进了她的左肩,刺柳忆南之人正是先前撞到树上晕过去的人。
柳忆南握着刀阻止其贯穿自己的左肩,心想自己还是疏忽了,明明自己前十几年的江湖闯荡,肯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竟然还是慢了一步处理掉这个人,还让他刺伤了自己。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自己?什么杂碎都能伤了自己。
原先还是波澜不惊的脸庞闪过狠意,眼底不再是平静的湖面。
这男人见无法再进一步,就欲拔出刀,但是还没行动,就被反应过来的周慎一枪震飞,刀也就顺势拔了出来,掉落在地。
柳忆南痛的鬓角微微有些冷汗,骤然的拔出刀,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左肩,她有些吃痛,但是不能让那个人跑掉。于是捡起掉落在地的刀,缓缓的朝那男人走去。
那人原本身就有伤,撞击晕过去后醒来,现在又被甩在地上,霎时间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压根没有站起来逃跑的力气。
柳忆南走到他那身旁站定,那人先是看到一双通体漆黑的靴子,顺着靴子向上看去,都还没有看见柳忆南的脸,她就直接将刀刺入他的心脏,一刀致命。
周慎看着柳忆南还在不断流血的肩头,有些手足无措,两人的包袱都不在,马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没有药柳忆南怕是止不住这血。
周慎用力撕下自己袍子上还干净的一块儿地方递给柳忆南,想先塞到她的手里,自己好去找马。
柳忆南压下心头涌起的血腥,接过他递过来的布条,拦住了想要去找马的周慎,“我们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说罢就走在前面,一边用布条先包扎住自己右肩的伤口,想要用力扎紧,但是手上刚刚握刀也有伤口,正想要寻求周慎的帮助时,周慎就已经伸手帮她扎紧。
柳忆南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周慎,问他:“看到这样的场面你不害怕吗?毕竟以你自小长大的环境,估计是看不到这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