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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血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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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复血城主殿内的“血浮光”一一一

“那个,初尊大人,新子阁下,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还请允诺。”

初尊道 : “是么?”

“是。”

“那便快些去吧。但血浮光你要记住,切莫要轻敌大意,更不要因为仇恨而忘乎所以。”

“血浮光,谨遵教诲。”他鞠腰拱手道。

“嗯。”初尊双眸瞥向一旁静静看着的逢永安,提道 : “他希望的是两个人的允诺,一人是我,一人是你。”

“…我自是同意的,这里本就是血城主的殿堂,我过来本就是叨扰。”

“你们世殿内人怎么要么贬低别人要么贬低自己啊?算了,我是真的有急事儿,先走了!”

话过,血浮光的身影便瞬息消散了。

一一一

初尊与逢永安到了一处亭子。初尊看逢永安一动不动,便先行坐下了。看到初尊坐了下来,逢永安才紧跟着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周围站着的两个下人正要给他们倒茶,后被初尊阻道 : “不必了,你们退下吧。”

“是。”

她们走后,初尊才说道 : “这些规矩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便不必遵守了。”

“哦……我知晓了。”

初尊会心一笑,倒好了茶水,便递到了逢永安面前。

“想问什么便问吧。”

听到这话,逢永安才开口道 : “您知道我是什么境界么?”

“境界?”

“嗯。突破之后,我虽然能感觉到自身神力的波动,但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实力。”

“合境。虽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但这方面的知识恐怕无人给你普及。”

“听好了,逢永安。基本境界的划分分为六种,分别是初、觉、附、合、真五种。至于你现下该了解的,便是……”

“一,觉境,觉魂者。一般都是通过强行激发,使体内的神力觉醒,但不乏有其它手段。至于神力这一说就较为简单了,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些。”

“也就是说,我之前是觉境?”

“对。你这种觉魂情况属于最特殊的那一种。就是自觉。”

“自……觉…?”

“嗯。所谓自觉,就是生来就具有神力,只需要一个时机,便会自行觉醒的能力,且这些人的神力远远超过了那些通过其他手段而觉醒的人。”

“这一类人往往不会加入任何势力,所以也被称为“自觉者”。”

此时,逢永安回想起了噬魂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一一

“看不出来啊,你也是“觉魂者”?还是说,你是“自觉者”?”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一一

“但是,我应该属于例外吧?毕竟我并没有感觉到比其他人强出多少。”

初尊喝了一口茶,随道 : “噬魂与我说过,他第一次见你时与你打了一架。”

“嗯?可若是只论这个,便不可能只有我一人了。”

“你能碰到他这一点,便是常人不及之处。”

逢永安怔了一瞬,随后拿起茶杯,盯着里面自己的倒影,默声不语。

“再不喝,这茶便要凉透了。”

“嗯,对了,初尊大人,这儿有“厨屋”么?”

“厨屋?”初尊惑声复着,再后道 : “自然是有的。”

一一一

复血城,豪华、盛大,且是任何一处都是如此,自然也包括厨屋在内。规矩虽多,但血浮光从未亏待过任何一个人。

逢永安道 : “这里每一处都这样豪华么?”

“想必世殿也不遑多让吧?”

“罢了,你想做什么?”

“嗯……”

一一一

逢永安刚开门,还未踏步走进,便被里面的人拦了下来。

“闲人勿进!还请遵规!”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喝道。

初尊在逢永安身后不远处看着,直到现在才缓缓走进。

“无事,他不是世殿的。”

“见过初尊大人!”

“行了,你们城主暂且不在,放松些。”

“是…!”

他扭头望向逢永安,问道 : “被吓到了?还记得自己想干什么吗?”

逢永安回道 : “记得,请问这里有面团么?”

“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他们。”

“啊……对不起。”

站在前面的十几个人纷纷道 :

“面团?何止啊?俺们这里啥子都有!只要是新子大人您想要的!咱都能给您找出来!”

“诶?!你咋知道他是新子大人的?我都没认出来!”

“我啊?我是听“库芊”(库芊 : 与倩怡是为极好的朋友)说的!”

“哦哦哦!她啊?我还以为是谁告诉你的呢!”

“嗨!还能是谁啊?

话间,逢永安唯唯诺诺的开口插道 : “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面团啊……?”

初尊 : “听到了么?还要继续聊么?”

“啊…!不不不!我等知错!我等这就去准备啊!快走快走……!”

“走走走……”

一一一

一盆玉米面团、紫薯面团、果味面团、原位面团、甜味面团、咸味面团等等十几盆面团被人依次端了过来。

逢永安还是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 “我只需要一种就可以了,刚才没有与你们细讲,是我错了,对不起啊……”

“哎呦!新子大人!这可使不得啊!且,这事儿本就算不得是您的错!我们也没问呐!您说是吧?”

“那……麻烦你们了。”

“没啥事儿!话说新子大人是饿了吧?弄这些个面团也想必是要做些吃食的吧?”

“嗯。”

初尊 : “听你刚才的话,应当不是不喜欢这些口味吧?”

“一直吃一种食品会让你出现一种幻觉,如果没有吃腻,便会觉得你最喜欢的味道就是它。”

“你现在,出现幻觉了。”

“不是。”逢永安紧张的扣手 : “我之前只有面团可以吃,只有一种口味,自己喜不喜欢不知道,只想着吃饱便好。”

“嗯,你记得那是什么味道么?”

“面团么?我记得很清楚,只有面香,其它的……”逢永安摇了摇头 : “我没尝出来。”

初尊惑问道 : “尝…生的面团么?”

“嗯,刚开始的我并不知道生的面团不能吃这个道理,也没察觉出来,撅吧撅吧才感觉到有股酸酸的味道。”

“那你今日呢?估计是想自己做吧?”

“嗯。”

初尊看向周围站着观望的下人说道 : “你们退下吧。”

“是。”

一一一

那些下人将面团放入两旁的桌上,便匆忙离去了。

初尊 : “开始吧?”

逢永安 : “嗯,多谢初尊大人!”

只见,逢永安依次将不同口味的面团扯下来一部分,然后再成切块状,再然后搓成圆球的模样。

放在填下半水的锅里,闷上盖子。总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初尊疑声问道 : “你不放味料么?”

逢永安 : “味料?那是什么?不过你放心好了!不会很难吃的!”

一一一

“煮好啦!”逢永安兴冲冲的拿开盖子,热腾腾的气扑面而来 : “就是这个味道!”

逢永安拿来的两个碗儿,被盛的满满当当。逢永安拿勺子先盛了一个吃 : “嗯……这个是什么味道…?感觉酸酸甜甜的……是酸味么?还是甜味?”

“初尊大人也尝尝吧!哦不对,我再拿一个汤勺吧……”

初尊沉默半晌,才迟疑着吃下了一个原味儿。他心想道 : “逢永安从前吃的应是只有这个味道了。”

“没有味道、纯纯的、淡淡的、原味的小面团……”

初尊双眸一怔,注视着逢永安 : “曾经,“他”也是这样……”

初尊冷声问道 : “这是谁教给你的?”

逢永安回道 : “是我想出来的,想到了便自己做了,后面正常都是许昕与我一同做的。”

“名字叫做“圆太阳”,实际上也是我想出来的。”

初尊眉头微皱 : “许昕会告诉你这些?”

“你说太阳么,的确,她告诉我这是假想出来的东西,包括月亮、星星、宇宙、空间,所有的一切我都只当是她讲给我的再普通不过的故事,但,直到我从那里出来才知道,她所讲述的那些都是真的。”

……

“我先离开一会儿,这里的人会护着你的。”

“好,逢永安恭送初……不对…劳烦初尊先等一下……”逢永安将那一碗圆太阳端了过来,说道 : “初尊大人带着吃吧!看你刚才的表情应该不觉得难吃,但如果当真不和胃口便算了。”

“……无事。”初尊将圆太阳收入了锦袋中,便散去身形离开了。

一一一

另一边,世尊冷眼盯着星宿,就这么盯着,什么话也不提。

星宿先行动身,撤步就要离去,便被世尊的“界域”弄得动弹不得。

星宿大吼道 : “于笙!你敢?!”

“我敢,你又能如何?除了她之外,已经没人能够真正的了解我。我现在告诉你。”

“月嫦,是我杀的。”

一一一

千年前,于笙首起第一次“战乱”。

月嫦是世殿内人,不得不参与进去。且世殿里有一个不合理的规矩。“世殿内人不可与她人有任何来往”。

星宿是月嫦在外领养的孩子,碍于规矩,又不得带她入殿,星宿本人也不希望入殿。

所以百年时光,星宿都是这样偷摸着生活的。

“月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不应该当什么自神者,应该加入其中一方势力,有个依靠才好,对吧?”

“我只论你的意愿,而非强迫。”

“呵……好吧,月姐姐你太善良了。”

“遇见你的前一天,我是被人踩死的。”

“遇见你的前一期,我是被人用火烧死的。”

“遇见你的前一月,我是被人用水淹死的。”

“遇见你的前一年,我是被人拿刀捅死的。”

“这中间还有好多好多是我不想提的,我猜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不反抗?对吧?”

“因为仇恨于我而言,就是如同浮云一般,可有可无的东西。就算我杀了那些人又有何用?”

“每一次…每一次杀我的人都是不同的!没有人杀我两遍!曾经我杀死了第一个杀死我的人,但我还是被杀了,被第二个人杀了。”

“如今我已经将生死看淡。只有你救了我一次,只有你与我的相遇不是充满血腥味的。”

“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

“月姐姐,脱离世殿吧。我可以带你周游四海!所有的危险、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来帮你解决!你只需安心享受属于你的顺境便好,逆境由我来闯!如何?”星宿将手搭在月嫦的双肩上说道。

“算了吧,星宿。”月嫦将星宿的手拿开。“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世殿的人。”

“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而已,希望你能得到世殿的庇佑,仅此而已,我不希望你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

“……你走吧,永远都不要来见我。你现在已经有实力保护自己了。”月嫦转过身形,消散离去了。

独留星宿在原地抿唇,她籫了籫手 : “月姐姐,后悔的人,从来都是你,也只会是你。”

一一一

那次战乱后,月嫦死无全尸。星宿只找到了她的心脏和被压的看不清的一滩烂泥。

月神觉,许些神量都藏于心脏,这显然是月嫦最后,特意留下的东西。

……

算是“遗物”吧?

废墟中的星宿是无助的,她再怎么不怕死,也接受不了月嫦的死。因为,月嫦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星宿轻握着月嫦的心脏,那不是鲜红色的,而是耀银色的。

她抬头望向天空,眸中的泪水还是不自禁的滑落了下来。

“还真是个完美的落场啊……”

“月嫦,你回答我,你后悔了吗?”

“你回答我,你后悔了吗…?!你后悔了吗?!你回答我你后悔了吗?!”

……

“哪怕是一句也好,陪我说说话。”

……

“我后悔了……月姐姐……”

“怎么办?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你不是很遵守世殿里的规矩吗?你让我永远都不来见你可我见了!”

“我来见你了!我违背了你最注重的规矩来见你了!”

这句话后,月嫦的心脏浮空,随而化作了月嫦的模样。

她笑着说 : “是么…?你来见我了?”

“月姐姐……?月姐姐!”她激动的即声叫唤,可月嫦下一句的话却猛的打碎了压在她心底的那最后一根丝线。

“星宿,这是我的投影,如若你见到了,那想必,此时的我已经死透了吧?”

“不过,你也不必要伤心,更不要哭,更不要……抱着我的心脏。”

“死透了?”星宿自嘲的笑了笑 : “还真是讽刺啊,你告诉我是谁杀的你啊月嫦,你就这么惜字如金吗……?”

“星宿,加入世殿,有个依靠才好,这是我唯一、一直希望你这样所对你说的话。”

“星宿,这便算是我的意愿、也算是我的遗愿吧。”

……

“既然见过了这样的一面,那想必我们真的不会再相见了。”

倏地,月嫦的双眸微微失神,再一闪,仿佛是换了副灵魂一般。

“星宿?”她脸颊两侧划过清泪。“怎么办啊?我好像没有时间了……”

……

“对不起。”

星宿怔怔道 : “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于这一声声的话语中恢复了心脏的模样,也就是“彻底死亡”。

而星宿还是这样,一动不动,恍若失了魂一般。

“你这样……算什么啊……?”

一一一

星宿 : “你……说什么?”

世尊 : “月嫦,是我杀的。”

星宿刹的拽住世尊的衣领,双目赤红的吼道 : “住嘴。”

“我让你住嘴!”

世尊痴笑一声,随后道 : “你看,我们是一类人,又何必如此呢?”

“只要你今日死在这里,就可成全我们,当然,你亦可在鬼界与她重逢。”

“……于笙,你当我傻么?”

于笙将手一挥,星宿瞬之感到头痛欲裂,但这种程度,还是太弱了些。

“星觉之力,附至我体。”

“星合之威,降予大地。”

星宿双眸冷厉 : “于笙,你可以去死了。”

出乎意料的是,于笙的面前浮现出了月嫦的身影。星宿正欲打上去的手急忙收了回来。

这股气息她绝不会认错,纯净的月觉者。光光看着,灵魂都仿佛被净化了一般。

“月姐姐…?”星宿的声音颤抖,这一面,她等了上百年。

这百年之间,她不知死了多少回,为了月嫦,她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寻求救她的办法,不惜一切的想要见她一面,哪怕是一面。

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 “星宿,好久不见。”

星宿双眸蓄满泪花 : “月姐姐!我……”

她那激动、惊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月嫦决绝的打断 : “我,月嫦,以世殿分殿,极月殿殿主的身份告诫你,想杀于世尊,先过了我这关。”

“月姐姐?是我,我是星宿啊…!”

“我知道!”

星宿不可置信的望着月嫦,刚要开口。

“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我都是世殿的人,而你现在公然与于世尊为敌,与我,便亦是敌对关系。”

这话后,星宿还是没将那句话说出来,而是阴沉着脸,问道 : “月……嫦,你知道杀你的凶手是他么?”

“知道,我的体内有一“月神光界”,只要杀了我便会获得,它其中的一项能力便是“保肉身不老不灭、不腐不化”。

“世尊的爱人需要它,我也甘愿从命。”

她轻抚上星宿的脸,道 : “星宿,你为了我加入世殿,能否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同意世尊的要求吧,这是我最后想提的了。”

……

“月嫦,你当真这么想?”

“嗯,我知道,这样实是不该的,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真的。”

星宿咬牙说道 : “我最讨厌的,就是冒充这种事。”

“星宿,你说什么?”

“你根本不是月姐姐!你只是月嫦!只是月嫦!第一次见我,救了我,每天都偷偷来看我的人只有月姐姐!”

一一一

“月姐姐,你以后会不会也不要我?会不会也不来看我?”

“怎么会呢?月姐姐最喜欢、最喜欢星宿了!我永远都不会提这种要求的,世殿的规矩是死的!不成文的,我干嘛非得遵守?”

“嗯!星宿就知道月姐姐最好了!”

一一一

“怎么办啊?我好像没有时间了……”

……

“对不起。”

“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一一

“原来,你从来都不是不想见我。”

星宿的身周发出了耀眼的灿光,脸上浮现出了血金色的纹路 : “……于笙,如你所愿,你给我记住今天。”

“逆星。”

那颗心脏开始长出血丝。相反,星宿的皮肉开裂,但受过许多皮肉苦的星宿还是没有丝毫吭声。

“月姐姐,我终于找到了,终于可以让你回来了。”

“原来如此。”世尊喃喃道 : “她是想通过逆星的小范围影响,将月嫦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无碍,这样,也算是成功了吧。”

“息梦。”

一一一

那是一处隐秘的山林,青山秀水,恍若隔世。

一个相貌清冷的秀女睁开了眼,她回眸看见了不远处地面上的一块儿奇状石头。

走到它的面前,蹲下身子抚摸,随而淡然一笑。

……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想不起来了,大抵是不重要吧。”

“否则又怎会忘记呢?”

她抬眸望向星空,一枚流星恰巧划过,她抱起那块儿石头,自问自答道 :

“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流星么?”

“嗯,是呀是呀,我是专门来帮你完成心愿的流星呢!”

“嗯……!”她闭上双眸,双手合十,半晌才道 : “我许好啦!”

“噢噢!你的愿望我收到了!迟早会完成的!放心交给我好了!”

“哇!那太好啦!谢谢你!”

“哈哈,不谢不谢!”

一一一

与此同时,棺材缓缓开启,里面的神女亦睁开双眸,她浮空而出,盯着世尊,默声不语。

世尊率先开口 : “息梦,你醒了?”

“……于笙,你不想告诉我什么吗?”

“嗯?告诉息梦什么?哦!我现在已经是世殿……”

“我不想知道这些。”

世尊身形一怔,随道 : “你……记得么?”

“不记得,但我知道自己的使命,亦然知晓自己的结局。”

“于笙,为什么我活着?”

……

“息梦,你刚醒,需要恢复,我们先到世殿去吧。”

“世…殿……?那是什么?对了,于笙,你当上天帝了么?”

“还有,还有之前的……”

于笙身形一转,紧紧的抱着息梦,哽咽着道 : “都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息梦怔了一下,随后慰声问道 : “怎么了?”

“息梦,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也喜欢你。”

“你与我本就要在一起啊,只要没到结局,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是么?所以,不必要做无所谓的伤心。”

“不是……我就是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想你离开的那种。”

息梦轻拍着于笙的后背,缓缓开口 : “……没可能的。”

“想必,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我回来的吧。”

“你做错了,不该这样的。”

“我没错。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如此?我们的结局早就被安排好了。”

“你是我唯一幸运遇到的人,是我唯一想要遵循的天命。但他们凭什么连你都要夺走?凭什么?”

一一一

万年时光之前,息梦降世,被尊称为“神女”……

不错,那是“神”的国度。

息梦视角↓

记得,那是我五岁的时候。那一天,神光乍现,上空出现一道光柱,那场景,我永生难忘。

侍奉息梦的神官都纷纷装好自己的东西离去了。息梦亦不自知这是为何。

“齐神官,你们这是……?”

只见,一向温柔的齐里神官一改往日脸色,双眸变得冷厉起来 : “哦,是息梦神女,您怕是不知道吧,今日,是“神子”降世的日子。”

“神子…降世?但是,你们为何要…?”

“息梦神女,请您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敬称您一句,你便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了么?”

“想必天帝他自有决断,您现在也不必做无所谓的阻拦。”

各个神官尽数离去,独留息梦空守神殿。但不久后便收到了天帝的传音。“帝殿,神宫。”

那时,我一眼便望到了那个小神,他哭哭哇哇的,很是可爱。

父亲说,他给我新安排了一座宫殿,说神子五岁时,我才可以再见到他。或者,他主动来找我,反正我不能主动找他。

“父亲,他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告诉我?”

天帝沉默片刻,随后即声答道 : “于笙。”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默声嘟囔道 : “这个名字,之前父亲好像说过……”

“啊!”

息梦想起来了,天帝父亲曾与她说过 : “你以后的夫婿,名唤于笙,记住了?”

“嗯,父亲,我记住了。”

一一一

于笙很黏人,但不是谁都黏,他只喜欢黏着息梦。

“息梦,陪我玩!”

“不行,最近诸事不顺,较为烦心了些,不可再陪你胡闹。”

于笙坐在了息梦对面的椅上,趴在息梦的手旁,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望。

“息梦~就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就算你在地上打滚儿都不行。”

“好吧,好吧,我实际上是想去魔族玩的!”

“什么?你不要命了么?魔族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吗?!”

“我知道……所以想你陪我去。”

“……所以,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送死么?”

于笙连忙摆手 : “没有,息梦你误会我了,我万万没有这个意思的。”

息梦后而想到了,在她数不清的事件里,有一个排的靠前的,就是“收集魔界地质”。

她默想道 : “于笙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但也不排除他只是图好玩儿。”

“息梦,你若是真的不想去也没关系,就让我自己去吧,反正也没什么的,死就死吧,但是息梦之后要记得给我收尸哦,我的棺墓要……”

“哎,行了行了!我带你去,别再说这种话了。”

心话 : “明明知道我听不得,还老是这样说。”

一一一

“息梦,为什么我们要穿斗篷哇?”

息梦边给他整理边解惑道 : “这是遮掩气息用的,因为事物较多,这种需要隐秘自身气息的时候数不胜数。”

“嗯?这样说的话,莫非这是息梦自己做的?”

“……嗯。”

“息梦为何不吩咐他人去做?这样岂不是太过辛苦了吗?”

息梦默声不语,只回了句 : “如果,以后会的。”便收手,欲释法了。

于笙面露疑色 : “如果以后会的?息梦,我听不明白。”

“不重要的,你只管顾好自己就行了,于笙。”

“哦,我知道……”

一一一

随然,两人到达魔界地域………

“嘘,不要出声知道么?提取地质要不了多少时间,你就静静看着便好。”

“嗯,我不会出声的,息梦。”于笙捂着自己的嘴巴,慢吞吞的吐道。

“倒也不必如此,你小声些,这斗篷也不会让你的声音传出来的。”

“嗯,我知道啦,息梦。”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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