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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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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青石驾着小舟,从船舷上了沈秋珏的画船,他浑身湿漉漉的,水滴不断沿着头发、衣服往下滴在铺了羊毛毯的船板上。

厉青石没进来前,慕喻晚已经起身在一旁候着,厉青石进来向沈秋珏行了礼。沈秋珏颔首示意,吩咐左右道:“厉都尉此乃义举也,他湿了衣衫,你们带他去二楼换一身新的。”

厉青石还没说出拒绝的话,那两名属下已经分别站在他一左一右,其中一名下属做了请的手势:“厉公子请随我来。”厉青石只好随他去。

慕喻晚趁机道:“湖光山色,春景怡人,如果沈大人允许的话,小女也想出去到船头望风景。”

沈秋珏起身:“我引姑娘去。”

慕喻晚没法拒绝,只能由他引着到外头的露台,船已经驶离岸边很远,此处只能看到身后烟波里燕京的楼房,视野尽头依旧是淡青色的远山,近处是不断放大的湖心岛,早春的阳光温暖又不晒人。

沈秋珏扶着栏杆,转头向她,“姑娘今天戴的珠钗,好似和往常打扮的风格不太相符,是什么人送的吗?”

这支钗子就是哥哥送的那一支,他那天说特意去水钿间买的,价格应当相当昂贵,她往常从未佩戴过珍贵的首饰,只将寻常的绒花流苏青石作为点缀,如今也是沾了哥哥的光。

沈秋珏还会在意女孩子家的头饰变化?再漂亮珍贵,也就是头上多几颗珠子而已,要是其他姑娘突然多戴了一样小首饰慕喻晚不一定看得出来,何况沈秋珏是个男人。

她想起沈秋珏不近女色的传闻,不是说他从亡妻故去后十几年鳏居一人?清心寡欲,洁身自好,怎么会对女孩子的东西这么敏感?

眼前的湖心岛越来越近,古亭上头前朝书法家题写的“湖心亭”三个大字变得清晰可见。

“嗯,我想挺好看的,今天出门就戴上了。”

沈秋珏若有所思道:“那看来不是厉都尉送的了?原来是慕夏啊。”

慕喻晚偏头:“啊?”

沈秋珏看她,笑道:“你与厉都尉今日第一次相见,自是不可能出门之前佩戴上。慕夏前些日子得了圣上的赏赐,家中又无妻室,是你唯一的兄长,自然是最可能送这个礼物的人。他挑得很好,珍珠很配你。”

慕喻晚摸了摸珠子,想着只有说花朵衬人、衣衫颜色衬人,说到相配那就是发型相配、衣裳样式相配的,哪有说珍珠这种俗物与人很相配的?在中原文化里头,珍珠和黄白之物意义相近,更有“珠光宝气”的词句,难道他是在借机讥讽自己很俗气?

慕喻晚想了想,回应:“珍珠圆润光明,寓意极好,加之送礼物之人的心意,配不配却不敢谈。”

沈秋珏微讶,“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贬讽你?”看到慕喻晚移开眼神不说话,他解释道:“世人有道珠光宝气,我却不以为然,若是珍宝搭配得当并且人本身撑得住,难道不是雍容富丽之象?再说珍珠是洁白之物,姑娘是品性洁净之人,怎么我说相配倒是错的了?”

慕喻晚觉得不好意思,还好在这时候船身重重一顿,沈秋珏扶了她一下,她不必思考如何回答这句话。船停在湖心岛边上,抛了锚,沈秋珏邀请慕喻晚下船去湖心亭闲坐片刻,这时候厉青石也换好衣裳了。

他们一同去了湖心亭,却看到了熟人,裴度和赵非勒在此处歇脚,这两个人看到沈秋珏行了大礼,一个比一个恭维。赵非勒看到慕喻晚从沈秋珏的身后出来,吓了一大跳。慕喻晚并没有见过赵非勒,看到他与裴度在一起,眼神又向自己的脸上不住打量,心生不悦。

沈秋珏看向赵非勒,又看向岛边的另一座画舫,道:“湖上好热闹,赵大人,大理寺的卷宗近来可仍然是堆积如山?我上次去可看到堆压了好些。”

慕喻晚心里咯噔,大理寺的赵大人,还和裴度一起,那不就是赵非勒?真是冤家路窄啊。

赵非勒呵呵笑道:“沈大人提醒的是,大理寺每天移送过来的案件数不胜数,大理寺上下不敢不兢兢业业,勤于公务。”

慕喻晚腹诽,你到花月湖上来勤于公务的?

沈秋珏背着手,出声:“虽说大理寺上下有上百人,但若是上官利用职权谋私,敷衍搪塞公务,腐败风气会殃及所有人。”

慕喻晚看了沈秋珏一眼。

赵非勒和裴度的脸色变了变,赵非勒佯装大义凛然道:“怎么可能,大理寺上下齐心协力,绝无贪赃枉法之事。”

沈秋珏:“这样最好,身为朝廷的官员理应互相提携,虽然举贤不避亲,但是至于徇私枉法,结党营私,那也是圣上最为厌恶的,赵大人你说是吧?”

赵非勒这回明显是慌了神,点头连连称是。裴度觉得再待下去可能不利于他们,于是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后山看看,拉上赵非勒离开了湖心亭,爬上小山走远了。

慕喻晚看到那两个人走了,松了口气,在湖心亭看看远处的湖景,此时变得惬意起来。厉青石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尽显高大干练,旁边的沈秋珏也穿得一身黑,沈秋珏比厉青石多了一些贵气和内敛,这两个人长得都不差,慕喻晚赏景时也一同赏人了。

日头渐高,气温升起,正午时分的太阳慕喻晚不太晒得住,正巧沈秋珏说自己下午有些事要做,慕喻晚和厉青石跟着他上画船,一刻钟后到了岸边,分手时沈秋珏送了她一把伞,淡青色的伞面透明琉璃的伞骨。

慕喻晚接过这伞,发现有点吃力,需要两只手抱着,沈秋珏向她拱手:“抱歉,在下公务繁忙,无法相送姑娘,这件事劳烦厉公子了,这把伞为姑娘遮遮太阳。”

慕喻晚和厉青石与他告别,厉青石拿过她手上的琉璃伞,撑开,“这伞姑娘拿着吃力。”

慕喻晚回家的路线,有一条是大路,大路较远,还有一条小路,小路穿过小巷子就到了,但是这条巷子狭窄少有人迹。

慕喻晚急着回家休息,又是光天化日有人陪着,便引着厉青石走了小路,因为这条路逼仄,他们两个人站位一前一后错开,因为此处阴凉厉青石收起了伞。

墙壁上青砖覆盖着斑驳的绿痕,绿痕下露出的砖因为潮湿变得颜色很深,砖头的青色变成了棕黑色,脚下的石板高高低低,处处透露出久无人迹的味道。头顶院墙两边不时伸出来的树枝,在地上投下鬼魅般的婆娑树影,有斑鸠在树枝上栖息。

慕喻晚想着这不是条近路吗?怎么越走越觉得远。

她步伐较小,于是跟在厉青石的后头,在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意外冷不丁地来临了,她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慕喻晚判断出来那不是错觉后,本能地想呼喊前面的厉青石,“厉”字发出半个音,结果脑后遭受一遭重击,她失去了意识。

厉青石听到这声音回头,那个黑色影子携着慕喻晚已经跑出了几丈远,厉青石立刻脚尖点地施展功夫追了过去。

黑衣人也有些功夫,十分神速,厉青石的轻功已经不低,但是两个人刚开始差了许长一截,追人那就要比逃跑更快才行,饶是如此厉青石几次眼见着要赶上,那黑衣人施展脚步极速往前又屡屡再次甩开了他。

偏偏他并不往大路跑,挟持者应当是非常熟悉这一片的地形,他穿过小巷来到一条小路,他将茶馆的桌椅全部踹到路中间拦住厉青石,厉青石在后头避开又耽误了几瞬,拐了几个拐弯后他彻底甩开厉青石消失不见了。

慕喻晚悠悠转醒,发现耳边的风一直在呼啸,有人带着他在飞奔,那个人穿着夜行衣脸上用黑布蒙面,她跟本看不到这人的面目,她大喊道:“厉公子救我!”呼喊声随风飘去,消失在身后的空气中,没有一点回应。

黑衣人带着她来到一座荒井处停下,发现她已经醒了。

慕喻晚见他停下慌了神,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歹徒,深呼吸几下后稍稍冷静了一点,“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盯着她脸,慕喻晚紧张了下,黑衣人道:“臭丫头,刚才那位是你的情郎吧?”

慕喻晚心脏砰砰直跳,脑子却异常地冷静,这声音给了她熟悉的感觉,她一时间回想不起来和谁的像,她回答道:“我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人桀桀怪笑,“那看来不是了,可怜的小伙子。”

黑衣人逼近她的身体,慕喻晚往后躲,她身后被荒井的围沿挡住了去路。她迅速伸手拔头上的钗子,只要取下来刺入他的身体,至少能延缓他的行动,结果还没碰到钗子对方就已经捏住了她的手腕。

慕喻晚心中一惊,结果黑衣人抢先一步从她头上取下珠钗,慕喻晚吓得脸都白了。

他拿到珠钗,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拿着珠钗在眼前看,眼中似有疯狂的神色,“终于被我拿到了!师兄师弟,枉费我们斗了这么些年。”

他脸上极度疯狂的眼神,话语也是颤抖痴狂,已经没有理智了,这副模样让慕喻晚感到害怕,她垂下头去不看他的脸。

黑衣人穿的夜行衣似乎有些不合身,衣服下端露出一点点其他颜色,慕喻晚定睛一看,结果被吓了一跳,这不是上午在湖心岛看见裴度穿的衣服料子?

裴度当时和赵非勒同在湖心亭里,一个穿的蓝色一个穿的月白色,这湖蓝绸子她绝不会看错,虽然这绸子对于官宦人家不能算什么很珍贵的料子,她不能依次判定这人就是裴度。

可是,刚刚黑衣人说话的语气声色,也和裴度非常像,虽然能看出尽力模仿其他人的说话,但是仍然依然有破绽。

黑衣人举着珠钗对太阳细看,没有去管慕喻晚的动作。

不一会儿,附近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是沈秋珏在喊她的名字。慕喻晚想回应,结果一抬头,对上黑衣人那漆黑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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