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博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因为肯恩要它工作,就抛弃了肯恩,投奔伯德教授了吗?
爱丽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猫头鹰展翅飞到她身边,她不得不抬起胳膊供它站立,它这么大只,挺重的,爱丽丝不得不用两只手托举着它。
“没想到它这么大了。”普尔哈特教授乐呵呵地说。布博和布莱克一样,都是普尔哈特教授送给他们的礼物。
“可是它怎么会在这里?”爱丽丝奇怪地问。
“这很正常,一般像它这样大的鸟很讨厌待在地下寝室里,而且,伯德教授这里的伙食很好,他懂得如何照顾每一只动物。”普尔哈特教授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学生中一直流传着一个古怪的流言……”
有些宠物会抛弃主人,和伯德教授一起生活。
“哈?原来只是流言吗?”爱丽丝摸了摸布博的胸脯毛,失落地跟它说,“布莱克不见了,它昨天去森林里了,不见了。”
布博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它用头顶了顶爱丽丝,咕咕两声,踩着爱丽丝的胳膊又起飞了。
“好了,很快就会有进展的。”看着布博飞走的身影,普尔哈特说,“你该回去吃早饭了,再晚就赶不上了,早饭总是很重要的。”
他们行走在回城堡的路上,路上还有些未化尽的积雪,春天要来了。
“爱丽丝,猫咪很重要,但我希望你能意识到,有另外一件事情同样重要——”普尔哈特教授的手放在爱丽丝的肩膀上,让她感觉有些沉重,他用他的灰眼睛盯着爱丽丝,一字一顿地说,“替蒙娜保密。”
爱丽丝突然醒悟过来,这才是道尔教授喊普尔哈特教授来的原因,劝和她和蒙娜的关系,并让她保守秘密。道尔教授没办法同时安抚两个人。
“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一定知道,巫师只有一种途径成为狼人……”
“……被狼人咬伤,通过唾液和血液传播狼毒。”爱丽丝答道。
“没错,蒙娜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狼人咬了,这使她们家过得很艰辛,她从那以后也没有过朋友,我想这也使她和同学们相处得不够愉快。”普尔哈特教授带着遗憾说。
“可是,教授,狼人被记录在魔法生物书上,我没想到……狼人也能来学校上学?”爱丽丝难免有些震惊,原本她以为蒙娜是瞒着所有人来上学的,毕竟,狼人那么危险。
“你得知道,他们和你们一样,出生后名字就被记录在学校里。而当他们年满12岁,学校就会给他们寄录取通知书,也会有一根魔杖选择他们。除了遭受过一场可怕的意外,他们和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受害者。”普尔哈特教授解释道。
“那……教授……那些在外面伤害人的狼人,也……都来这里上学过?”说道这里,爱丽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想是这样的,只要他们愿意来接受教育的话。”
“那他们都曾是这里的学生,现在却……”爱丽丝有些愤怒,她听说了很多起那些越狱狼人们犯下过的罪行,最赫人的就是新年那一起,好多人被咬了变成了新的狼人,还死了几个。
“他们是罪犯!”普尔哈特教授严厉地说,“跟诺玛尔中的罪犯一样,有人偷窃,有人抢劫,更有甚者,杀人。他们也一样,是我们巫师中的罪犯。当然,比起别的犯罪,他们的罪行罪无可赦。造成的伤害不可逆,也无法补偿。他们本该监禁在监狱里,除非死亡,否则不能出来。”
“可是,巫师只有一种途径成为狼人……那他们都还曾是受害者?可现在……他们……”爱丽丝不可置信地问。
“是的,他们都曾经是受害者。后来,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成了坏人。”普尔哈特说,“那些人成为坏人,固然有他们自身的原因。但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社会,把他们当异类。教科书上将他们归类为动物,孩子们的童话书里,也总将他们塑造成反派。”
“事实上他们之中有好人有坏人,和其他巫师,和诺玛尔都没有什么不同。”普尔哈特教授语重心长地说,“这更是我想说的,我们应该用一个人的德行去判断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不是他固有的身份。人们应当抛掉这样的偏见。”
爱丽丝望着普尔哈特教授,她想起教授带他们去魔杖井选择魔杖时,教授比起那两个魔杖匠人,更希望魔法世界这些智慧种族们,能够打破隔阂,更团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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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心情沉重地回到餐厅,周末的早餐时间线拉的很长,爱丽丝并没有迟到,她的朋友们也都陪在她身边。蒙娜没在餐桌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贝琳达在煎鸡蛋上撒上了细细的胡椒粉,递给爱丽丝:“开心一点,兔子们已经在满城堡寻找布莱克了。我想它们很快就能找到,没有谁比它们更了解这所城堡。”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只兔子冒在了爱丽丝面前:“报告安德森小姐,我们已经初步筛查了一遍城堡,没有发现那只叫布莱克的黑猫。接下来我们将对城堡进行一次详细的筛查,也许它会躲在什么缝隙里,或者不小心被锁在柜子里……唔——”
贝琳达凶恶的伸手捂住了兔子嘴,提起它的耳朵,凑近了说:“没有好消息就不要来回话!快滚!”
兔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溜烟的跑了。
爱丽丝心情低落,不只是因为猫咪的事情,还因为蒙娜。爱丽丝是个孤儿,她觉得她已经接受自己亲人都死光了这件事情。可蒙娜,每个满月的变身都在提醒她自己所遭遇的悲惨人生。
肯恩他们商议着如何寻找布莱克。贝琳达用她的灵魂画技,画出了一只毛发潦草的黑猫,一团漆黑的身体上,只能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肯恩用魔法复制了很多份,他们要分头将寻猫启事贴到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爱丽丝抱着布莱克的猫窝,又独自一个人坐到城堡入口门厅的角落里,等待博德教授的回信。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寻找布莱克。
一阵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从爱丽丝身边路过,爱丽丝不用抬头都能听出是布莱恩和他的跟班们。他昨天下午才被摔得奇形怪状,没想到今天就能好得四处蹦达了。巫师的医疗技术太好,有时候也是件让人不爽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傍晚,有一只黑猫掉进河里,被河水冲走了。”一个欠扁的声音说。
“是吗?我听说有一只黑猫从天文塔上摔了下来,成了一摊肉饼,哈哈哈哈哈。”另一个声音说。
爱丽丝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群在她面前路过了一次,又再次路过的人。看来她的死对头已经知道布莱克丢了,正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编造布莱克死相凄惨的画面。
爱丽丝盯着布莱恩,暗中运用魔力。他身形一阵扭曲,嘭的一声,人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只黑狗。
哪怕没有用魔杖,爱丽丝现在要把他变成动物,也是驾轻就熟。
“汪!汪汪!”黑狗叫得凶,身体却不自觉地离爱丽丝老远。
它的叫声唤回了大家的理智,布莱恩的跟班们看看黑狗,看看坐在台阶上的爱丽丝,一哄而散,霎时间跑了个干净。
爱丽丝看着眼前这条汪汪叫的黑狗,寻思下次应该尝试将他变成花瓶,这样更安静。
“……爱丽丝!”
爱丽丝转头望去,只见克拉克教授站在通往地下的甬道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我们不允许将同学变成动物!”
“……教授,我……没有用魔杖……”爱丽丝蹭的一下站起来,试图狡辩。
“当然,当然,我注意到了,我算是见识到了你的卓越天赋,可我没想过是用这样的方式。”克拉克教授着急忙慌地拖着那像蛞蝓一样的胖身体挪动过来。小黑狗看见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劲地跳起来往他身上扑腾。
“别慌,别慌,布莱恩,我马上就把你变回来。”克拉克教授举起魔杖解除了魔法。
布莱恩变回人形时还双手着地,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在克拉克教授身边,立刻指着爱丽丝跳脚说:“教授,她违反了校规,扣分!扣分!加长禁闭!”
爱丽丝也心情忐忑,虽说她在孤儿院干了不少活,但是,昨天晚上那种强度的劳动服务也太辛苦了一点,她可不想加强禁闭时间!就在她心如死灰,等克拉克教授的惩罚时,却见克拉克教授不赞同地看了布莱恩一眼:“刚才我也听见了你在对同学说难听的话,你的行为可不绅士。”
“……”布莱恩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克拉克教授,好像觉得他疯了,居然不抓住机会狠狠地给别的学院扣分。
克拉克教授一手提着布莱恩,一手捧着爱丽丝的肩膀,拉着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和蔼可亲地说:“介于你们两个人都犯了错,今天我就不扣分了。但是——以后请不要再闹矛盾了,好吗?”
布莱恩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爱丽丝的喉咙里也像卡了一条蛞蝓一样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不去看布莱恩变丑的脸,胡乱地点了点头。
见两个人好像达成了和解,克拉克教授又放开布莱恩,对着爱丽丝关怀备至地安慰起来:“我也听说了你那只猫咪的事情,它可真是一只乖巧聪明的猫咪,从来不在我的课堂上捣乱。别担心,我想它一定能被找回来的……”
“爱丽丝——”
话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伯德教授跟在一群灰狼后面快步往他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