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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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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冷然走入六分半堂。

今日能进入这总堂的人也不多。

只有雷损和狄飞惊,另外便是一口棺材、一个人。

这个人负手走了进去,一面含笑与苏梦枕打招呼,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样子。

是方应看。

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分生死、定存亡的紧要关头,王小石与白愁飞为他的出现警惕,目光搜寻了一圈也未见那抹红影。

刑部的朱月明与方侯爷说着话,分两旁坐下,自称是要一块替苏楼主与总堂主做个见证。

此时的朝彻子就趴在六分半堂的屋顶,就像苏梦枕笃定她一定会来那样。

方袭予是个相当纯粹偏执的人,虽然以她的头脑只有被神通侯耍着玩的份。

但她却很有自己的主见与逻辑,且事过无悔,不怕算计只循本心。

简单粗糙的和方应看对着干就是。

思考?根本不需要。朝彻子打小有病,若是动脑动狠了,是要头疼的。

她愿意帮王小石,是出自对王小石本人的认可,更是出于对同门的回护。

于她来说,立场对错犹如雾里看花。看不清,也不需要看清。

就像现在,下方正打的热火朝天。

朱月明偷袭苏梦枕时她并未出手,方应看突然拔剑,龙吟般悦耳的出鞘声却如三军阵前援玉枹兮击鸣鼓之号令催动着朝彻子。

就算那一剑帮的是苏梦枕,她亦决意悍然入场。

长一尺的判官笔携劈山破海之势,流星坠地般与血河神剑相撞,力道之大竟将那神剑砸进了地里!

早已败下阵的雷损蓦然跃向棺材,狄飞惊急退叫道“大家小心”,带着极深的恐惧。场中人无不为他流露的惊恐而带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雷家火.器的滋味,叫人粉身碎骨,不敢以身试法。

除了房顶稳如泰山的朝彻子,在场只有两人未退。

苏梦枕不退反进,一面大叫道:“你不必死,我可以让你……”

方应看亦不退。

他正抬头透过屋顶的破洞望向那抹艳红的裙裾,比秦淮河妓子更加放.荡无定的裙裾……

“轰!”

待尘埃落定,瓦砾沉地之后,那口棺材已炸成碎片,原先的地上,也炸出了一个大坑。

苏梦枕站得最近,他身上炸伤了好几处,整个人似失了魂、落了魄。

爆炸发生的时候,方应看冲天而起,借炸力倒飞上了屋顶,抵着腮帮子咬牙,发狠朝那红影追去。

左右不过三息功夫,朝彻子就将小侯爷甩了个没影,那身法快如鬼魅。

缺德人尽干缺德事儿,连功夫都是往下三滥的方向学,偷袭跑路样样好手。

不怪她师父元十三限常浩叹:人家教的是门徒,我教的尽是些禽兽,这辈子都比不过诸葛神侯!

阴风怒号,几场冷雨过后天气已转凉,方应看眼尾怔怔停留在女冠消失的地方。

*

“长宁郡主今儿也进宫了。”米有桥嚼着红皮花生米,笑呵呵替年轻公子哥斟酒。

只是这回方应看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仰脖子干尽了杯中酒,还用白色袖袍抹了抹嘴边的残沫。

这都不大像他平时的作风。

所以他问:“你……没有事吧?”

“没有。”方应看回答得飞快。

他觉得方应看的眉宇神色间很有点焦躁,颇不似往常的气定神闲,也不知白日里遇上了什么事。

米有桥一向认为方应看年纪虽轻,但却是有英雄本色、豪杰气派、枭雄个性。可以挂下脸孔捋袖打架说狠话,也更娴熟于全身而退,避锋圆说乃至下台善后,无一不精,且进退自如,讨人喜欢,使人尊重,令人惊惧,惹人迷惑。

往常方应看总是以念密宗《不动明王咒》来稳住杀势与情绪,他向来能忍,今夜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想要冲出胸膛。

方小侯爷被那女人的愣,气到几欲呕血也无可奈何。

“我先走了。”公子哥放匆匆下酒杯,目中神光乍现,一向清澈明净的眼眸,竟惊起了三分歹毒四分杀意。

米公公不知怎的,为这美艳而狂乱的眼神而心口啵地一跳,心口的血脉好像给人在内里用力拉紧了一下,当即有呕吐的感觉。

今夜大抵要出事。

*

破板门三条街后墙的死角,地上满是秽物,污糟透顶,气味难闻。

裙裳被撕裂的凉意让雷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判官笔是种奇门兵器,可以视为短矛却并不锋利,使用它的人力道之大,竟在墙上开了个大洞,若不是那邪神般的淫徒撤得及时,恐怕这血窟窿就会开在他胸口。

雷纯抬头望去,一时为之怔。

头顶的飞檐翘角竟临风侧立着个人!绛色羽衣背后绣着霄台日月,四周外围还有五岳印代表天下山川,饰以云纹、仙鹤。

纸糊的篾片灯笼,于夜风中一晃一荡。

忽明忽暗。

昏黄的烛光掠过来者乌黑靓丽的鬓发、冷如蛇鳞的美眸,润白更胜真珠的肌体。

能瞧她一眼,就似已飞出这尿骚味的暗巷,置身香气浓郁的大罗网天,竟令雷纯这般傲然的女儿家,都生出“一眼万年,见之忘俗”的感慨……

而这五官绝美、睥睨人间的癫道女,正是朝彻子。

雷纯的美,向来使男人们无法抗拒,美得教人心疼。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大概“春”就是指这种美丽的人儿吧?

而朝彻子古朴拙艳,众人感到震撼敬畏,便恨不得给她磕上两个响头,顶礼膜拜。

她虽不是二八少女,论容貌却不逊不输迷得无数江湖好汉神魂颠倒的雷纯,且极具成熟大美人的磅礴风情,高贵出尘的气度也远非甜水巷的名妓“白牡丹”可及。

最重要的是她武功高强,雷纯不禁在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悸。温柔这样的三脚猫,她怕是能单手打倒十个了!

但这些都不是雷纯最在意的。

——为什么自己在汴京呆了这么久,居然从未发现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她是冲谁来的?她为何要救我?她是为了救我还是跟那霪贼有仇?又或是这是二人联手演的一场戏,好叫我这六分半堂的大小姐对她感激涕零?

短短的呼吸间,雷纯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你别老盯着我行不行?我又没有多余的衣裳给你遮!”

打扮的同慈航道人似的美人随意撇了眼雷纯光溜溜的长腿,就知道那霪贼尚未来得及成事。

她似乎经验丰富。

雷纯了然,匆忙说了句“不敢劳烦姑娘。”,垂头抹去眼尾的泪花。

若这女冠脱了鹤氅给自己,她身上就只剩件纱制抹胸,怕是得不体面的袒着冰肌玉骨的两截藕臂……已是救命之恩哪敢奢求更多?

只是温柔吓坏了,搂着雷纯的腰一通乱哭,嘴里不断念着纯姐、纯姐。

大战前夕,狄飞惊将她们送到了破板门避风头,安排保护她们的护卫却意外中毒而死,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对才跑出来,却险些被人奸污。

就在朝彻子准备离开的刹那,雷纯轻柔而悦耳的声音响起:“仙师留步。”她的面容带着几分关切与严肃。

“今夜仙师坏了那贼人的好事,他必定怀恨在心,恐会寻机报复于你。江湖险恶,你一人行走难免会有不测。不如随我回去,六分半堂定能护你周全。”

朝彻子对她怜悯一笑,婉拒。

那霪贼恐怕对自己没半点兴趣。她只觉雷纯杞人忧天,并不将这汴京城第一冰雪聪明的女子的谆谆忠告放在眼里。

紧接着她告诉又雷纯,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已提前在今晨决过胜负,据说雷损已殁。

美人垂泪好看的紧,她忍不住驻足多欣赏了会儿,瞅着那晶莹的泪珠终于滚落。

遇雪尤清,经霜更艳,诚不我欺。

难怪方应看会像条狗似的为她发了疯、生了狂,寻死觅活,实在令朝彻子敬佩不已。

“你似乎察觉到会出事。”雷纯瞥见那黛色高楼之上,女冠的衣袍在狂风中肆意翻飞,犹如仙鹤振翅,欲破空而去。

朝彻子身后是千家灯火。

然而,那灯火却暖不到她的心,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漠与疏离。

“雷大小姐莫不是是怀疑在下?”她指了指朱红道袍上绣着的郁罗箫台,日月山川:“某占得一线天机,不过学艺未精,时灵时不灵,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才来了这破板门,谁知恰巧闻大小姐呼救。”

“你同那人有仇?”雷纯怀疑过很多种可能,她看不透朝彻子,但依旧感谢这她出手相救时,却又机敏发现对方的态度藏着猫腻,陷入两难。

可惜这话朝彻子回不了。

她也只是猜测,并无铁证。

“雷大小姐不妨想想,你是苏梦枕的未婚妻,雷损的爱女,在汴京这块地,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同时得罪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对你出手?谁有这个能耐?谁有这个胆色?”

朝彻子冷哼,被人拐弯抹角套话,她心有不快。

她的话让雷纯面色更加苍白,身体轻微颤动,诉说着波浪般的柔、乐曲般的美。

江湖中还剩几个男人不爱雷纯呢?

有时候女子的美丽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诱使男人动情——而情也可以是致命武器,就看你怎么用!同样也能招致灾祸,尤其像雷纯这样因先天不足,无法练武的女子就更要慎重。

正当此时,巷口出现了两兄弟的身影。

张炭和唐宝牛见一位佳人翩然而立,正是朝彻子,便嚷着“恩人”二字往此处来。她背影婀娜,一袭红衣在月光下更显艳丽,比庵酒店前的红栀灯还招摇。

“瞧,你兄弟来了。”

朝彻子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她对雷纯身旁的温柔展露出一抹和煦如春日的笑靥。那笑容中,蕴含着深深的关怀与爱护,宛如长姐般温暖,又如慈母般慈爱。

温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朝彻子的笑容所感染,心中的忧虑和紧张也在这一刹那消散无踪。她顺着朝彻子的目光望去,只见两道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清晰。

“跟他们走,去个安全的地方吧。”

朝彻子不欲跟心眼多的人纠缠,更不求雷总堂家的大小姐知恩图报。

她只希望将来不要有人行差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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