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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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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将马车前的帘子大开,将衣衫不整的沈雁栖放置在风口,凉风一吹,单薄的丝绸扫过锁骨,她唇角两三道血渍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招人怜惜。

“太子妃,可惜了你这副花容月貌,你说你若是乖一点,何至于此。”

他下车前摸了一把她的脸,脚落地时抽出一把短刀捅进马腹。

马儿嘶吼着狂奔,刀刺一般的冷风呼呼地拍打她的脸,她的意识接近溃散,这次当真是躲不过了。

今日陆行云进宫,似乎是有要紧事,曾说会晚点回府,慕容瑾应是专门掐点在此等候的的。

她闭上双眼,耳边的嘶吼声延续了很久,逐渐,身体忽然变暖了,睁眼,还是他。

陆行云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将他的斗篷掩盖在自己身上,手臂护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后背。

“怎的,冒着病体也来找我?是我的不是,太子妃勿怪。”

斗篷笼罩着她的身躯,他用力一扯拉近两人的距离,唇也就在咫尺之间,她想到洞房之夜他吻了她,搅得人心神不宁。

朦胧的泪眼抬起来看他,陆行云搂紧她。

“别慌,一切有我,信我。”

她能做的唯有点头。

视线里遭受重创而脱缰的马也被侍卫拦下。

沈雁栖的嘴唇颤动不休,下身的疼痛遍及全身,甚至牵扯着发声的喉咙,她几乎说不出话了。

陆行云一早就注意到怀中人凌乱的衣衫,以及沈雁栖虚弱的神情,他凑近了一点。

“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

声音如细丝,不过他还是听清了。

“那便好。”

陆行云后方还跟着几个朝中大臣,他们受太子吩咐不便上前,见太子与太子妃相拥,便纷纷识趣离开。

陆行云将人带到自己的马车上,其余事宜交由自己的护卫处理干净。

上了车她一头钻到他怀中。

“痛。”

“痛?怎么了!”

他心下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下成了这样?

“殿下,我没有,没有与别人……”

字句断断续续的,他皱紧眉头听着。

“我没有怀疑你。”

他将人搂紧,侧脸不小心磨蹭两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避开他。

“那,那好。”

沈雁栖晕了,陆行云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却发现她右腿上流了许多血。

“岂有此理!”

回府之后,他令府中的张太医前来治伤,脚上是被利器所伤,大腿似乎被动用了夹刑。

之后沈雁栖发烧,他屏退左右,一人照顾她。

“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安心一些?”

陆行云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她重病多年,今日又遭重创,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忽然,沈雁栖抓住了他的手,柔软的肌肤包裹着他的,眼里都带着笑意。

“娘亲,娘亲!”

他表情一僵,怔愣片刻,而后她突然起身扑了上来,头埋在他怀里。

“娘,不要打我。”

“什么?!”

陆行云神色凝重,他亲近她都不敢重力半分,她怎么说也是定国公的嫡女,怎会如此?

哪有亲娘对女儿如此的?

她又是是最恪守礼教的,为何打她?

“为什么打你?”

“你打我,还问我?”

她嘟唇泪光潋滟地紧盯着他,眼角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看得他心都快要化了。

“我……”

这他该如何说,他又不曾打她。

“你且看清楚了,我是你的夫君,可不是你娘亲,我几时打你了?”

他伸手抹去她眼角闪烁的泪光,沈雁栖眼睛酸酸的,一被触碰,泪水像泄洪似地流出。

“娘,你不要我了吗?我错了,不调皮了,别不要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行云一个头两个大,这又是哪跟哪啊!他想与她亲近,可并不想当她娘啊。

“别哭,我没有不要你,我,我不是……”

她的手臂环绕在他腰间,箍得很紧,成婚第三日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今日她难得敞开心扉,却是发烧迷糊了,将他当作亲娘了。

“娘,受了委屈一定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她现在就像一个黏着母亲的小孩,胆子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我问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娘,有些记不清了。”

说得他浑身蚂蚁爬。

陆行云温柔地抚摸她圆润的下巴。

她转转眼珠子,眸中的幽怨更深,食指戳着他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你摔碎花瓶,碰到我的脚,然后你也不问我的伤。”

说完泪意翻涌,她倚靠在陆行云肩上哭泣。

这些年此种情况不是偶然了,无论她怎么做,娘亲就是不肯看她一眼,似乎也是认定她就是灾星了,近两年娘亲1状况好上一些了,但是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会拿她撒气。

“我不是,不是,你是我亲娘啊,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坏呢?”

“我错了,错了,不会那般待你了。”

陆行云轻抚她的背,令她慢慢躺下。

她的手仍勾着他的脖子,他嘴角不断上扬,身躯压了下来。

“再不放手出事我可不管了。”

喉结滚了又滚。

“娘,你不要不理栖栖。”

“七七,哪个七?”

他食指微勾挑弄她的下巴,沈雁栖一把抓住他的手。

“栖息啊。”

“七夕,小名么?真有意思,不过我不这么叫你,叫你夕夕,喜欢吗?”

她闻言满眼星光,狠狠地点头。

“娘亲,你从没有这么抱我,以后你每日都要抱我。”

语气真像一个小孩,陆行云有些脸红,她现在像孩子,他却想着一些不可说之事。

“好,以后,我都会抱你。”

接着沈雁栖就像一条八爪鱼抱了上来,死死不肯松手。

陆行云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明日不知道这丫头该作何感想,会否误会了他?那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先松手,身上有伤就好好休息。”

“不,我才不要。”

她勾着他的腰带将人往里拉,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还挺重的,一个常年病重之人,分量竟然这么足。

“你快下来,出事可别怪我。”

“娘,你嫌弃我。”

委屈巴巴的,不明缘由的人见了怕会真以为是他欺负她。

“我可太冤枉了,我怎敢嫌弃……你若说实话我便不走。”

“我说,我说!”

她搂得更紧,似乎真的离不开他。

“今日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陆行云谨慎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先前她想搪塞过去,现在说不准能问出些什么。

“嗯,祁王为了报复我,想让我身败名裂,但是太子没有说什么,我想也一定是在意的。”

脸庞靠在他胸口。

“你与祁王的恩怨?”

他试探道。

沈雁栖处于清醒与迷糊之间,今日这事儿,可不能说得太明白,娘亲知道太多反而对她不利。

“娘,祁王对我有意,我不从就想报复我,那日太子给了他难堪,大抵是如此,他才如此做。”

陆行云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乖乖睡,我先走了。”

“不,娘亲说话不算话,不能走!”

她双腿夹在他身上,触碰到伤口也不管不顾的。

“夕夕,别这样,我不是你娘。”

“娘亲又不认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揉着眼睛嗷嗷大哭,陆行云心下慌张,赶忙安抚她。

“夕夕别慌啊,我没有不认你。”

他素知沈雁栖不喜自己靠近,若是再如此,恐她明日再不能让他接近了。

“娘亲,你打我吧,只要你不气、不走。”

她知道张莲一不顺心就打她出气,可那是她娘,要是这样娘能少些忧虑,疼一些也没事。

“岂有此理!”

陆行云气结于胸,他放在心上的人,怎么能被人这样对待。

今日她回门自己没有陪同,难道今日在娘家被人轻视了不成。

陆行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定国公府中无妾,怎会如此呢?

“我一定……以后我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她家的事他还是不太好出面。

“娘,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沈如锦你得寸进尺是吗!”

他捏着她的脸,柔软的肌肤贴合指尖,他目光一滞,喉结又滚了一下。

沈雁栖摇摇头。

“不唱就不唱,小气鬼,哼!”

热气喷在他手背上,引得他耳根子泛红。

“我可不会唱。”

他又不是伶人哪里会唱什么歌。

沈雁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手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放。

陆行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是败给她了。

“夕夕,你所受的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是一样。

陆行云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出门前令小翠照料好她。

书房内,侍卫李修前来禀告:

“禀太子,定国公纳妾了,此人,还是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已经不年轻,突然如此……另外……”

“别吞吞吐吐的,说!”

陆行云面色威严。

“另外,国公府出现了一位与太子妃年龄相仿的庶女,此人架势颇高,似乎有意为难太子妃。”

李修奉命保护沈雁栖,今日碍于国公府防护严密,只能探寻个大概,他游走于房檐屋梁之间,瞅见那庶女十分瞧不起太子妃。

“定国公竟会放任此事不管?”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定国公府高手不少,属下不敢有大动作。”

李修解释道。

“定国公竟然如此糊涂,不对劲,据她所言,是国公夫人打她,可是沈琢娶妾,为何遭殃的是太子妃?”

陆行云看她梦魇严重,定是多年来一直被打,说不准这一身的伤痛就是为此。

此前她气色分明不算差,回去一趟就要了半条命。

李修说道:“太子,其中蹊跷不少,定国公若是真的在意这个妾室为何此时抬进门,看这小姐的模样,与太子妃一般年纪。当年将人送走,怎么又接回来?”

“你在问本宫?”

陆行云厉声说道。

“呃,属下,属下知罪。”

李修这就退下,赶紧去查。

书房内,陆行云捏了一坨又一坨的废纸。

他一下笔就是夕夕二字,脑子里想的是沈如锦,下笔就是这二字。

“夕夕,你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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