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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帝书 > 夫君他不肯和离(双重生) > 第26章 洞房

第26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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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青也推搡苏芜一把,苏芜一时没注意,下一秒就落如一个温暖的怀抱。沈行山无奈地稳稳接住苏芜,索性没松手,直接自背后将人拦住,拦腰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

华松会意,恭恭敬敬请了二殿下和柳姑娘往出走。

苏芜羞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将脸埋在沈行山胸前,不敢抬头。等沈行山将自己稳稳放在撒了钱和桂圆莲子等东西的床上,这才睁眼,但把头别向另一边。

“我们商议好和离的事情我未曾告诉谭逸。”沈行山清了清嗓,看着满床的果子,一边给苏芜解释一边抬手收拾谭逸搞出来的幺蛾子,“虽说他平日里行事谨慎,但我不放心,怕他哪天一不留神就透露给了圣上,所以没说。”

苏芜也跟着捡拾起钱,以掩饰自己的一丝尴尬:“是不该说的。”

主屋外头,华松送走了谭逸和柳夏青,又把门前的侍卫通通驱散了,自己低头守在门上。春翠机灵,跑到小厨房说是熬什么汤去了,秋菊便在华松对面也站着。

等了半晌,没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来,什么声儿都没有,只有外头院子里蚂蚱和梨树上的蝉时不时叫上一阵儿。

秋菊怯怯抬头,对上华松同样不解的目光,悄悄挥手示意他看看情况。

这种事情哪华松哪敢看看情况,况且自己主子那敏锐的劲儿,怕是门推开一条缝都会被发现。

秋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华松,只得自己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准备贴近了再听听动静。

华松以为她这是要直接推门而入,顿时慌了神,一个箭步上去就将秋菊拦住。

于是当春翠端着汤药走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华松将秋菊的胳膊钳在身后,活脱脱是官府押送犯人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华松这才慌忙松开,秋菊转过来揉着自己有点儿被捏痛的胳膊,对姑爷的侍卫没有一点儿好印象了。华松也反应过来自己出手没个分寸,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好了,你俩这是要干什么?”春翠笑罢,小声打听着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眼神你推我搡,互相谦让着都不肯先开口,最后还是秋菊终止了推辞,神色略微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身后的门,悄声回答:“没声儿。”

“什么?”

“就,没声音。”秋菊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春翠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反正说都说了,秋菊也再没什么顾虑,开始推敲起来情况:“难道姑爷——有什么毛病?”

“不可能!”华松立刻反驳她,两个人都梗着脖子看着对方,很有侯府侍卫和将军府丫鬟的气势。

春翠摆摆手,端着盘子靠近门边儿,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动静,隐隐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当苏芜打开门的时候,三个紧挨着门听声音的小贼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都讪讪地垂下脑袋,不敢看苏芜。

“这是干什么呢?”,苏芜不明所以,注意到春翠端着碗,又问,“端着什么?何不直接进来?”

沈行山此刻也跟着苏芜到了门边,春翠忽略了苏芜的问题,将盘子举过头顶,心一横,冲沈行山道:“姑爷,我家大娘子说了,小姐身体弱,还需好好养上一些时日。房事能有,子嗣却是万万不能要的。”

没等沈行山开口,苏芜直跳脚,挥手匆匆赶着春翠:“还不需要这东西,去拿笔墨纸砚来。”

春翠疑惑,春翠震惊,春翠端着避子汤匆匆又回去寻笔墨纸砚了。

红烛下。

苏芜趴在案上,沈行山在对面坐着,正端详着苏芜画出来的画像。

“过几日你进宫伴读,我同你一道去,便可捉了这个小太监。”沈行山看着画上这个当日给自己下药的小太监,惟妙惟肖,感叹自己娘子真是多才多艺。

苏芜却摆手道:“先任他逍遥一会儿,不急,三日后回门,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届时各方都打理妥当之后再动手,省得你多跑一趟。”

沈行山先是诧异一瞬,但很快就想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在宫里跑一趟的:“莫非那个镯子,你知道什么?”

苏芜点点头:“前世她自己说过,是多亏了一个旧友相助,才能有逃出来的机会。而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从宫里走掉,才借机偷了手镯。”

这个“她”,指的便是若兰无疑。

沈行山了然,既然苏芜已经有了打算,他便只听她吩咐就好。夜已深了,沈行山正想劝苏芜休息,手中被递过来一支笔。沈行山下意识地接住笔,不解地看着对面也在仰头看着他的苏芜。

“我画了这么半天,你也写两个字,让我看看。”苏芜盯着沈行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沈行山哑然失笑,顺从地又坐在蒲团上,拿过苏芜面前的纸,蘸了墨神情专注地下笔。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1]

苏芜接过沈行山递来的纸,看着上头清秀有力的字迹,怀疑的目光在纸和沈行山之间徘徊。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注意到字迹,那在茶馆也如此写,岂不暴露?”沈行山知道她在震惊什么,起身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笑着解释。

一滴茶水顺着沈行山的脖子划入衣领,他身上还是大红的喜服,摇曳烛光落在他身上,让苏芜有瞬间的恍神。

沈行山将杯盏放在案上,对着苏芜挑眉:“娘子,夜深了,不去做些该做的事吗?”

苏芜冲他翻个白眼,自己倚着书案站了起来:“既然只收拾出了主屋,那你睡在这里榻上。”

正如此说着要往内里床上走,苏芜却突然感到腿上传来一阵酥麻,暗道大事不妙:该是自己刚刚压麻了腿。

沈行山点头应好,却见苏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难得有窘迫之情。苏芜试探着往前再迈一步,酥麻感瞬间就再强烈些,苏芜只好呲牙咧嘴又停在原地。

沈行山见状大概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笑着上前伸出胳膊:“扶着我走。”

许是他有些困了,苏芜明显感觉到沈行山感到累的时候嗓音中的倦意。

门外头,秋菊见屋里的烛火还没灭,忍不住嘀咕道:“哪有新婚夫妇夜里要笔墨纸砚的,依我看啊,这八成就是姑爷有毛病。”

华松其实也有些心虚,但嘴上必须要体现出对主子的维护,瞪大了眼又对秋菊强调:“不可能!”

夜里风大,秋菊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对华松做了个鬼脸,去一旁小厢房里头找春翠了。

姑娘成婚,两个小丫鬟激动得不得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各自都瞪着眼出神。

“你说,这姑爷有毛病的话,咱姑娘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啊?不过姑爷看起来又对姑娘很上心,属实是个良人。”秋菊翻了个身,问春翠。

春翠纠结一会儿,悄声安慰道:“以后的日子还没来呢,管那些没到的日子干什么?况且我琢磨着啊,要这笔墨纸砚,不一定就是写诗作画,说不定还另有其用呢。”

秋菊听不明白:“什么用?”

春翠索性不睡了,将床边儿的灯又点着,从枕头下面翻出本破破烂烂的小书递给秋菊。

两个人凑在一块儿,找到了关于笔的那页,看着上头是如何在身上作画,又如何做出些更让秋菊瞠目结舌的举动,都面红耳赤。但秋菊的担忧起码是消散了点,不过都换成了对姑爷和姑娘的佩服:如此有新意的东西,姑爷和姑娘当真聪慧。

次日破晓,春翠早早又把汤煎了一遍,在门前候着。沈行山推门见她站在这里,华松倚在门上打鼾,先给了华松一记敲。

“姑爷可要亲自喂姑娘?”

沈行山反应半晌,懂了她在说什么,好脾气地又解释一遍:“我同你家姑娘相识没些日子,这种事情还是等日后再说,那药你也且留着日后再熬。”

看来是真的没有?春翠也不禁同秋菊一样怀疑起来,但沈行山这个理由又挺合适,他同姑娘是圣上赐婚,一时间感情不大深厚,先不圆房,也是情有可原。

春翠勉强这样说服自己,将煎好的药倒掉了。

结果下午,沈行山吩咐人收拾出来书房,在里头添个床铺的事情就在下人里头传开。

不过好在这些下人都是沈行山精挑细选出来的,嘴上有把门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只是私底下讨论上两句,断然没让这风声流到宅子外头去。

秋菊舀了水,一瓢一瓢地灌着这些盆里的花,看见华松在前头空地上习武,剑划破风,让风发出声响。

“姑爷都和姑娘要分房睡了,一次也罢,床都搭在了里头,难道还不是姑爷的毛病?”秋菊听过人家说的什么人生喜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也听过说成婚啊,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房事,如今姑娘不能有这乐趣,秋菊只替姑娘觉得不值当,瞧这侍卫也格外不顺眼。

华松急了,大声替主子辩驳:“没听过将军府同侯府不和的事儿吗,说不定少爷就是不想碰你家姑娘呢!”

秋菊没有再接话,匆匆转身离去了。

华松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得意洋洋地转身,同抱臂站在他身后的沈行山四目相对。

“少爷。”华松低着头不敢看沈行山,小声替自己辩解,“是秋菊先说您的,我才回她两句。”

沈行山依旧一言不发。

“我今日多练两个时辰。”华松又道。

沈行山满意地点点头:“练完了出去买些回门的礼当,下次再乱说话,可就不是两个时辰了。”

华松连声应好,等沈行山走了后十分恼怒地看了眼刚刚秋菊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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